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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知道她在自责,留下也是为了负起责任,所以才想劝她离开。但看她现在的样子,八成是不愿离开。可还有一个问题要解决:“我娘要我休了你。”
阿音觉得头疼:“手,是你自己的,长在你自己身上。这休书,你不写,难不成还有人逼你?”眼见鸡丝粥上热气已无,就从他手上抢过来,“我再热热。”
反复审视她掂勺的模样,温宁感觉灵台上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忽而笑道:“其实,娶你当夫人也不错。能做饭、能吃苦,我为什么要休了你?”
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这人话里有话,但顾着锅里的粥,没来得及细想。阿音漠然看他,想直接问问了事:“你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助攻】但愿在这篇文完结之前,你们能上个一垒给我看。两个月应该够了吧。。。。
第14章 「贫如洗」
直到温宁把粥端走,他也没回答阿音的疑问。推门离开的时候,竟是回头冲她勾了唇角。阿音只觉背上一凉,心说这人的脑子是被家里的事给打击傻了?
为了避免温夫人再度昏过去,阿音只能独自在厨房吃饭。她倚在门前,望着屋里围桌吃饭的一家三口,默默端起灶台上的饭菜,一口一口扒进嘴里,顺便想着日后的生计。
把一个问题想得认真,但未必会有结果。这句话说的就是阿音。她小心躲着温夫人,窝在角落把家务做完,直到回到房里,还是没想出个挣钱的办法。
话说她这几年是怎么活过来的?成天在拂月阁里混吃混喝,一事无成,还拖了不少后腿,一点生计活也没学到。好不容易还魂到阮思身上,居然也没继承她弹琵琶的本事。
她越想越累,这当了一个多月的米虫,筋骨少动了,今天稍微做做一点就困成这样。看来在找到挣钱的办法之前,得先把体力给练上去。但这前提是……睡觉。
习惯性地走向床边的柜子,里边有她刚买的两床厚被。哪知拖着步子走着就踩上个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那两床厚被,被子里面裹着的……是温宁。
阿音看着空荡荡的床榻,问地上那人:“喂,你不是睡床吗?”
被窝里的声音模模糊糊,只要稍微走远一些,便听不清楚。温宁背对着她:“以后,你睡床。这里不比温府,地上没毯子,凉得很。”
“凉得很就去床上睡啊。”阿音生怕这位温少爷着凉,要是染了风寒,也不知家里的钱够不够给他请大夫。看他一动不动,忙俯身下去推他:“喂,上床睡去啊!我皮粗肉厚不怕凉,而且睡地上也睡惯了。倒是你,病了怎么办?”
“没有姑娘说自己皮粗肉厚的。”温宁探出半个头,看出她眼里是真的焦急,把眼神转回去,往床上一瞟,“去床上睡。否则,两个一起睡地。”
“你这人……”阿音懒得跟他废话,一天下来,早就累得晕头转向,既然温少爷如此慷慨,她何不欣然接受?跨过他的身体,抛下一句:“谢了。”
*
一夜过得很快,天蒙亮之时,这屋里的人就不得不面对严峻的生计问题。
温宁依照父亲之言,若无其事地前去书院上课,对众位同学的怪异目光,视而不见。下课之后则找到程夫子,向他讨了个在书院打扫的活。然而那点钱仅是杯水车薪,哪里能养得起一家四口。但无论如何,先贴补点米粮钱,终归是足够的。
几日过去,温老爷买了织染布料的器具,然结果正如温宁预料的那般,几乎将带出的银子花了个七七八八。若是因此挣到钱也罢,偏偏一点起色也无。
没有钱,就买不到好材料,没有好材料,谈何好布匹?何况一般布坊都是批量生产,有工人、有大型器具,平均下来的成本自是低过温家。在价钱上占不到便宜,卖起来当然吃力。同样的价钱,大家当然选择去有名气的铺子,又有谁理会温老爷的小摊?更不用说,温老爷的售价还比铺子里高一些,正常人会买贵的东西么?
不舍得便宜卖,又必须捞回点本钱。这半个月下去,曾经在江南织染业呼风唤雨的温老爷,竟是亏了过半的钱。
其实,并非没有旧客想买温老爷的东西,毕竟温家以往乐善好施,大家都记在心里。奈何有人从中作梗,使得禹州百姓不敢走近摊子半步。本想把布匹卖给相熟的铺子,兴许还能少亏些钱,可惜铺子老板皆是面露难色。温老爷见了自然明了,也无逼迫。
看样子,那些人是不想温家在禹州混下去。可离开禹州,一家人又该去往何处?
*
一日午后,温宁在书院领了半月的工钱,趁着午休回家一趟,想把钱交给阿音。然一进门就听见碗碟碎裂的声响,快步进屋一看,是母亲把阿音递来的饭菜给砸碎了。
为了多卖点钱,温老爷去了近处的小县卖货,要黄昏才能回来。阿音见温夫人迟迟未从房里出来吃饭,就壮着胆子把饭菜送进去。本以为半月没打照面,温夫人的气能消一些,谁知道依旧不减当初。
温夫人拍案道:“我与你说过多少次,别让我再看见你!你害得温家还不够?还敢在我家晃来晃去!我看就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害得老爷要去远处卖货!”这时,她恰好看见温宁回来,“不是叫你休了她,她怎么还在这里!”
温宁先看了阿音一眼,见她面色如常,方才走到她身前,刚好将她挡在身后:“娘,我不会休她。这段日子,要不是她照顾着,家里早就一团糟了。”
温夫人冷笑道:“照顾?不就是做饭嘛!有本事就挣钱回来啊!扫把星,就快害得你交不起书院学费了,你竟然还护着她!好姑娘多得是,我就不信没人想嫁你!”
阿音只觉这位夫人废话多,还有就是刚才砸饭碗的时候,略微被吓到了。其实,比起以前受人白眼的乞讨日子,眼下这些根本不算什么。不过,她不喜欢温夫人的笑,实在太看不起人了。她从温宁身后走出来:“不就是钱?我去挣!”
“你?呵呵呵,就凭你?你是想回漪花楼挣么?”温夫人轻蔑地往她手上瞥,“看你现在的手,还能弹得了琵琶?”
“谁说挣钱就要弹琵琶!”阿音从不自认是宽宏大量的女人,多日来也不过是因为自责而忍让。现在看她这般不饶人,阿音决定拿出些气魄:“我就挣给你看。温宁,你放心,不就是学费么,我包了!”
此话一出,阿音觉得整个人都升华了,总算是找回点当初拂月阁的感觉。就像当年看师弟一般,阿音斜起眼角一瞪,转身就踏出门去。至于身后的各种问候,她自当充耳不闻。
阿音回到厨房里,看着灶台上的饭菜,顿时没了胃口。心说豪气干云是一回事,但真正做起来……当真颇有难度。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生钱的办法,她顺手拎起门边的菜篮子,大步迈出去。可惜,撞到个人。
从未想过此人的胸膛是如此厚实,真是与那些成天练武的师兄弟不相上下啊。阿音抬眼看他,顺手向后边一指:“没想到你这时候回来,刚好有饭菜,你吃吧。自己洗碗。”
温宁低头看她拎着的竹篮,还有那双变得略微粗糙的手:“出门买菜?”
“是啊,要不晚上吃什么?”
“对不起。”
阿音倒退两步,端端正正地看他:“你,刚才说什么?”
温宁摇头道:“刚才我娘那样说你,所以,对不起。”
阿音倒是毫不介意,半点也没往心里去:“没事!不用道歉。我当没听见就好了!”
温宁觉得难以置信,可心里也想不出什么安慰话。想了想,从书箱里取出钱袋,放到她手里:“我半个月的工钱,给你买菜。”
“你……工钱?”阿音往钱袋里一瞧,虽然不多,但足够几天菜钱了,“你哪来的?”
“在书院擦擦桌子。”温宁说得清清淡淡。
“你这半个月都天黑才回来,就为了这个?”忽觉手里的钱有点重,阿音把钱塞回他手里,“第一次挣的钱,还是留着好。”
温宁又把钱袋推回去:“挣钱就是为了花钱,留着有什么用?不是买菜么?拿去。”
阿音嘴上说不用,实际上,她的菜钱早就花得差不多了。温宁这一小袋钱,当真是雪中送炭及时雨啊。她把钱袋一收,往他肩上一拍:“谢啦!记得吃饭!”
*
拎着竹篮,飞快跑到街上。阿音回头望了一眼,猛拍胸口喘气,心头嘀咕着,刚才拍他肩膀貌似迟疑了一下。为什么迟疑?不舍得?不对,应该是拿人钱财,所以心软。
端着温宁的钱袋,在街头站了半晌,阿音忽然回过神来:“我带这么多钱出来干什么?应该缝在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