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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我,就像现在一样,仰视着他。
“救我上去。”我的话卡在喉咙里,忽然觉得这样的魏折原非常陌生。不知道怎么了,这样一句简单的话,我没有说出来。没有任何一个人需要无条件对你好吧,我突兀地想。
好像一直以来我们的关系都没有改变过,我始终把他当做无所不能的神祗,他会救我、会保护我、会不言不语地在乎我。我必须都承认,我贪慕那种特别照顾,贪恋他无条件的好,尤其是他这样淡性格的人,他做出的事情往往让我感动到不行。皮革马利翁效应,我会喜欢魏折原显得那么顺其自然。可是很奇怪不是吗,为什么没有想过到底喜欢什么,还有他是不是一样喜欢我,还是璃光?
我不知道我是这么了,这样陌生的魏折原会让我不由想到以前的璃光,骄傲、聪明、果决。也因为太心高气傲,也不屑邀宠,同样,她也并不是一个适合魏折原的人,但是她是魏折原身边最亲近的女人吧,魏折原对她又是什么样的感情?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这一切都太顺利了,这个世界的意志好像跟我的意志相连一样。我初到这个世界,迷茫、惶恐、到逐渐平静,却始终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我并不是璃光,哪怕我是创造者,也不能取代她。
魏折原从湖中抱起我的时候,我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只想到了这个问题。
魏折原就像男神,而璃光是女神。是让人嫉妒的那种出色,我可以创造女神,但是……
凛时雨出现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些混乱的问题,来到这个世界,是不是太顺当了一点,真正的璃光又去了哪里?我心里的矛盾……
“差不多该回去了,公主殿下。不要一再考验我的耐心。”古桥的另外一端,凛时雨看似彬彬有礼地说。
我是真怕他,一见之下,不自觉地开始发抖。
而魏折原只是抱着我,冷冷地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精致的五官,偏偏是一张冷冽的脸。
要怎么做才好?反抗凛时雨的话,明显不理智,比起北汉的人,还是凛时雨比较可靠一些,毕竟他的情况我更加清楚一些。但问题同样也存在,他的处境不是最好,凛昭在暗处,魏婴又虎视眈眈。
我此刻置身事外才是最明智的。
可是——
“那他们带下去。”凛时雨击了击掌,召来一批影卫,无声无息,其中就有战在内。那决定不是一个可以小看的角色。
“让开。”魏折原的声音冰冷,没有任何感情,眼神淡漠。
我原本就揽着他,感受到他身体喷张的力量,只觉得要糟。
凛时雨兴致颇好地笑着,优雅地往回走,好似王都的贵公子一般潇洒:“魏公子横行北疆,在下早有耳闻。可是……这里可不一样,不是公子成匹夫之勇的地方。大家听好了,都拿出真功夫来吧,要是胜过了这小哥,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号就是你的了。”
这一句下来,连我都能感受到那批影卫的蠢蠢欲动,对名利的追求,即使身为影子都不会改变,任何人不能除外。
魏折原也不说话,一手抱着我,一手拔出背后的古剑。说托大,说目中无人都是不过分的。
我实在担心,别人也算了,战的话,他是后期南诏的重臣,南诏的兵权一半在这个人手里。所以我才会诧异为什么他这么早就出场了。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我急忙握住魏折原的手,向他摇了摇头,同时喊住正在走远的凛时雨:“等等,我跟你回去就是。”
魏折原就低头看着我,眉头微微皱起的样子非常……残酷。
“比起这些繁琐的事情,我更希望你能好起来。”我用最轻的声音对他说,只要他好起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凛时雨“哦”了一声,挥退了影卫,勾着嘴角一笑,却没什么笑意:“殿下果然是聪明人,我喜欢这种聪明。”
我面不改色地接受了他的赞美,开口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凛时雨也不恼:“你说吧。”
“我一个人跟你去,至于魏折原,放他走。”我紧紧地握住魏折原的手,冷漠如他,眼中都露出了错愕的情绪。
凛时雨爽朗地笑起来:“我答应你。”
说完凛时雨就往回走,我抱着琴,松开魏折原的手,匆匆跟上凛时雨的步子,他俯□,语气轻快:“公主,你千万别耍什么花招。我喜欢你乖巧一点。”
我只是点了点头,回头看到魏折原还站在原地,轮廓看上去特别孤独清冷。
我的鼻子开始发酸,他在神医那里的治疗不可以再被耽误了,我需要一个完整的魏折原。至于东吴,有花砾给我的琴在,我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无能了。
所以现在,我在昭明宫的夜宴上,我有很多天没有见到魏折原了,身处龙潭虎穴,但是只要想到他,心里的不安和恐惧就没有那么多了。
我垂眸看着茶杯中的影。
舞乐的声音停下来。主位上,吴王站起来,他一站起,其他人就没有再坐下的道理,我跟着众人一起站起,端起茶杯。
“汉王不远千里而来,孤实在是不甚荣幸,昭明宫蓬荜生辉。孤敬汉王一杯,愿大周福运昌盛。”年轻藩王的气魄和风度,一饮而尽。
魏婴还是那么儒雅,饮酒之后,笑着说:“吴王存了宝物,待价而沽。孤不敢不来啊。”
话毕,这两藩王同时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吴王大大,终于出场了。虽然脸还没看清~
☆、城独家发表
第三十一章
这时候的魏婴;是我那天在贫寒书舍见到的魏婴?还是七杀之首。
夜宴上的他自然不可能再像那时候一样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布衣;此刻身上穿的是藩王阶层的华服;偏近玄色;是特属于北汉的朱雀玄服。华服在身;却无损于他温润柔和的气质;仿佛还是那间书舍中推开柴扉、缓步走来的温和书生。
像是留意到我的注视;他的视线在我身上短暂停留,然后虚做了一个举杯的姿势;遥遥一笑。像一个长辈一样的和煦和关怀。
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个时候就确定这个人就是真正的魏婴;而不是杀手弦。不管易容术再高明,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改变。
对于魏婴这样的长者,即便知道是互相对立的关系,还是很难敌视他。他无害温和地笑,很难让我把死去的族人联系到一起。比起藩王,他更像一个书生。当然,我绝对不会相信他会这样简单。他确确实实就是那个屠杀璃光的族人、出兵回鹘的一方霸主。
我恨他。毋庸置疑。
作为基本的礼仪,我朝着魏婴淡淡地笑了,要和这些老虎、狐狸、孤狼们相斗,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如果我连最基本的情绪都控制不了,我只会在这暗涌中被吞噬,或者被野兽分食。
然后以茶代酒,朝着他的方向,学着他刚才的样子,不动声色。
凛时雨就低笑了一声,没有话语,只是反复摩挲着手中的酒杯,眼神还是很迷茫,就算吴王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也知道没什么兴致地敷衍。
我继续喝茶。酒,凛时雨不让喝,赴宴的时候,他唯一交代了这一项。正合我意。
“听闻北汉军大破回鹘的时候,公主是王宫的寝宫归顺北汉王,归顺大周。现在看起来,璃光你和汉王的关系真的是不浅。”凛时雨讥讽地说,在寝宫二字上加重了咬音,显得非常刻薄。
刚才的小动作他都看到了。我一哂笑,不管我和魏婴是什么恩怨关系,觉得没有向他解释的必要。
没有听到答复,凛时雨没有丝毫不耐。不在状态的凛时雨可能比平时更加危险,但是表面上看上去很驯良,柔和下来的他,便有三分像花砾。青铜琉璃盏灯火的光晕中,那三分像扩散开来,同样的星眸朗目,凤目狭长,轮廓重叠起来,那个一直被我忽略的关键!我心里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凛时雨却忽然揽住我的肩膀,朝着上首主位的方向淡笑着:“她脾气不好,路上我不过说了她一句,她就同我置气,倒让王上见笑了。”
我这次从那惊迷中,心兀自慌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