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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涟漪悲怆地抬头看她,一次次见到女儿,被她刻意尘封的旧事一幕幕撕开,她越想越不是滋味:“孩子,娘真是糊涂了!这些年竟然对你不闻不问,娘对不起你!”
“娘,以前的事,提它干什么!”韩馨见她如此,忙安慰道。
“不,有些事情你不明白!”辛涟漪摇摇头,沉浸在痛楚中,“他们说你命硬,这件事很蹊跷,本来你不该生在端午那一天的,那天我动了胎气,诊脉的大夫说,若不及时处理,你性命堪忧,因此,当时找了最好的稳婆,用了独门秘方,剖腹取子出来的。”
韩馨惊诧,失声叫起来:“剖腹取子?”
辛涟漪点点头,“没错,我腹上有一条近半尺长的刀口,那稳婆硬生生将你从腹中取出来,你出来的时候连哭都不会哭,奄奄一息了。”
她掀开衣裳,白希的肌肤上一道蜿蜒的暗色口子,像一条蚯蚓一样,有几分狰狞。
而且,当时由于出血过多,辛涟漪晕了过去,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三天后才醒了过来,也正是因为如此,韩馨被认定为克母之命,想找人化解,竟然落得个五毒命格,就算满京城也只此一个,全宋国百年以来寥寥无几,真是让人称奇。
韩馨还是头一次听说她出生之时的事情,虽然重来了一回,但女人生孩子的细节,是不方便透露的,她一生下来就被抱走了,所以这一节也是不知道。
其实,当初她魂/魄游离之时,去了很多地方,所谓的剖腹取子,在有一个地方很常见,但他们的设备很奇怪,像宋国这样的地方,想要剖腹取子,几乎是不可能的。韩馨没想到,她竟然也是这样出世的,难怪,刚出生就害得生母遭了那么多罪,五毒女的名声可是坐实了。
她还真是命硬,果然是个怪胎,也难怪连生父都要相信那些传言了!
韩馨出生之后,韩震就娶了小辛氏,辛涟漪心里不好受,月子里没有养好,更是落下了病根儿,大夫曾断言,若她枯木开花,算是最大的造化了。
韩震没有儿子,再加上老夫人的推波助澜,韩震一房一房小妾往屋里纳,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冷,到最后,一年半载韩震都不踏入她的屋子,辛涟漪心高气傲,索性命人修了小佛堂,她有一大半的时间都耗在里面,郁郁寡欢。
小辛氏钻了空子,大有当家夫人的气势,她过继了丫鬟生的儿子之后,在韩府的地位更是牢不可破,辛涟漪也懒得跟她争什么,将院子改名为佛香院,韩震也是骄傲之人,最开始还偶尔让人送些东西过来,辛涟漪根本不收,夫妻关系要多差有多差。
她眸中迅速划过一抹忧色,韩馨眼尖注意到了,“娘,二娘她,不简单,你要小心。”
小辛氏一辈子的奋斗目标就是弄垮辛涟漪,连带着她生的孩子,事实上,除了她这个女儿,辛涟漪后来还怀过一胎,但是没能成功生下来,落下来的时候已经成型,看得出是个男婴。
而那之后,辛涟漪承受不住多重打击,一病不起,没过多久就撒手西去了。
这次她要改变的,首先就是辛涟漪的命运!
☆、037 密道
037 密道
“韩馨,韩馨!你给我出来!”
韩馨回到馨荷园,刚吃了盏茶消了些暑气,韩蕊就气势汹汹地冲进来。
丫鬟婆子们见了她,都不敢上去阻拦,没过一韩蕊一路畅通无阻就要冲到跟前。
“这起子眼皮子浅的!”绿荞暗骂一声,小声道:“姑娘,二姑娘怕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心里不舒服,您进去避避,奴婢打发她走。”
韩馨有点累,也不想搭理韩蕊,就回了房间。
绿荞合上帘子,深吸口气,转身走到韩蕊跟前,行了礼:“二姑娘,你有什么事,跟绿荞说就行!”
“你是什么东西,叫韩馨出来!”韩蕊哪里肯听,冲屋里喊。
“二姑娘,您别为难我们姑娘了,今天她受了惊吓,又被老爷和夫人训斥,晚饭都没有用,已经歇下了。”
“绿荞,你竟敢骗本姑娘?”韩蕊吼道,“我刚刚明明跟着她来的,这么快就睡着了,我不相信,快让她出来!”
说着,她抬起一脚,将门踢得一阵乱响,“韩馨,你识相的赶紧给我开门,不然,有你好看的!”
韩蕊一向说一不二,这回韩馨竟然不听话了,她很是没有面子。
韩馨却没有机会理会她,径直走到北墙根下,在一幅并不怎么显眼的地方有一幅字画,她敲了一下,那面墙壁就发出沉闷的声响,赫然出现一条不为人知的通道。
韩馨进了密道,拐了几道弯,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忽然一只剑横刺里冲过来,韩馨立即抬手防卫……
“姑娘……”红棉进了屋,却并未看见韩馨,诧异地惊呼一声:“哎,大姑娘不见了!”
她这一下,迎来好几个丫鬟婆子,韩蕊指着其中一个 :“你给我好好找!”
里外将屋子搜了两边,还是没有见到人影,韩蕊奇了,真是邪门,她明明看见她跑进来的,怎么突然之间,人就没了?
“二姑娘,您快回去吧!奴婢会禀明给我家姑娘!”绿荞跟着进来,没有看到韩馨,隐隐着急。
韩蕊杀气腾腾,房间里一览无余,哪有半个人影?
她回头盯着绿荞,恶狠狠道:“说,你家主子到底在哪里?”
她刚刚分明听见韩馨的声音,这死丫头,究竟去了哪里?
绿荞心里也直打鼓,她怎么知道自家姑娘去了哪儿?也着急着呢!
“二姑娘,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她咬了咬唇,胡乱扯道,“大概,是又悄悄去佛香院了吧,刚才大夫人心情不好,大姑娘一直念叨来着。对,一定是趁奴婢不注意,出去了。”
她是真急了,只恨不得韩蕊快些离开,声音都要哭了。
“好,本姑娘今日就相信你一次,谅你也不敢瞒我!”韩蕊见她不像说谎,倒放了心,撂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
将红棉等人打发走,绿荞开始到处找人起来。
“姑娘,姑娘!你快出来,二姑娘已经离开了!”
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人应她,也没有找到人,绿荞担心得要命,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忽然,有人拍了她的手臂一下,绿荞吓得立刻弹跳起来。
☆、038 韩旭
038 韩旭
绿荞回转身,韩馨正站在眼前,她愣了愣,低呼一声:“姑娘,您去哪儿了?”
她真是担心坏了,生怕姑娘遇到什么不测。
“我不想碰到她,避了出去,你去泡茶了,红棉嘴不严。”韩馨笑了笑,说道。
绿荞虽然狐疑,但也松了口气,她刚才是离开了一下,没想到姑娘就出去了,也好,若是让二姑娘堵住,又有一顿闹腾,姑娘不跟她明着对上是最好的。
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以后……
她惆怅地叹口气:“姑娘,刚才二姑娘那样儿,奴婢猜测,估计不会善罢甘休的,您要不再躲躲?”
韩馨走到窗前,漆黑的眼眸清幽一片,嘴唇微倾,她避开韩蕊,并不是因为怕她,只是懒得应付她罢了。
不过想到刚才,她眼睛凝住了,赵逸宸,他怎么会知道那条密道呢?
韩府热热闹闹的,快到戌时韩震才送完了客人,总算是歇口气了。
韩震很兴奋,今天百官们的态度极其热情,他很是受用,他高兴的不是这个,而是几位最有作为的皇子们,竟然一齐来了,换了谁都会心情舒畅。
韩家唯一的男丁,韩旭,就站在他的身边,礼貌地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规规矩矩地站在韩震身边。
“旭儿,快回去睡觉,明天赶紧回书院读书,不可荒废了!”韩震嘱咐儿子,难得温和地摸了摸他的头。
“爹,娘让我好好陪陪你!”韩旭声音还带着稚嫩,不过是几岁的孩子,不管书读得再好,还是对书本有天生的不感冒。
韩震严厉地看着他:“爹不需要你陪,听话!”
韩旭极少有跟父亲相处的时候,此时自然是舍不得走,可是,父亲的眼里不容置疑的神情让他胆怯,小脸垮了下来,老气横秋地道:“是,父亲!”
然后乖乖地让小厮扶着回去了。
韩震看着他离开的样子,眉头皱了皱,他韩震的儿子,怎么跟没断奶似的?
刚出了月洞门,小辛氏就迎了上来,拉着韩旭道:“怎么样,你父亲对你好不好?”
韩旭看了眼自己的养母,动了动嘴唇,却不敢开口。
“怎么?惹你父亲生气了?”小辛氏冷了脸。
“不是,父亲一直带着我,有几位大人还夸了我。”韩旭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