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像那马车知道咱们这儿的方向,下晌儿我看见那车夫一径的往村外走,还以为是去老宗祠找李管家谈买卖的……”。
这段时间陌生人出现的机会多,煤矿上需要安置人手呢,村民们有些见怪不怪了。
“俺是看见青布帷子的马车从村外回来了,哎呦娘——那马跑的贼快贼快的,还差点儿撞到了俺哩!”
基本上,把所有的线索分析一下,最可疑的,就只有那一辆突如其来的来,又慌慌张张的走……
这个时候,灯笼火把已经全部点燃,大家伙都意识到了,阿珠的消失,绝不是单纯的迷路或者开玩笑,很可能,是被那辆诡异的青布帷子的马车,给带走了。
王老爷子老泪纵横,都怪自己,只顾着养猪场那些野猪崽子,对阿珠关心太少,陪伴她的时间也太少……
“我可怎么跟秀娥大川交待啊?我可怎么跟秀娥大川交待啊?”苍老的声音,响彻在夜空,七嘴八舌乱出主意的村民,越发的失措了。
“找!我们全村子的壮汉集中一下,分出去各个村子找!”里正能想到的,只有这一个法子。
可是哪有这么简单?
二大爷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到了这个时候,必须跟大川两口子先说清楚,镇衙里报个备,让官差跟着找人才行。”
“哎!这事儿——当爹娘的可怎么受得了啊!”妇人们开始哭天抹泪儿……
“大家别乱!”干将此时,已经策马执缰返回,三个兵蛋子也已披挂上阵,手中的火把燃的正旺。
“我已安排手下去镇子上报案,也给大川叔家里送了信儿,各位乡亲稍安勿躁,干将不才,一定想方设法追踪那俩可疑马车……”。
一道金光闪过,与干将同行的黄金蟒,可不耐烦跟这些村民解释,背上的两只穿山甲,也安安静静的耸着鼻子,只专心寻找小主人留下的气味痕迹。
干将抱拳,打马扬鞭,尾随在黄金蟒身后……
这一夜,注定很多人难以入眠,除了,那个想醒也醒不了的小丫头。
几乎没有人会在梦中预想一下自己痴傻了的模样,阿珠就得了这份荣幸,在黑沉沉的睡梦里,反复勾勒一种诡异的,流着口水直钩着眼睛披头散发的形象……
原本长得就算不上美女的坯子,再傻呵呵的脏乎乎的,那还有办法看吗?
睡梦中的阿珠,就对这个形象看得很仔细,甚至,看到梦中的痴傻儿露出一颗“龅牙”,还觉得分外亲切。
尼玛这不是已经被药的半傻了吧?连做梦,都傻得翻天覆地……
却原来,“龅牙”真的不是个问题,身体的安全,健康,才是人生最重要的东西。
母亲王氏的影子也浮现在梦里,早先不是说好了要彻底摆脱“泪三娘”的形象吗?怎么又哭哭唧唧的追在那个痴傻的女儿身后了?
还有三个姐姐,数阿穗哭的最欢了,你丫不是不喜欢阿珠妹妹吗?啥啥都要跟咱攀比,啥啥都想比咱强,又喜欢为欢儿打抱不平,总把妹妹当成“恶人”……
阿珠的心里酸涩涩的,其实她很看重姊妹间的情意的,就是性情冷清了些,又长期独自留在陈家庄,跟家人团聚的时间就越发的少了。
两个弟弟现在怎么样了?如果自己就此真的被药傻了,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他们会记得还有一个姐姐,曾经教过他们认字吗?
暗沉沉的深夜,镇子里的千总大人已经跟“三老”碰头,并迅速调兵遣将,马蹄得得去与干将少爷汇合了。
陈氏烧饼铺子里面,真的跟阿珠的梦境一样,姐姐们抱成一团都在哭唧唧,阿穗哭的最伤心。
陈大川作为一家之主,早就跟着千总大人一同出门寻找闺女,剩下的老弱妇孺,帮不上大忙,只能留在家里哭一下。
王老太太瞬间老了好几岁似的,却知道在这样的时候,哭唧唧完全不管用,拍抚着两个幼小的外孙子安睡,自己皱紧了眉头。
“秀娥你擦擦眼泪,黑更半夜的,咱们也不能跑出去添乱,还不如想想,到底是什么人掳了咱的阿珠去,为啥下这毒手?”
这个年代女娃儿不值钱,要不然陈老太太不会经常叫嚣说什么“赔钱货”,拍花子的也会挑选天生丽质貌美的女娃去拍,卖到勾栏妓院里去或者是大户人家,也算个潜力股,可是咱家阿珠那小模样,不至于以后有多大发展前途吧?
正文、第一百三十五章 拐卖
王老太太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分析,小眼睛单眼皮还长了一颗“龅牙”的小外孙女,确实没有被掳掠的理由,那就是说,如果被掳掠是真的,理由,就只有一个——出于仇恨。
屁大的娃儿,又轻易不出门,能跟谁有仇?
阿珠纵使脾气大些,也从来没做过把谁家的孩子给丢井里的恶事儿吧?
王氏擦着眼泪拾掇东西:“娘,我明儿一早回陈家庄,劳您看护着孩子们……”。
白日里有奶娘在,店铺里也有个帮工,大不了关门停业,只要剩下这几个孩子不出啥事儿就行。
“我这心里揪揪的厉害,我得回去,问问那一家子人,是不是又瞧着我的阿珠碍眼,非要除掉了才甘心。”
很是想当然的,一家人心里都猜疑的就是陈家老宅儿,阿珠向来不会在外面耽搁到天黑还不回家,出了问题,那就必然跟老宅儿的“亲人们”脱不了干系。
“我跟着娘回去!只要真是那家子人做的孽,我抡棍子挨个打死他们!”二姑娘阿草,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彪悍过了,此时咬着牙齿,从牙缝里往外嘣狠话。
阿兰的眼睛哭的跟水蜜桃似的,却到底控制住了情绪,主动要求留在镇子上帮姥娘看护弟弟们。
阿穗也被命令留在家里,不能添乱,小姑娘没说话,大眼睛蒙着水雾,其实心底里琢磨出了个主意,要找欢儿一起寻找妹妹……
只是,一直捱到了第二日的黄昏,所有寻找阿珠的队伍。都没有收获。
黄金蟒和穿山甲也已经黔驴技穷,黄金蟒失去了跟小主人之间的心灵沟通,穿山甲的灵敏嗅觉,也再闻不到熟悉的气味,阿珠。宛若人间蒸发。
干将雇了一辆马车,把黄金蟒和穿山甲载了回来,它们太累了。
陈家庄的黄昏,灰蒙蒙的,大家的心头,也都蒙了一层铅似的。
村尾。还有很多村民在集结,不少汉子跟着王氏又爬了一次山,附近的沟沟坎坎山峰山谷,也都探查过了,呼唤过了。
“没有找到吗?干将少爷——”。王氏的嘴唇干裂,声音低低的,这个问句其实没什么意义,一看队伍的模样,就知道结果不容乐观。
阿草手里握紧了一根烧火棍,目不转睛的盯着干将。
还有那么多双殷切的眼睛,都落在这个小小少年的身上。
“还没有——阿珠的消息,婶儿——别担心。大川叔和我爹他们已经去县城报案了……”。
干将很有些心力交瘁的样子,这个实诚孩子,从昨夜就没正儿八经吃一顿饭。跟着黄金蟒马不停蹄地追赶马车,结果,追上的只是一辆空车,停在河流的岸边儿,正在涨潮的春水,完全遮蔽了阿珠留下的气味儿。
王氏的身子晃了几晃。慢慢儿萎顿在地,眼睛直勾勾的……
“别担心?我娘能不担心吗?”阿草知道干将已经尽了力。但是,依然说话的口气有些冲。眼泪再次“噼里啪啦”落下来。
干将垂下头,没追回阿珠,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可是这时候,有一道声音在声援他为他打抱不平了。
“你妹妹被人拐卖了,你们担心你们的,干嘛对着干将少爷大呼小叫?”
声音嫩嫩尖尖细细,还有些耳熟。
竟然,是大伯家的——花儿!
早就陷入急躁边缘的二姑娘阿草,立刻找到了出气口,棍子一举就往前扑:“谁说我妹妹被拐卖了?你怎么知道我妹妹被拐卖了?是你们拐卖的我妹妹!”
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还没来得及找老宅儿的人问个清楚明白呢,现在——正好!
作为亲叔伯关系的两房姊妹,听说有了事儿,不应该热情的上前帮忙或者相帮着寻找吗?为什么躲在众人背后说三道四,还用的是那样事不关己的冷漠口气?
阿草的棍子可不长眼睛,“呼——”一声就奔着花儿的方向砸了过去,人群闪动,花儿也在不由自主的后退,棍子身躲过去了,棍子尖儿却砸到了脚面上。
“哎呦——阿草你这个疯丫头,你妹妹被拐了,碍着我啥事儿?你冲着我发疯,冲着干将少爷发疯,人贩子怎么不把你也拐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