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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雉苦笑着摸着儿子稀疏的头发,她自己现在这样子她是知道的,早已经不是当初要嫁给刘季时的妙龄大家女子,而是苍老如老妪的寻常妇人。刘季会嫌弃她不意外,但是女儿和女子,刘季居然一眼也不瞧瞧。想到因为刘季的缘故,两个孩子一天福也没有享到,反倒被连累着被关进了大牢里。刘季却半点也不疼惜孩子。
吕雉的眼中闪过了冷光,她想起了青梅曾经说过的话,刘季是个靠不住的男人。当时从前她却是想着了魔一般什么都听不进去,原来是真的啊!这个男人不护着女人也就算了,但是却连儿女都不爱护,以后无论是他发达了还是死了,吕雉知道,刘季这个男人她是靠不上了。低头看向面黄肌瘦的儿女,吕雉心中一痛,十几年来第一次觉得后悔了……
而同时觉得后悔的还有素女,她没有想到,项冰去追张良,竟然是打定了主意的,几天下来,去寻项冰的人不少,却就是没将人给找回来。她看着青梅,才明白为何这一次和从前和了这么大的差别。从前没有青梅的,项冰也许是看见青梅逃家顺利推掉了和夏侯婴的婚事,她才有了逃家的勇气的。
因为这个,所以被项梁喊去问话,被项伯一通责骂素女都忍了下来,心里头却暗自撇嘴,她虽然是项冰的嫂嫂,但是项冰的年纪比她还要大些,如今也快十九岁了,项伯若是真关心这个侄女,便早该让她嫁给龙且了,竟然拖到现在?不就是没将人放在心中嘛。
“叔父们的担心侄媳也是知道的,只是项冰不是孩子了,等她想明白了,她自然就会回来的。到时候叔父们将她和龙且的婚事办了,什么事情就都没有了。”素女确定龙且心里头还是有项冰的,只希望项冰的作为没有让龙且伤心后冷了心了。
而在快到邯郸之时,张良身边的人终于拿住了一路乔装跟随的项冰。若是心中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但是张良知道,他的身份、年纪,都和项冰不合适。且如今天下动荡之际,他也没有多少心思去想男女之事。看着眼含倔强小脸消瘦不少的少女,他还是恨下了心开口了。
人心之深岂能臆测
“项女君,良身为韩人,同令兄一样背负国仇家恨,如今最大的心愿便是推翻暴秦重新辅助韩王,实在无力顾及她事。卿也是将门之后,自该知道此时乃是天下大变之时,一刻也不可耽搁的。再则,良有妻有子,且家中虽也有奴仆婢女在,可实在无法照顾女君。若是女君出了什么事情,良如何向武信君交代呢?”张良双手作揖,低头说道。秋风不单吹乱了他的发丝,更是吹拂着他的袖袍,让人瞧不分明神色。
项冰想到张良的妻子儿女,心中闷痛,依旧咬着牙坚持道:“我只愿跟着先生,无论先生做什么。其他的我都不放在心上……”
“项侄女!”张良高声打断了项冰的话语,看着项冰变得惨白的脸孔正色道:“我和你叔父项伯同辈论交,这声侄女并没有错。”
张良指着远处山坡之上的几棵枯树上,又指着脚边快要凋谢的野菊花道:“侄女同我张良便如同那枯树和野菊,它们永远也不是同类。项家侄女还年轻,自有大好年华,而我张良也有自己的抱负。”
张良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项冰怔怔地看着张良,带着寒意的风扬起了她多日不曾打理的头发,良久她才强忍着泪水骄傲地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既然这样,那冰谢过张先,不谢过张叔父了。”
她项冰确实仰慕张良,但是她项冰也不是死皮赖脸之人,都这样被人言辞拒绝了还会赖着他。
看着项冰转身离开,张良眼中露出一丝黯然更多的是释然,暗叹一声,他便喊过两位奴仆,让他们跟着项冰直到她安然回到楚国再返回。
“先生,该上路了。”近身奴仆低声提醒道。
张良嗯了一声,负手往邯郸城而去,那里有他寻访的目标公子成。只是还不等他找到公子成,暗中保护项冰的两个人已经回来了。一问才知道项冰竟然碰上了刘季一行,这才放下心来。在张良看到,刘季为人仁厚,不嗜杀。正好一路保护项冰,想来等入了楚营,项梁也会承情一二的。
刘季一行之中,项冰自然和项庄骑马走在最前头,刘季、萧何等沛县的老兄弟远远缀在楚军的后来。
刘季眯着眼往嘴中丢了几颗花生,边嚼着便对着萧何道:“萧大人,我们这些兄弟中竟然没有一个看的过去,真是遗憾呐。”
萧何知道刘季话中的深意,“主公可能还不知道,之前在楚营的时候,我听说人龙且和项冰是一对儿。”
“这样啊……”刘季咀嚼的速度加快,在沛县做了老大,现在要去项家人前卑躬屈膝,他能忍一时可是忍不了一世。至于打人家女儿的主意,也知道不实际。莫说他们这些兄弟里头就没个长得高大俊俏的后生,就冲着人家项家家大业大,也看不上自己这些市井出身之人……
而前头项庄已经狠狠指责了项冰一番,在他看来,一起长大的龙且那才是真汉子,对她也上心,不知道比张良好了多少倍。“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就等着被叔父们责骂吧。”
项冰倔强地仰着头,不发一语,叔父们的责罚她不怕,只是龙且,他肯定会怪自己的吧……
另一边武信君府中,项梁项伯听了素女说龙且和项冰的婚事,项梁倒觉得极好,正想点头项伯却淡淡地看了素女一眼道:“此事不急。龙且是军中大将,这个时候娶妻,岂不是耽误大事?”
项伯看着素女意欲反驳,冷笑着扫了素女的腹部一眼,“当初你和羽儿成婚,是期望能够快些为我项氏一族开枝散叶,但是直到如今还什么动静也没有,反倒为羽儿添了不少麻烦。你可知道,如今多少贵女愿意给羽儿做妻子?”
他本想等着瞧素女脸色大变的狼狈样子,最后痛哭失声。兄长一向高看项羽,连带这个侄儿媳妇也高看了一眼。而他这个做叔父的也不是故意要做恶人,这人跟人之间的情义,只要相处必会窥出一二的。他就感觉到项羽和素女两人对自己的冷漠与疏离。他想来想去就是想不通缘由,最后终于找出了一个理由了——项羽这小子自以为了不起就不将自己这个小叔父放在眼里,项羽这是以项家未来的家主自居呢。
项伯自以为找到了原因,因此也处处瞧着项羽和素女不大顺眼了,只是项羽确实是项氏一族里头最为勇武之人,若是没有了项羽,反秦打仗大概有些困难。所以忍着点项羽他还是做得到的,但是要让他对着素女这丫头也忍耐,他还真的做不到。
素女自然不知道项伯心里头所想的,之前她担心项羽脾气耿直忍不住项伯,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忍住了,也就放下了心来。只是她却不知道,项羽和她俩都不是心机深沉之人,即便强行忍耐厌恶,无形之中也流露了端倪。如今听了项伯这样的话,她也气得厉害。她并不是没有脾气之人,讽刺之话又是项伯这个前世今生最厌恶的小人说讲,素白脸颊顿时气得通红,她很想由着脾气骂回去,但是她知道若是真的这样做了,哪怕项羽对她的感情再深,她在项家也没有了立足之地了。
垂下头强行憋红了眼憋出了眼泪,才缓缓跪在了项梁面前哭诉道:“难道叔父也是这样想的?也不满侄媳了想要将侄媳休弃归家吗?叔父养大夫君,若是要休弃于我,我也不敢反驳,只是只是,叔父们做父亲的时候,两位婶娘可是和我一般年纪?”
项梁颇为诧异项庄竟然说出了这等刻薄之话,扫了项伯一眼,听见素女的反问,皱着眉头道:“你起来吧,你项伯叔父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你年纪还小,羽儿也时常在军营之中,这孩子的事情不急。”
“有了叔父这句话,侄媳就放心了。”素女举着袖子做势抹了一下红红的眼眶,又对着两人行了礼,才退出了屋室。
才出了屋,素女的脸色就变得极冷,这些天因为项冰之事而被项梁项伯指责也就算了,但是项伯竟然拿孩子来指责她,她就这样好欺负吗?看来她也不能一味地忍耐了。这个项伯,一定要像个法子给他点颜色瞧瞧才成。
撇了撇嘴,素女哼了一声,连声唤着阿绿快步往她和项羽的屋舍院落走去——她要和青梅好好商量出一个办法才成。
还留在屋内的项梁和项伯兄弟两人,项梁看着项伯叹气道:“你方才是做什么?为何同侄媳呛声?他们现在没有孩子也不稀奇,羽儿成婚之后多为复楚之事忙碌,后来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