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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从武点齐五千骑兵,直奔三百里外的清泉县而去。
一路上,轻装简从,每人带了三日的干粮拼命地赶路。
不需两日,就来到了清泉城外。
李从武命队伍原地扎营歇息,派出了斥候打探消息。
远远的,清泉县城城门紧闭,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李从武心下大惊,莫非已经被胡人屠戮殆尽了?
谁知道派出去的斥候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着实让他们震惊不已。
清泉县城前遍地都是胡人的尸体,还有投石机七零八落的碎片。
剩下的胡人已经在十里外扎营,等着后援来到形成合围之势,到时候要把清泉县给困死。
李从武听到这儿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清泉县城还没有沦陷啊?他的幼弟应该没事喽?
只是这重创胡人的先头部队是谁干的?难道是他幼弟?
这小子,本事不小啊。
思量了一阵子又觉得不大对头,投石机这么大的东西是怎么给砸成碎片的?
听斥候说,好像是被烧坏的。
难道是李扶安那小子半夜带着人冲上去烧了的?
好像也不对啊,清泉县有多少人他还是清楚的,李扶安那小子胆子再大,似乎也做不到啊。
百思不得其解,他就派出一个小队接近清泉县城,想和城内的人先联系上。而顾章就在这其中。
ps:两更,累死了。
九十章 城下喋血
广漠的夜,漆黑寒凉。
一行十来个人,马裹蹄,口衔嚼,悄没声息地往清泉县逼近。
岑寂的夜,万籁俱寂,清泉县城就像是一只孤零零蹲伏的巨兽,等待着最后的反击。
城门楼上更是漆黑一片,似乎一点儿烟火气儿也没有。其实上头还是有人守着的,只不过怕有亮光成了胡人的箭靶子,这才熄灭了灯火的。
城门下不远处的伤病站里,苏若离亲自给李扶安喂好了汤药,给他擦干净了唇角溢出来的药汁,把了脉,见一切都好,才放心地坐在地上的熏笼上打个盹儿。
屋里四角都点着炭火盆,虽没有点灯,隐隐约约地也能看清物事。
李扶安自从拔了箭就昏过去了,失血过多的脸,苍白无力,让苏若离心里的愧疚更深了一层。
都怪她当时太大意了,竟然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又叫又跳的。若是这一箭射到她的身上,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得下去。
好在李扶安在她的精心护理下,没有发起高烧,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个年代,没有抗生素,能不感染发烧,那真是烧了高香了。
要不是她那个独门秘方——给这位县太爷喝那种让人一看就恶心的绿毛东西,怕是他也难熬过这一关吧?
不管怎么说,她尽心尽力地救回他的命那是应该的。毕竟,人家是为了她才受得伤。
一天一夜衣不解带地照顾李扶安的苏若离,靠在熏笼上本想打个盹儿,谁知道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太累了,这两日吃吃不好睡睡不安生,满脑子都是怎么救人怎么制作炸药。哪曾有过一会儿的安稳?
如今,她再也撑不住了,蜷缩着瘦弱的身躯。倚在墙上,睡得很香!
室内温暖如春。她越发舒展开来。
李扶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疼痛得似要咧开一般,恨不得把自己浑身的骨头都给一根一根劈了开来。
喉咙那儿火烧火燎的,肿得像是有一个大馒头堵在那儿,连呼吸都跟着困难了。
他吃力地偏了偏头,张开了那双沉重的眼皮,就见室内明明灭灭的亮光中,墙角有一个蜷缩的小小身影。
此刻那人发髻松散。眉眼温柔,嘴角含笑,歪坐在熏笼上,睡得正酣。
本来喉咙干燥难耐想要张嘴要水喝的李扶安,一下子就把到嗓子眼儿里的话给吞了下去。
她定是累坏了吧?这么小的姑娘,忙了三四天,比他这个县太爷还要投入,昨儿又给他拔箭缝合伤口的,一夜未眠,铁打的人也该累倒了。
他还是不要惊动她。让她睡个好觉吧。
叹息一声,他艰难地转过身子,一瞬不瞬地在明明灭灭的光亮中。看着她那张尚未脱掉稚气的容颜。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啊?被婆婆告上公堂冷静自若,竟能力挽狂澜,扳倒婆婆和那个该死的证人。
当县城被围攻之时,不似一般女子,不仅安置妥当自己的小叔子小姑子,还敢于跑到大街上,自荐为医,在一群都是大老爷们的伤病中间奔波来去。
更是为了县城的安危,亲自配制那个威力很强的据说叫做“炸药”的东西。炸得胡人的投石机成了一堆碎片,炸得胡人狼狈逃窜。不敢靠近城门。
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奇女子啊?
李扶安一边望着那张睡着了憨态十足的容颜。一边儿回想着这几日发生在这小女子身上的事儿。越想越觉得有意思极了,唇角不知不觉地就绽开了一抹醉人的笑!
而此时的城门外十几里处,那行人依然在悄悄地前行。
漆黑的夜色掩盖了他们的身影,也挡住了胡人发现他们的视线。
当他们离清泉县仅有三四里地,眼看着黑乎乎高大的城门楼就在眼前时,也不知道随行的哪一匹马忽然喷出一个响鼻儿来。
四周顿时就响起了喝问声,唧里哇啦的,听也听不懂,分明不是大周人的口音。
原来胡人一直觊觎着清泉县,即使深夜也有人在附近埋伏着,生怕清泉县城有人出去报信儿求援。
这方领队的小队长乃是李从武麾下的一个副将,正要高声应答,却被顾章一把给捂住了嘴,“千万不要出声,这是胡人!”
那副将不满地瞪了一眼顾章,这小子似乎胆子越来愈大了,仗着大帅对他的厚爱,连他这个副将也不放在眼里了,竟敢伸出那只脏手逾距捂住他的嘴,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啊。
不过瞪归瞪,那副将还是没敢开口。他心里也明白,万一露了馅儿,自己这十来个人怕是回不去了。
只不过他知道是一回事儿,被顾章告知又是一回事儿。身为副将,他觉得自己的尊严被顾章给践踏到地上了。
正气得脸红脖子粗时,顾章却在人群里头小声问着,“这里头有没有会说胡语的?哪怕一两句也行啊?”
好歹糊弄过去再说。
副将不由大怒,顾章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敢自己做起主来,哪里还把他这个副将给放在眼里?
人群里低低地就有人应了一句,“我会说两句,幼年时,曾跟父亲到胡人边境贩卖过皮毛,学了几句。”
“太好了,那你听听他们说的什么,赶紧回话说我们也是大帅派来刺探军情的!”反正胡人也称头领为“大帅”,打发这些人走了再说。
那副将越发恨顾章恨得不行了,这小子分明是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想越俎代庖了是不是?
那好,你小子有能耐,就显摆出来给我们看看吧。
他心里冷哼着,开始思索着待会儿怎么让这小子吃个亏才好。
那个会说胡语的士兵也哇啦哇啦地应对了几句,那边的胡人就没了声息。似乎真的以为他们是自己人了。
顾章此时一拉马缰绳,低低地说了一句,“队长。我们趁着这个当儿赶紧走吧?”
一语刚落,那副将已经冷哼一声。“你小子不是很能耐吗?怕个什么鸟?”
这话他故意粗门大嗓子的喊出来,让对面的胡人一听就哇啦哇啦大叫出来,瞬间就点亮了火把,迎面冲了过来。
在熊熊的火把光亮中,顾章清清楚楚地可以看得到副将脸上得意的笑。
他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抿了抿唇,咬牙切齿地低吼,“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不知道这么做会让我们这些人丧命于此地吗?”
“是吗?这倒未必!”那副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回头对身后的十来个人挥一挥手,“顾章留下来阻断胡人,其余人跟我奔往清泉县城!”
顾章一下子就愣住了,对面可是足足有百十多个胡人啊,这老小子,就是想让他丧命于此吧?
他咬了咬牙,上下牙齿相撞发出一声脆响,眨了眨眼,他缓缓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副将笑着打哈哈,“什么为什么?这还需要原因吗?军令难违。你敢违抗军令不成?”
是的,他笃定顾章不敢违抗军令,所以才下了死命令。这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