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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都是霍夫堡宫里最至高无上的女人。”我说道,“你是皇后。是德意志权力最大的女人。没有人能与你媲美。”
她刻毒地盯着我,没有说话。
“而菲利普,我想你应该很了解他。他本就是个绝情的人。他一旦下决心离开你,那么不论你做什么,他都不会回心转意的。如果你的行为过激,他也许会更加远离你。”
“他,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骗子!!”不知道为什么,玛利亚突然歇斯底里了起来。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那名挟持我的侍卫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外面。现在密室里只剩下了我和她。
“他对我说的情话都是假的!假的!!”她声嘶力竭地大叫着,我不禁后退了几步。
“他哄骗我吃药避免怀孕。可后来我才知道,那些药让我再也不能怀孕了!”玛利亚流下了泪水,不能做母亲对于每个女人来说,都是个不小的打击。“他其实根本就是为了自己!他根本不是怕我怀了他的孩子,他是怕我生下新的继承人,和他争王位!他这个骗子!现在他又抛弃了我——”
我震惊地听着这一切。虽然我知道,出身皇家的人,总会做些不择手段的事。可想象和亲耳听到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那个与我同床共枕的男人,即便是在和玛利亚热烈交往的时候,也会用这样阴狠地手段对付她。想想真令人不寒而栗。
“而你——”她指着我喊道,“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
“等等!”我打断了她的话。我想她一定是离疯不远了,不然为什么说的话都完全不合逻辑。如果说菲利普是因为我而移情别恋了,那么她怨恨我倒还可以理解。可很明显菲利普在和她交往的时候就没对她用真心啊!她就算把我弄死了,菲利普也不可能回心转意啊!我简直浑身中箭成箭猪了!
“菲利普对我也不是真心的啊,你把我弄死了也于事无补。”为了小命我开始胡说八道。
“你必须死!”她叫道,“菲利普至少还要十天才会结束前线的任务,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大姐,我招你惹你了!”我哭丧着脸问道。
“你必须死!”她又说道。
完了,这女人看来是已经疯了。她已经完全没有理智了。只想一心弄死我。
“你随便吧。”我无奈地说道。
“你在这里等死吧!没有人能救得了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一边狂笑一边走了出去。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郁闷地瞪着她的背影。
阿特丽丝,检验你智商的时刻到了!菲利普,你丫的倒是赶快回来啊!你媳妇我就快一尸两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使人疯狂。。。
☆、第四十四章 番外 路易十二
我老了。
我虚弱不堪地卧在病榻上。看着那个伏在我床前,一脸忧愁的年轻女子。清澈明亮的瞳孔如今盛满了悲伤,曾经荡漾着春天般美丽笑容的面容上显露出担忧和愁苦。她有足够忧愁的理由,因为躺在她面前的是行将就木的丈夫。我细细端详着她,想要伸手抚摸她瀑布一般的长发,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陛下,您想要什么?”她的身体向前凑了凑,看着我问道。
“不……我不想要什么……玛丽,离我近一些……”我喘着粗气说道。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瓦卢瓦国王,如今孱弱到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岁月是如此残酷,它毫不犹豫地榨取着每一个人的时光。岁月是如此公平,不论你是国王还是乞丐,在它面前只能俯首称臣。
“陛下……”她的眼眸里泛起了盈盈泪光。她的笑容曾是这深宫中唯一的一抹亮色,如今也随着我的病重而消失了。
“叫我查理。”我说道。
“查理。”她顺从地应道。
查理。一个太过遥远的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我了。上一个这样称呼我的女人,我已经太久没有见过她,久到我快要忘记了她的模样。
玛丽是我的第三任皇后。她是英格兰国王亨利八世的妹妹。在嫁给我之前,她曾经和德意志的查理五世有过婚约。不过后来,随着我与红衣主教沃尔西实现了和平谈判,他亲自授意将玛丽嫁给了我。那时候的我已经五十二岁了,前两任皇后都没能为我留下成活的孩子。虽然我一直想生下继承人,但并不代表我就愿意娶一位如此年轻的女子为妻。我已是风烛残年,而她还有大把青春,又何必蹉跎她的时间。可当我看到她的画像时,我改变了主意。那双灵动的眼睛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让我陷入了遥远的回忆。记忆中,曾经有一个女人,也有这样一双充满活力的眼睛。每当我凝视她的双眼时,就会从心里生出一股乐观的情绪,就会觉得哪怕有再多的不如意,也能够洒脱自如地应对。
我想要娶她。我想再次看到这样的眼睛。
几个月后,五十二岁的我,迎娶了年仅十八岁的英格兰公主玛丽。
当我真正见到她时,发现她拥有的好处比我想象中的更多。初来乍到的她并不似其他宫中女子般羞怯和拘谨,而是好奇地四处打量她的新家,并大胆地向我提问。她没有对这段年龄差距极大的婚事表现出一点怨天尤人的姿态,很轻松随意地与我交谈。我发现,我喜欢看她微笑的样子,喜欢看她因为发现了新鲜的事物而雀跃的样子,喜欢看她满足地品尝着奥尔良传统美食的样子。
我对她非常纵容。她想要骑马,我便命人找来最好的马,看着她肆意地在马场中驰骋。她喜欢园艺,我便由着她和园丁们一起摆弄花花草草,在烈日下满头大汗地修剪植被。有时她会拉着我到花园里献宝,我便由衷地赞扬她。每次她都会高兴地眉开眼笑。她喜欢吃美食,我便让宫廷御厨们变着样的给她烹饪各种菜肴,我喜欢看她露出小馋猫一样的表情。我的身体不比年轻时,被繁重国事缠身的我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陪她去逛街了。否则我一定不会错过这样有趣的活动。我一直在想象着,当她在街头巷尾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时,又会是什么样子。
有时,她会陪着我下双陆棋。她的棋艺不精,经常撅着嘴悔棋。我由着她乱来,她每次都得意万分。看着她咋咋呼呼,没心没肺的样子,我总会想起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也是这样,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总是很开心。我曾经问过我的小妻子:为什么总是这样开心,是不是从来没遇到过令她烦闷的事。她告诉我:不论开心与否,生活总是要继续的。很多事情改变不了,那就试着接受。太过相似的回答又让我陷入了回忆。
在我们为数不多的某个激情时刻,我下意识地叫了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为此她伤心得整整三天没有理我。我想了很多办法哄她开心,她却一直在问我同一个问题——格蕾塔是谁?
我没办法回答她。这是一个已经被我列入禁忌的话题。这个名字的渊源,恐怕这世上也只有我和名字的主人还能记得。
玛丽终归是个年轻的小姑娘,我用了些手段,终于把她哄住了。她比平日更加依赖着我,而我也更加让她由着自己的性子生活。
那一年的圣诞舞会,我年轻的皇后穿了一袭淡紫色的长裙,裙摆处绣出朵朵鸢尾花,腰间系着柔软的紫色腰带,更显得她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她没有戴王冠,而是束起了一个镶嵌着珍珠的发带。这个发带是她刚嫁给我时,我亲手为她戴上的。我告诉她,这是我母亲的遗物。玛丽很喜欢它,在很多场合都佩戴着。作为瓦卢瓦的统治者,我要和皇后一同亮相。我挽起她的手臂走向宴会厅。她看向我时,蓝色的眼眸中露出了一汪柔水,笑容天真而单纯。而我却透过她,想到了十三年前在维也纳新年舞会上的那个即将要做母亲的女人。那晚的她也穿了一条淡紫色的长裙,宽大的裙摆恰到好处地掩饰了她已经隆起的腹部。她挽着丈夫的手臂,眉眼间浮现出掩饰不住的幸福。生平第一次,我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那个圣诞夜,我看到的全是她的影子。也就在那个圣诞夜,我独自跑到阳台去吹风,想吹走我脑海中关于那个女人的全部记忆。我低估了年龄对我健康的摧残,一夜过后,我病倒了。病情来势汹汹,连最好的医生都束手无策。我知道,上帝很快要将我带走了。
弥留之际,我看着玛丽泪痕斑驳的脸,很想对她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恍然间,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叫格蕾塔的女人。她是我今生唯一一个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