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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打量兰澈溪的时候，兰澈溪也在打量着他们二人。
年逾一百五十岁，路谢尔和司佳娜的面容不可避免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眼角有着淡淡的鱼尾纹，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的魅力，反而让他们有着年轻人所没有的成熟韵味。
以前世古地球的标准，这两人的外貌才年近四十，还属于壮年时期，但事实上他们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老人了，从他们的眼神就看得出来。
深沉中带着从容的平静，以及眼底淡淡的疲惫。
那样的眼神，兰澈溪前世在爷爷、奶奶和老师身上看到过，那样的苍老，让人感叹。
“比起冕下，我更希望你们叫我兰室长。”兰澈溪浅笑着开口道。
“那么兰室长，可以开始谈工作了吗？”路谢尔从善如流道。
被迫来到这里，他不是不憋屈的，只是就像他说的，他老了，已经没那么多精力去计较这些了。看在这位冕下还算顺眼的份上，就算了吧。
想起那个亲自来拜访自己的后辈，他叹了口气，那样的眼神，自己年轻时也有过。
为了让爱人开颜，不惜一切的眼神。
可惜，爱上一位冕下……
她也看出来了吧，否则哪怕是为了儿子，以她的性子也不会愿意妥协的，路谢尔的目光落到旁边的司佳娜身上。
对于以前美好的回忆，怀念的并不只有他一人。
第24章 理解
《Vieilli amour》的拍摄准备早已做好，属于迷灯的部分已经拍摄完毕，就等路谢尔和司佳娜的部分了。
拍摄场地就在江南道，花了半小时让工作人员就位，兰澈溪就带着众人来到了事先准备好的片场。
蜿蜒的羊肠小道，枯黄颓败的大片草木，小道尽头是一座陈旧斑驳的小教堂。
“MV剧本呢？”司佳娜看着场地问道。
“没有。”兰澈溪开口道：“没有具体剧情，你们可以自由发挥，我要的是你们一边回忆一边走动的场景，你们两人的距离从始至终都不会太过接近，不过眼神的表达很重要，三次眼神对视，我希望你们能够分别展现出不同的感情，我需要那种能够冲击人心的震撼感。”
“这么简单？”路谢尔疑惑道。
兰澈溪淡然一笑，有时候，简单的才是最难的。
摄影机开机，兰澈溪想了想，将金霖叫了过来，“等会我们合作一曲，迷灯你在旁边把《Vieilli amour》唱一遍。”
她可不是笨蛋，不会直接对那两人说表现出自己对方真实的感情，那无异于直接拉仇恨。但不能直接提出要求，她可以用音乐引导他们。
两人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配合地分别拿出小提琴和麦克风。
兰澈溪从微空间拿出一把大提琴，又临时变幻了一架三角钢琴。
那边，路谢尔和司佳娜换上了黑色燕尾礼服和黑色露肩晚礼长裙。娜迦帮两人化好妆，两人根据摄影机的位置各自站好了位。
远远看去，那两人如同油画中走出来的中世纪英伦贵族夫妇，华丽严谨。有着独特悠远的韵味。
“Action——”随着闵流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优美的小提琴没有预兆地穿插进静止的画面中，好在路谢尔和司佳娜专业素质强。要不然估计会被吓一跳。
小提琴的声音悠扬而紧凑，一声声如同敲击在人的心上，那种冷然的音调，却吸引着人们全部的注意力。
一组和弦即将结束，大提琴娓娓道来的浑厚嗓音穿插了进来，低哑而温厚，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沉低叹。
——不同于兰澈溪平时情绪的清浅淡然。她的演奏有着非同一般的生命力，如同将灵魂都投入进去的专注和沉浸，让她演奏出来的乐声有着惊心动魄的瑰丽美感，让人欲罢不能。
迷灯在心中默默打着节拍，然后开唱：“Errer à l’aventure feuillage avec de fortes pluies； rétrécie routière； seule une personne à marcher。Sombre jaunereste； heure ，Toi et moi； ne sont pas l’utilisation à des fins pacifiques ，Je te vois； a du mal à coeur？ Quelle est saveur ，De vie ou de mort qui ont été isolés； l’amour ne hait à l’arséniure de gallium ，Ha？r en amour ，Toi et moi； *me tout le monde le sait déjà vieux de l’amour ，Nous agonisant ，Ce n’est pas le cas； supprimer irreversible……”
《Vieilli amour》节奏并不强烈，带着悠远的伤痛和释然。钢琴、小提琴、大提琴穿插在其中，又要以大提琴起的作用最为重要，如同灵魂一般叙述着歌曲的主调。
路谢尔和司佳娜也渐渐地被歌声吸引，思绪不由自主被带往记忆的远方……
看着镜头中完全沉浸的两人，闵流也没有开口，一直任由他们自由发挥。
兰澈溪几人这边见此也很有默契。乐声和歌声一直都没有断，一遍完了再来一遍，如此循环。
不知是第五遍还是第六遍，或者是第十遍了，好在不管是兰澈溪还是金霖和迷灯都习惯这种高强度训练，不管是歌声还是乐声都还保持着开始的水平。
“Cut——”闵流的声音蓦地响起，所有人恍若梦醒，从视觉和听觉极致的盛宴中醒过神来。
路谢尔和司佳娜呆了呆，同时下意识看向对方，眼神从迷茫到清明足足花了好几秒，看清对方的脸，又是一怔，随即尴尬的移开视线。
将钢琴和大提琴收好，兰澈溪跑到摄影机旁的视频开始调动了起来。
苍凉寂寥的背景，路谢尔和司佳娜华丽的衣着与之矛盾又和谐，他们的神情始终淡淡的，似乎没有将眼前的景色看进心里，恍若划破时空，看到了那些甜蜜而痛苦的记忆。
两人几次对视，眼神都非常相似，仔细一看却又能品味出不同的味道。从开始的抗拒逃避，再到漠然，再到若无其事，只是眼底始终萦绕着极致的爱与恨。
路谢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兰澈溪身后，看着视频中的画面，他的眼角有一瞬间出现了水光，很快就恢复了平常。
——他有一种错觉，那里面，是他们自己。
可能这想法有些矛盾，但却最真实无疑。
这一刻，他心里隐藏着的对这位女性冕下的不满完全消弭，这个孩子，不是想要借他们的名头弄什么噱头为专辑炒作，而是有着非他们不可的原因才会向他们邀演。
两米开外，司佳娜垂下了眼睑，掩住眼中复杂莫测的情绪。
这位冕下，可能是真正懂他们的，他们爱着对方，也恨着对方，无法报复对方，也无法朝夕相处，遂只能任时光漫过，直到两人都离开这个世界。
不是没有至交看出他们的状况，但无一不是劝他们放下仇恨，给对方一个机会，破镜重圆，这其中甚至包括他们的儿子。
这种不理解，让他们在很多时候都觉得很累。
感情不是数学题，简单的正负相抵，他们心中既有爱也有恨，无法相容，无法相抵。
对他们来说，比起勉强在一起，这样远远看着对方更好。
无法关怀对方，也无法伤害对的的他们两人。
兰澈溪敏锐地发现，这两人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说话语气多了丝温度。她有些莫名，想不明白也只好放下了。
到这里其实MV就已经拍得差不多了，只剩最后的一个画面。
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下一刻却是乌云遮天，雷云聚集，电闪雷鸣了起来。男女主角纷纷回到所住的古堡，看着窗外的雷雨交加，静静地泡了一杯咖啡，浅浅饮了口，然后微微一笑。
那笑容幸福安宁，连弧度都惊人的相似。
看到两座货真价实的古堡，饶是历经风雨如路谢尔和司佳娜也愣了愣，暗自感叹不愧是冕下，这手笔之大……
工作室的工作成员对自家老板的“奢侈败家”早已经习以为常，对此见怪不怪了。
最后这场戏并不没有太大难度，以路谢尔和司佳娜精湛的演技，第二遍就过了，至于雷雨场景，之前早就拍摄好，之后后期融合进去就行了，大联盟的科技可要比古地球先进得多。
让经纪人接过徐向暖递过来的大盒子，路谢尔和司佳娜有些莫名，“这是……”
“你们之前拍摄时穿的衣服，是我的幻能作品，就当做是送给你们的礼物了。”兰澈溪浅笑着解释道。
两人一愣，看兰澈溪的神情并不像说笑，想了想也没有扭捏，大大方方收下了。
以他们的身份，黑装商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