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想把那树皮合上,这才发现那树母神的枝干似是中空,他又使劲扒开了下面树皮,里面竟然放着一个乌黑的镶银木盒。
一种奇怪的感觉呼之欲出,他鬼使神差地慢慢地打开了那个木盒,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根普通的银链子,坠子是一块大银牌,上面的花纹有点眼熟,他暗哧一声,是了,是那个君莫问,也就是花木槿随身带着的那块;也就是原非珏那个可怜虫送她的那块。
她想抱着他和那块紫殇同归于尽,这个愚蠢的女人,若是他,既已近身,只要称其不备,刺上两刀,再将酬情扔入怀中,不就一了百了了么?
他还记得她的眼中满是萧瑟悔意,还有那无限的痛意,至死,她的眼神都望着那个原非白。
他还记得她抱着他下坠时的温暖,那是属于他一个人,不,还有原非珏的秘密,就在面临死亡的瞬间,既使隔着衣料和那块可怕的紫殇,他依然能感到那个女人温暖圆滚的胸脯蹭着他的前胸,他竟然起了反应,他感到很兴奋,如果不是求生的意志唤醒了他,他可能还会沉醉,甚至想拉着她,回到崖上,狠狠地蹂躏她的身躯,让她在他的身下哭泣求饶。
不,这匹水性杨花的劣马是原非珏的弱点,是原非珏的愚蠢,他轻笑出声,再一次在心中鄙夷地骂了句,原非珏,你这个可怜虫。
他正想用内力化去那块银牌,忽然感到这一块与花木槿身上带着的那块其实花纹略有不同;手中的那一块可能更为粗糙一些;心中不免一动;莫非原非珏当年手中有两块;一块送给了花木槿作信物;自己却还留着另一块以作日后相认之物。
原非珏难道真得比撒鲁尔聪明?他轻哧一声;手中不由一紧;顿感银牌的另一面似有硬物,他翻转过来,却见在银牌的另一面镶着一块温润的紫色宝石,在阳光下沉静地看着他,然而那晶莹剔透的宝石却折射着他渐渐扭曲害怕的脸来,然后缓缓地发出灼热的白光。
“回珏四爷,奴婢的名字和这樱花一样,也带着花,奴婢叫木槿,花的颜色也是红色的,您可记住了。”一个青色的人影,在漫天的嫣红中,她的声音是这样温柔,就好像她悄悄塞到手中那柔软芬芳的樱花花瓣。
“你。。。。。。。你,珏四爷,万一你扎死我可怎么办呢?”她站在河边,似是指着手都吓得发颤,下雪了吧,她的手上一片圣洁的白色,与雪天同色。
“非珏,今儿个是我的生辰,不如你把你自个儿给我吧。”小巧的人影坐在那里,含羞似怯,她的周身是一团红影,静静地,却让人热血沸腾起来。
“我有你送给我的法宝啊,只要我带着这根银链子,无论我到哪里,我变成什么样的人,我们都会认出对方的。”
“裴兄,你可相信,如果因为时间和距离,改变了外貌,甚至没有了记忆民,只要相爱的两个人,还是能互相认出对方,找到彼此失落的那颗心吗?”
“对不起,非珏,这世上,我花木槿顶顶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原非珏,你无论要怎样惩罚我,都没有怨言,可是我却不能让你伤害原非白,因为我爱上了他,我。。。。。。并不后悔,也无法后悔。”
非珏,非珏
“啊!”树母神上传出一声大叫,响彻弓月宫,守卫的士兵赶过来,大突厥的皇帝摔在树母神下,双目紧闭,胸口渗血,手中紧紧握着半块紫色的宝石。
永业三年,金玫瑰园里的树母神依旧苍翠,静默地看着远处的辉煌宫殿。唯有宫人的焦急的呼唤声此起彼伏:可汗陛下,可汗陛下。
树母神巨大的树冠中钻了一头火红的俊美少年,警觉地向外探了探头,然后又缩了回去。
树冠里,用将脸贴在树杆上,红色的眼瞳毫无距焦地望着前方同喃喃道:“怎么办,我一天比一天记不住事了,现在除了你,我什么也记不住了,他。。。。。老是想让我睡,怎么办呢。”
“木丫头,你对我说过,如果因为时间和距离,改变了外貌,甚至没有了记忆,只要相爱的两个人,还是能互相认出对方,找到彼此失落的那颗心,“他的声音充满了苍惶:“可是我还是害怕,他们都想让我忘记你,连他也是。。。。。。。我不信你真得死了,不信。树母神啊,求你保佑我再一次找到木丫头吧,如果我真得记不起来了,求你让这块紫殇唤起我的记忆,哪怕是死了,我也不要忘记木丫头。”
他自怀中拿出那出一块紫色的宝石,双手紧握着,他握得是这样紧,以至于关节渐渐泛了白。
他抬头眯着酒瞳往阳光耀眼处无尽迷惘着看了一阵,眼泪争涌流出红瞳的那一刻,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他抽泣着拿出一块银牌链子,抖着手用内功将紫色宝石镶入吊坠的银牌之中,他流泪笑着,声音中有了小小的得意:“木丫头,他们没有人知道我送你的银链子,其实有两条,我买了两根银链子,我知道那个楼兰老头骗我的,我眼睛不好,可是我摸得出来,这不是什么稀世法宝,可是……可是这也骗过了母皇他们,他们以为我真得是个傻子,他们没有人把这个当回儿事,”他的脸上挂着泪珠愣愣地沉思着,温柔而笑:“也就不会把它从我身上抢走,还有这块紫殇……;傻木丫头,只有你把它当宝贝一样带着,也不知道三瘸子有没有发现……。”
“陛下,陛下,”一个金发蓝眸的少年从远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对着树木神大喊:“果尔仁叶护亲自找来了,我……属下拦不住了,您。。。。。您快下来吧!”
红发少年收起了悲戚,胡乱地擦了擦脸,施展轻功跳下来时,已恢复了高贵,睥睨道:“来了就来了呗,瞧你急地。”
轻风拂过,二人渐渐消失在一片绿色之中。
树母神随风低垂的树冠静默地望着远去的人影,微风摆弄着饱满的碧叶,在西域灿烂的午后阳光下,微微泛着金光,那沙沙作响好似如梦的轻叹,原来这里的春天本没有樱花似火。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
若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第五卷 双生子诞 龙主九天
☆、第一百四十七章 清水育兰生(一)
元庆三年,惊蛰过后,春风吹入玉门关内,万物复苏。
子时时分,玉弓隐入云雾中,肃州境内宝路镇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一片寂静,兰生送走了最后一个酒醉的客人,打了个哈欠,想去收起在黑暗中幽幽飘荡的酒旗,慢慢跨过门槛,半途却被一个黑乎乎的玩意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他飞快地稳住了身子,回头一看,却见那黑乎乎的东西似乎还会动,慢慢坐起来,对着他轻轻吠了几声,他唬了一跳,盯睛一看,却是一只浑身乌黑的大狗,这只狗常年在酒嗣门口乖巧地等着他的主人,两只黑亮的眼珠盯着他,让他无端地毛了一下,他拍拍胸脯:“原来是小忠啊。”
黑狗两只前爪搭在他的手臂上,大舌头哈哈地对他吐着,兰生给逗乐了,坐在门槛上,摸着小黑狗:“你来找你爹吧!”
黑狗汪汪叫了两声,算是回答了他,兰生叹了一口气:“真是好孩子,不过你爹好像从后门走了,去赌坊了。”
黑狗若有所思地盯着兰生的嘴巴,好像在揣摸语意,然后开始扭头向赌坊的方向看了又看。
兰生向里伸了伸脑袋,确定掌柜的已经歇下了,便取了客人吃剩下的鸡骨头,递到小忠面前,认真道:“还没吃饭吧,吃点再去找你爹吧,我看你爹兴致还不错,保不住今儿就在那儿过夜啦,不吃可就一夜饿着肚子啦。”
小忠乖巧地蹲在兰生面前,嗅了嗅那个土盘子,然后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兰生看着小忠的吃相,往手上哈着气,不停搓着手,低低道:“我看你爹可能待会儿还会去秋香阁找相好的,上回让他替俺给巧巧姑娘送的钗子,不知道作送没送哪。”
兰生对着黑狗;像对着一个老朋友似地絮絮地说着自己的心事,从小气的掌柜到爱慕的秋香阁头牌巧巧,黑狗早就吃完了,跑过来挨着兰心,耐心地听他说完。
黑狗对兰生汪汪叫了声,垂下脑袋开始向赌坊那里嗅去,却忽地停了下来,警觉得向四周看看,然后不安地跑回兰生那里,咬着他的袖子使劲往外拖,兰生疑惑道:“小忠,你还饿哪,我再给你找点吃的去,不过将就点吧,我困了,要睡。。。。。。。”
黑狗的力气忽然变大了,硬是把兰生给拖了进去,好在秋末冬初衣服加多了,狗牙没有咯着兰生,但还是把袖子给咬破了,兰生做伙计,累得贼拉半死,一年也不过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