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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凛然,太子究竟是为什么?如果为了害阿泰,虽然答应了吉祥,他仍可以揭开下药之事。但这个局显然是要置我于死地,从汉朝起巫蛊之术就是宫廷大忌,向来牵连甚广,不留活口,是什么事他非要我死?
☆、第五十章 谁的真情
我走到御书房内,屋里气压低沉,阴云和怒气密布。一个容长脸留了胡须的中年大臣和一个面容干净儒生气质的大臣并立,旁边站着太子程乾和阿泰。我跪地请安,李世民没有叫起,却问:"明空,孙叔财是不是你的掌柜?"
我疑惑,只得答:"是。"
李世民声音低沉却温和地对我道:"他招供说,你从经营锦客楼开始就锁了那个搜到巫蛊之物的厢房,常常独自进出,是吗?"
我心道孙叔财这混蛋,枉我信任他委以重任,到这时不知收了太子多少好处,漫天地泼脏水。可李世民,拿这话问我,显然是要我解释,为我开脱。我冷静地回答:"敢问皇上,说的是哪间厢房,明空从未落锁过什么厢房。"
那个长脸有须的大臣道:"皇上,人证物证俱全,其实已可入武媚嫔的罪。"
"儿臣以为舅父说的是!母后盛年薨逝,必是遭人诅咒。"太子承乾附议。
我心下冰冷,证据确实对我万分不利,可是李世民最该知道,我没有这个动机。
阿泰出列道:"父皇,儿臣曾在武媚嫔还在经营锦客楼时结识她,她对宫里的事丝毫不知,怎么会魇镇母后呢?她怕是母后生辰何时都不知,"说着看了太子一眼,"又怎么做得出那个布偶?"
太子冷笑出声:"阿泰,你莫被她迷惑,她知道而不告诉你,有何奇怪?"太子眼神里全是嫉恨之意,我心中更觉得奇怪。
李世民低头想了会儿,脸色虽铁青,却若有所思,最后对并未出声的褚遂良道:"褚爱卿,你来负责查办此案,务必彻查,不可冤枉错判。武媚嫔禁足钟庆宫,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
褚遂良躬身道:"臣遵旨。"末了,他看了我一眼,仿佛意义深长,可我也完全不明白,只是告退了回钟庆宫。
路上经过飞廊,太子竟一个人站在廊子里等我。我走上前,也没请安,只是低声问:"这是为什么?"
太子神色狠戾,其间竟透了丝凄楚:"真可笑,个个都当你是宝。吉祥。。。。。。"他面色一暗,"吉祥半月前去魏王府见过你,他原对我一直是冷言冷语的疾言厉色,可他见了你,知你安好,竟主动向我示好,要同我。。。。。。〃
〃你住口!不许你提吉祥。"我出口打断。
"哼,他可真是样样学你,连说话都一样——‘住口,不许你提小姐’。如果你不死,他的心里总只有你,我永远也不可能得到他。"承乾又怒又痛,眼神有些癫狂地说。
我看他是疯了。我怒视他:"你的世界里没有亲人之情、朋友之谊,就把其他所有人都想像成如你一般,你没见过什么叫士为知己者死吗?你只能侵略和占有吗?"
承乾红了眼看我,忽然一只手掐上我的脖子,我顿时被他勒得呼吸困难,我使劲挣扎,可力气越来越弱,眼前开始发花——我真的要被掐死了吗?
意识要涣散之际,我听到他在我耳边低低说着,语气温柔而又恐怖:"如果你就这样死了。吉祥就没什么好念想的了,我定能得到他。。。。。。〃
等我再睁开眼、拼命喘息咳嗽之时,已是躺在阿泰的怀里,太子坐在一旁的地上,喘着粗气,右手奇怪的歪着,他冲阿泰喊:"我看你是疯了,为了个女人,还是父皇的女人,以下犯上,折了嫡亲皇储兄长的手腕!……"
阿泰面色阴沉恐怖,宛若幽魔:"若你的手再靠近她,折的就不仅是手腕了!"
我瑟瑟地抖着,刚才那一刻承乾杀意森然,我没有怕。可现在在阿泰怀里却后怕极了,若阿泰没有及时到,我已经断气了。
阿泰轻拍着我,像哄着小孩子,柔声安慰:"没事了,明空,没事了,有我在呢。"
我在钟庆宫未出门,待了十几日,外面的情况急转直下。
这十几日,李世民每天入了夜,不带侍卫,只带高德顺跟着他,来撷芳殿看我。
我只披着件衣服在塌上歪着,吃吃果仁儿喝喝新制的梨汁,李世民从后面抱住我,我有些不适应,但没说什么,继续吃,听他说话:
"明空,我知道你自己都不信这巫蛊之术,又怎么会用来对付素昧平生的先皇后。我气恼的是有人要置你于死地,还连带了对先皇后不敬,其心可诛。"
"哦。"
"我把你禁足钟庆宫,不许人进出,是担心你的安全。"
"嗯。"
"可所有证据都不利于你,我该怎么帮你?"
"嗯。"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难得听他声音急躁。
"有啊。"我很无辜地回道。他无奈地笑,笑意宠溺,道:"你真是安之若素,有大将之风。"
我表情松动,有些伤感,说道:"我爹爹也这么说过我,"我偷眼看他,"可我以为入宫以后我再也不会有这种心境了。"
他温和地顺了顺我肩上的头发,问:"那你为什么不着急不担心呢?"
我笑了笑说:“外间的人不明白皇上的想法,有替我担心的,有陷害了我得意的。可是我很清楚,子衿绝对不会让我有事,既然大唐的皇帝都要保住我,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满眼笑意的点了点我的鼻子道:“你这个鬼丫头,心思主意最多了。”然后又摇摇头,道:“这事是有些棘手,证据确凿得令人生疑,可是我也不知该从何处推翻。”
“这世间竟有英明神武的贞观天子不知道的事情呢,真是值得期待,想看看这件事情怎么解决的。”我假装感慨道。
李世民笑得开怀,“你什么时候也学了别人开始拍起马屁来?”我撇撇嘴,“说实话的时候,你不爱听,拍马屁你要拆穿,反正都是你说。”
他抱着我晃了晃,道:“好明空,理都在你,你说什么都好。”我听闻缩着脖子抖了抖,一副被肉麻到的样子,惹得他大笑起来。
他忽地笑声一滞,盯着我的脖子看,急着问道:“是谁伤了你?”
我下意识的用手抚摸了下脖子,这几日刻意穿了领子高的衣衫,可是这脖子一缩一伸之间,还是露了出来,我摇摇头,说:“不要紧,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他神色有些冷凝,用大拇指腹很轻很轻地摩挲着我的淤痕,道:“竟然有人有这种胆量,是承乾么?”
我无奈,我虽不愿吉祥的事情被李世民知道,却不能眼睁睁撒谎,只好点点头。李世民眼中风云迭起,最后道:“这个孩子,从小被骄纵坏了,一切都顺着他的意思,任何事稍有不满,就会有极端的举动,唉……”李世民这几年已经开始对太子失望,可是毕竟是嫡长子,多年来当做皇位继承人来培养,岂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他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抚着我的脖子,一下一下地,竟然生出些别的意味,他凑过来,仔仔细细地轻轻地用唇吻着我的伤痕,最后却只是抱着我不动,我感到他身体僵硬,我也不敢乱动,不愿再做出什么刺激到他的举动。
十几日下来,常常是他抱着我就在小榻上睡着了,想来他也确实是劳累非常,做皇帝不容易,做千古明君更是难上加难。
才不过十几天,锦客楼的“案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先前压住的参奏太子在锦客楼不敬的折子,又开始在朝堂上涌动起来,然后是锦客楼的掌柜孙叔财,忽然认了罪,说是记恨东家,所以做了巫蛊的东西来陷害,过了两天,孙叔财又在牢里“畏罪自尽”了。太子和长孙无忌都偃旗息鼓,对此事不再揪住不放,锦客楼也在封了半个月以后解了封。
我没有见过阿泰,但我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他的手笔。不过短短十余天,把形势完全颠倒,可见他在朝堂势力之深,出手之快,还有他的狠戾——孙叔财毕竟跟随我好几年,我心下不是不感慨。我不知道李世民对此事的看法,最好莫要因此而对阿泰心生忌惮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