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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历元祐二十四年,九月底,罗国太子与明国太子一起赶赴平州城,请求讲和。
于此同时,成国二皇子举兵逼宫,数万的将士将成国皇宫团团包围,成国皇帝闻讯,气的病倒了,下旨废黜皇后郭氏,命太子调兵平叛。
以往让成国百官瞧不起的病秧子太子,一改前态,运筹帷幄,不到一天的时间,谋反的二皇子及其党羽被活捉。二皇子的逼宫如昙花一现,令楚国的百官纷纷猜疑,这太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二皇子要谋反,所以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呢?
本就身体病弱的成皇,强撑着病体,召集朝中重臣。
“太子天资过人,德才兼备,望卿等,尽心辅佐新皇。皇后郭氏赐死,二皇子贬为庶民,斩首示众,郭家满门抄斩。”成皇躺在龙榻上,喘息着一字一句的下达着最后的一道圣旨。
跪在龙榻前的成国重臣们,面面相觑,陛下这是让太子继位?几人对视一眼,俯首叩拜:“臣等遵旨,定会尽心辅佐新皇。”
成君宸跪在龙榻前,沉默不语,对于他这个父亲,说到底他还是敬爱着,同时也憎恨着。
“你们都退下吧,朕,朕,有话对太子说。”成皇喘息着,虚弱的摆摆手。
等人都退出去后,成皇看着跪在地上的成君宸,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喘息着说:“宸儿,父皇知道你恨父皇,你母后是被郭氏害死的,你也差点被郭氏害死。可是宸儿啊,帝王,帝王有帝王的无奈。父皇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你母后。”
成君宸抬起头看着闭着眼睛流泪的父亲,心里不禁嗤笑一声,你也知道对不起母后?
“当年,你母后身中剧毒,太医们束手无策,朕也曾派人秘密寻访能解你母后毒的人。可是,可是宸儿啊,你可还记得,当年你莫名其妙的那场病吗?”成皇睁开眼睛,慈祥的看着跪在龙榻前的儿子。
成君宸一愣,随即想起来,他记得当年母后生病的时候,自己是曾经莫名其妙的生过一场大病,整天迷迷糊糊的,就是从自己病好之后,母后的身体才日渐沉疴的。
成皇看着成君宸的神色,知道他想起来了,语气悲痛又无奈的说:“你跟你母后中了一样的毒,你母后为了保下你,将父皇费劲千辛万苦得来的解药,让你服下了。你母后临终前说: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你的性命,哪怕废了你这个太子。可是,父皇要是真的废了你,那你就真的会没命的。
朕想给你母后报仇,可是朕无能,为了成国的江山,朕妥协了,纵容了他们。你自小就聪明伶俐,父皇在赌,赌你会把成国的这颗毒瘤挖出来,赌你不是真的懦弱,朕的儿子怎么会懦弱呢?咳咳”
成皇越说越激动,咳了起来,一旁伺候的太监,赶紧扶起成皇,拿着帕子捂在成皇的嘴前,拍着他的后背。那鲜红的颜色,刺入了成君宸的眼帘中。
“父皇。”这两个字,将近有二十年没有喊出来,再喊出来的那一刻,成君宸发现,这两个字其实一直都在自己的心里。
成皇一把抓住成君宸的手,喘息着,郑重的说:“宸儿,记住,朝中的百官都是盘根错节,找准时机,将他们一起铲除了,父皇,父皇不希望你步父皇的后尘,连,连,连最爱的女人和儿子都保护不了。”
“儿臣知道。”成君宸哽咽的说。他怎么忘记了,郭氏没有进宫的时候,父皇是有多疼爱自己,手把手的教自己写字,跟自己说那些自己听不懂的治国之道。
成皇虚弱的躺下,抬起手示意心腹的太监,将东西拿给成君宸。心腹太监捧着两道圣旨,跪在成君宸的面前。
“朕,朕,朕终于听到你喊朕了,宸儿,父皇能为你做的都为你做了,御,书,房,暗,暗格,有父皇,留,留给你的东西。宸,宸儿,以后,以后的路,就要靠,靠你自己了。”
随着话落,成皇闭上了双眼,脸上还带着欣慰的微笑,眼角残留着泪珠。他这一生活的太累了,最爱的女人,最爱的儿子,他都没能保护好。所幸,他的儿子没有让他失望,他终于可以安心了,去陪那个自己一直深爱着的女人了。
成君宸颤抖的伸出手,躺在床上的人已经没有气息了。
“父皇。”成宸君趴在龙榻前,放声痛哭。
这个自己恨了将近二十年的父亲,竟然是在用一种近乎绝情的态度,来保护他,磨练他,而自己竟然一直怨恨着他。是啊,这些年自己明面上的所作所为,父皇如果真的有心易储,自己早就被废了。
“陛下驾崩。”成皇的心腹太监,木然的唱和。
“陛下。”寝宫外面候着的百官,跪地放声痛哭。
“陛下,老奴来了。”成皇的心腹太监说完,就一头撞在了寝宫中的柱子上。
帝王的无奈啊,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的稳定。明知他们是谋害妻儿的凶手,却不能处置。这就是臣强主弱的后果,这就是外戚做大的后果。想到心里那个小女人,成君宸紧紧攥紧了拳头,不,自己绝对不会步父皇的后尘,宁肯这天下不要了,自己也不会让人伤害瑶儿。想到这里,成君宸的脸上显出了坚定的神色。
父皇,儿臣绝对不会步您的后尘,您放心吧。成君宸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将那两道圣旨捡起来,拿在手里展开。
一道是:朝中手握大权的重臣,陪葬。一道是:手握军权将军,陪葬的。
成君宸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父皇这是怕自己受制与臣下,重蹈他的覆辙。所以才会留下这两道诏书吧?
走出成国历代帝王的寝宫,满朝文武百官,全都跪地痛哭。
成国左右两相,看到成君宸出来,对视一眼,高呼,“臣等参见新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臣山呼万岁的声音,响彻了成国皇宫的上空。
成君宸看着自己脚下山呼万岁的百官,心里没有一丝的喜悦,淡淡的说:“平身吧。”
“先帝驾崩,举国大丧,全国服丧三个月,凡有在大丧期间违制者,严惩不贷。”成君宸淡淡说:“先帝庙号敬宗,谥号仁圣睿武纯皇帝。大内总管跟随父皇一生,如今殉主,封为一品忠义侯,赐葬先帝陵旁,圆了他的心愿。”
“臣等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又是跪下唱和。
吩咐完事情,成君宸转身回了自己的太子宫,明天郭氏一门,原二皇子于闹市处斩,郭氏的党羽肯定会不安分。他要好好的筹划一下,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乱子。
就在罗国太子和明国太子走进平州城的时候,楚靖瑶得到了来自成国冥域隐部送来的消息。
楚靖瑶看了来的消息递给秋灵,想了想,对从福州回来的楚义说:“传令在成国所有的冥域下属,尽全力帮助成国新皇。再给我带一封信想办法交到成国新皇的手上。”
楚义了然的笑着说:“主子,您别急,大不了我让我家宝贝亲自送去,绝对会在今天就送到。”
‘噗嗤’秋灵和玉蓉捂着嘴乐了。
那只墨鹰可是楚义的心肝宝贝,一般楚义是舍不得用它来送信的,除了事态紧急。
楚靖瑶脸色微红,低头伏在书案上开始提笔写信。郭家这些年在成国经营的党羽肯定不会少,成君宸的前路肯定是很艰难的。如果不是楚国的危机现在还没有解除,还能调一部分冥域的人去帮他。现在,自己和他只能各自处理各自的一堆烂摊子了。
“殿下,罗国太子和明国太子已经到了。”舒振江一身盔甲,精神奕奕的走了进来。
“让他们候着,等本宫忙完了再见。”楚靖瑶头也不抬,低着头,奋笔疾书。
楚靖瑶洋洋洒洒的写了七八张,等最后一张的墨迹干了之后,楚靖瑶密封起来,递给楚义,戏谑着说:“让你家宝贝亲自送。”
臭小子让你笑话我,我就让你家宝贝亲自去送。
“行。”楚义接过信,痛快的说。看着楚靖瑶,秋灵和玉蓉一脸的惊愕,不以为然的说:“我这不是为了让主子安心嘛。”
玉蓉笑着说:“赶紧去,把你家宝贝喂饱了,别飞到半路饿的它去抓吃的。”
说着就推着楚义出去,远远的还能听到两个的吵嘴声音。
舒振江看着楚靖瑶已经没事了,拱手说:“殿下,是不是现在见罗国太子和明国太子?”
楚靖瑶坐在书案前,想了想点点头说:“让他们进来吧。”
秋灵看着舒振江的背影,将早就准备好的雪蛤莲子红枣鸡汤给楚靖瑶端来,看着楚靖瑶喝下去,笑着说:“主子这几天的气色好多了。”
“成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