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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辛苦了,多吃一口,吃大口——”。
“姐姐做饭——香!姐姐吃阿珠的一口蛋黄——长得漂亮!”
“爱姐姐吃——脸儿白——”。
这个“爱姐姐”,就是指的阿草了,没办法,阿珠理解了为啥小娃子说话吐字不清楚,那完全是舌头使用的还不算灵活。
反正,不管小阿珠用的是什么理由,都比*裸的嫌弃,说什么“我不要吃鸡蛋!一闻就有鸡屎味儿!”要强得多吧?
所以,在这个家里,阿穗属于经常被批评教育乃至修理的对象。
阿穗姑娘当然不服气,人家只不过稍微懒点儿贪吃点儿挑剔点儿,别的,哪一点儿比妹妹差了?
小丫头有了攀比对象,开始啥啥都跟阿珠学,妹妹往母亲嘴里塞鸡蛋,她就往父亲嘴里放,妹妹夸赞大姐漂亮,她就说二姐好看……
大年初一那一天,阿穗竟然要穿妹妹的新衣服了,因为,同样款式的棉袄上面,阿珠的分明多了一朵毛茸茸的小花儿。
这可是阿珠连讲述带比划,指挥的大姐给加工出来的,用的是灰白的野兔子尾巴上的短毛,全诸葛王朝独此一份,再无二家。
那毛茸茸的的小花儿就钉在交领棉袄的斜襟第二颗盘扣处,像春日里漫山遍野的蒲公英的小伞……
为什么大家伙儿都偏爱着妹妹?阿穗抽搭着鼻子,抓着那个别具一格的棉袄不放。
至于吗?多添了个兔子尾巴而已!
没等母亲和姐姐们规劝,阿珠把棉袄向前一推:“给你穿,我穿你的!”
多么崇高的思想境界啊!
就连也在一旁换新衣裳的陈大川,都不由得要竖竖大拇指夸赞一番小闺女,怨不得一家人都疼宠小的呢,就是懂事儿!
穷日子里熬出来的妇人,给孩子做衣裳总少不了要做的肥大一些,留着来年后年的都可以穿。
阿穗穿上妹妹的棉袄,那叫一个可身,系上盘扣以后紧紧梆梆的,可就是舍不得脱下。
“娘——妹妹的袄里面,还有一层口袋儿!”阿穗有了新发现,更加爱惜这件舍了脸面讨要来的衣裳了。
这是思谋着万一过年有人给个压岁钱啥的,也有个地儿放置不是?一旁观看的阿兰,都有些舍不得了,这都出自她的手呢。
“嗯,要是以后给你爹也这么的缝一个贴身的布袋儿,出门子就更保险了。”王氏拽了阿穗到跟前儿里外查看,有了新主意。
可是那些都是后话,目前最关键的是,阿穗丫头的新棉袄——阿珠根本没办法穿,太肥太大了,罩在身上,跟一个膨胀的锅盖似的。
“嘻嘻——嘻嘻嘻——”,阿珠倒是很欢乐,在炕上走了两步,那形象,就只是一个厚厚的棉质锅盖,在蠕动……
拒绝了王氏板起脸要姊妹两个换过来穿的建议,也挡住了见义勇为的二姐探到阿穗脑门上的手指头,阿珠喜眉乐眼的说道:“姐姐出门——拜年,穿漂亮——,阿珠陪娘在家——穿舒坦——”。
反正自己的那件旧棉袄也挺好的,就穿了那么二三十天而已,换过来就得,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哪儿还在意这点儿小事儿?
不过呢,三姐姐这个攀比的毛病也得帮忙调整调整,既然她把自己当成攀比对象了,那就做个完美的榜样给她学学。
阿珠吃着初一的年饭,日子过好了,王氏头一天晚上就包好了猪肉馅儿的“馄饨”,其实很像传统的“饺子”。
“饺子”是华夏的一种历史悠久的民间吃食,深受老百姓的欢迎,民间有“好吃不过饺子”的俗语。每逢新春佳节,饺子更成为一种应时不可缺少的佳肴。
只不过,这个时代乃是从三国末期偏离轨道的,很多传统保留下来,又偶有变异。
这时的“过年馄饨饺子”煮熟以后,不是捞出来单独吃,而是和汤一起盛在碗里混着吃,还要在汤里放些葱花、青菜叶等小料儿。
阿珠倒也被允许吃了几个“过年馄饨”,她现在每日里活动量不小,胃口的消化能力也增强了。
小黄照例从水池子里泡着不出来,陈大川亲自端了“馄饨”碗送去后院儿,它倒是很给面子的爬上了岸,脑袋探到陈大川跟前儿,任由他把晾好的“馄饨”倒进嘴巴里。
按照起初说定的,陈大川带着三个闺女到村子里拜年,王氏跟阿珠看家,踏着昨夜里放鞭炮散落的纸屑儿,父女四人摆手离开了。
王氏抚着还不明显的肚皮,把院门大敞开,才心满意足的回屋里。
大年初一,只要家里近三年内没有丧事,都得大开院门迎接拜年的邻里宾客,阿珠很开心的走出院门,查看自家门前张贴的一幅春联。
“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很熟悉,这应该是华夏最早的对联形式吧?
阿珠还要再把足迹往远处延伸一下,母亲王氏的呼声已经传出来:“阿珠,外面冷,不要乱跑……”。
没有黄金蟒护驾的日子,阿珠可是始终在自家这二亩三分地上转悠的,闲的骨头都酸了。
无奈何继续陪着母亲,看着她又翻找出一根类似的野兔毛,对着阿穗留下的那件新棉袄琢磨,这是想也造个同样的花朵上去?
“你这丫头心眼儿倒巧,来,跟娘说说,怎么个钉法儿?”王氏招手,揉揉眼睛。
可惜咱这十指还嫩生,捏不稳针,也没有缝纫的力气和准头儿。
阿珠爬上了火炕,小嘴巴巴的跟母亲唠着嗑儿:“别做那个老样子了,娘,您分出五个花瓣儿来,保准三姐更喜欢。”
正文、第六十一章 棉鞋
“鬼灵精!这脑袋瓜儿里装的什么?还真是这般一缝,就更好看了!”王氏的智力被开发出来,在阿珠的基础上,缝缀出来的图案更美丽。
这下子,可不担心三姐姐垂涎自己的新衣裳了。
小黄在后院扑腾,发出的声音还蛮大的,阿珠乐了,跟母亲报备一声,往后院去找好朋友。
反正,自家距离村子远,陈大川的辈分又不大,前来拜年的大人基本没有,孩子们又碍于大人的嘱咐,怕惹到了蛇大仙,都不敢往这边来。
如今的后院,简直就是一个神仙洞府般的所在,任凭外面寒风吹面,这里自是春光无限。
这一茬儿新粟米该收割了,沉甸甸的谷穗儿坠弯了腰,偶尔那一只很能耐的野鸡会飞出鸡圈,趁着小黄打瞌睡的功夫,急忙忙跑到粟米棵子下面狠啄几口,沾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然后,你若是有幸迈进后院儿,就可以看到那只短翅膀野鸡在亡命天涯,因为,黄金蟒懒得从水池子里爬出来是不假,可一旦出现动静,小黄同学就会操练一番新学就的本领——喷水。
野鸡被淋成落汤鸡是经常的事情,阿珠此次来到后院,就恰好看到这样狼狈的一幕。
“小黄今儿个精神啊?知道春天来了?”阿珠逗趣儿,蹒跚的跑到小湖边撩水。
华夏人最注重的节日,就叫春节,意思是从此刻起,春天就来到了呢!
披着一身的水珠儿。小黄上了岸,很快活的抖动几下蛇身,对小主人发出邀请。
蜷缩了一个冬季,黄金蟒想要重出江湖再展雄风呢!
阿珠爬上蟒背,很利落的抱住了小黄的脖子。容忍那只茫然失措的野鸡多快活一会儿,姐——先走啦!
其实这个时候山上的寒风还厉害着呢,阿珠很快就感受到了从脖颈从脚底板泛出来的冷意,小丫头根本不抗冻,赶紧的,拍着小黄的鳞片叫停。
黄金蟒肯定也觉得冷。可它休憩的时间太长了,不疯一圈儿都觉得对不住自己。
到底,是叼了一只寻食儿的野鸡回去,权当是跟家里的那只配个对儿。
一人一蛇虚晃一枪就往家撤,还是火炕跟水池子更舒坦。
身上的热乎气儿早散干净了。阿珠下了蟒背就往正屋一颠一颠的跑,没办法,有一只脚麻了,一落地,跟踩着针尖儿似的。
这个时代的棉鞋,忒不给力了!
阿珠缩在火炕上瘪嘴巴,女人家穿绣花鞋图个美气,可大冬天的还只顾着美气算怎么回事儿?两道脸的布鞋。就算是加厚了几层布,还是连脚面都包不严实,更甭提脚脖子那种关键部位了。
“娘。你帮我做双鞋吧?棉鞋——”,阿珠嫌弃的抖抖脚上的布袜套,布袋似的一堆儿,连个松紧弹性都没有。
王氏最近心情格外的好,怀孕前三个月,不但打架都没出大叉子。连个孕吐都不曾有过,身上还多了一层脂肪。
叠整齐手边的棉衣。认真对待小女儿的提议:“你过年不是有新棉鞋了吗?娘亲手做的,够厚实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