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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望山给项寡妇问安之后便回了屋,徐曼青将一些贵重的赏赐造了册,先行拿出来给项望山过目。
“还有些绫罗绸缎和古玩玉器之类的尚未来得及清点……”
如今封了官的项望山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徐曼青跟谁都可以甩面子唯独跟项望山不行,故而只能是谨小慎微步步为营。就算不为她自己,也得为徐奋不是?
项望山打开手边的锦盒,里头躺着的豁然是一张房契。
鉴于他在最后的大决战中突破重围将敌国大将斩落马下,这才使得大齐军队士气大涨一举克敌,那种在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将首级的传奇让皇帝龙心大悦,才额外给项望山配了一处城西的五进宅子。
“这宅子是皇上御赐,无论如何也要搬过去,到时候就辛苦娘子打点了。”
徐曼青自是从善如流。这人往高处走,有更好的宅子自然是要搬过去的。
又听项望山道:“现下住着的这处三进院子和原本石河子胡同的那个跨院,我打算记入徐奋名下。”
徐曼青一听,吃惊地抬起了眼。
虽说烟袋胡同的这个三进院子是用她攒下的银钱购置的,但在这大齐,妻子所有的钱财都被看做是丈夫的财产,且这处房产原本就是用项望山的名义买下的,也算是项家的恒产。如今这男人竟然如此大度,要将这个院子记入徐奋的名下?
见徐曼青一脸惊讶,项望山道:“这处院子本就是你辛苦攒下的,我听说你带着徐奋嫁过来的时候,洪村的房地全都盘出去了。”
“徐奋毕竟是你徐家的最后一根独苗,无论如何也应该要扶起来,没有屋宅傍身总不是回事。”
项望山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递到徐曼青手上:“这次犒赏三军,宫中的赏赐有三千两,秦大将军那边私下贴补了我两千两。宫中赏的自然要记入公帐,这私底下的两千两便也一起记到徐奋名下去。”
徐曼青一听禁不住眼眶一热,连忙将银票塞了回去。
“此事不可,若让娘知道……”
这古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做媳妇的挖夫家的砖补娘家的墙,如今项家待徐奋已是不薄,将这么好的屋宅记在徐奋名下就算了,还暗中贴补这么多银子,实在是太大手笔了。
项望山道:“那次若不是有你急中生智顶着扛着,我娘亲都不知道会被那项盛恒折腾成个什么模样!这点银钱跟我娘的命比起来着实算不得什么,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如今我是一家之主,这点事还是能替你做了主的。”
项望山又交代道:“这笔银钱放在你处,先不要让徐奋知道,免得他知道自己名下有了钱财松了那股子苦读的韧劲。若他日后真能考得功名,各方打点都需要银钱,到时候再拿出来给他铺路便是。”
项望山将话说到这份上,徐曼青也只得点了点头。
将早就备好的醒酒汤送了进来,伺候项望山梳洗了一番便歇下了。
次日恰逢徐奋休沐回家,一进家门就被领去给项望山磕头。
徐奋初见这位姐夫,在进门前又被告知了一堆项望山在战场上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的骁勇事迹,心下又是敬佩又是畏惧,见了项望山难免有些瑟缩,话都说不利索了。
项望山让徐奋起了身来,问了些他在书院进学的情况,还考问了一番功课。
徐奋原本还以为项望山出身行伍定不精治学之事,但一被提问才知道这姐夫胸有沟壑,赶紧振作精神应答了一番。
徐曼青在一旁看着甚是欣慰,虽说她是所谓的穿越人士,但对这种四书五经科举应试的东西还真是一知半解,如今家里能有个人督导徐奋课业真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见徐奋条理清晰对答如流,项望山很是满意,继而问道:“你的夫子是否有跟你提过何时下场应试的事?”
徐奋一听连忙答道:“夫子是有提过若是我今年考上生员,便让我明年下场……”
项望山将手中杯盏放下道:“依我看来,最好还是三年后再下场为好。”
徐奋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
项望山转身问徐曼青道:“娘子觉着如何?”
徐曼青看了项望山一眼,便微笑着回道:“夫君乃一家之主,既然说了要奋儿缓一缓,那定有夫君的道理,我看就这么定下吧。”
徐奋见姐姐完全听项望山的也不站在自己这边,心里登时有些泄气,但也只得应了下来。
晚膳用完回屋之后,项望山这才问徐曼青道:“今日我压着徐奋明年下场的事,他明显心有不甘,你这做姐姐的怎么不替你弟弟说话?”
徐曼青笑道:“夫君这番用心良苦,我又如何能坏了夫君的好意?”
项望山挑了挑眉:“用心良苦?如何见得?”
徐曼青道:“一来奋儿今年才得十二,年岁尚小心气不稳,就算明年下了场,到时候考得个不上不下的名次也是尴尬。”
这古代科举跟现代的高考可不大一样。
高考若是考不好,大不了复读一年再战沙场,可这科举若是落第便罢了,可若是半桶水发挥不好,考了个靠后的名次,那这个名次可就要跟着你一辈子了。
“我看之前夫子同意他明年下场,也是顾虑到咱家的情况。当时大伙儿都以为夫君是回不来了,奋儿若是能早点考得功名扛起家业,对娘和我来说都是好事,这也是情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的。”
“可如今夫君凯旋归来后福满满,也不急着要奋儿挑大梁了。”
徐曼青想了想,又道:“恕我大胆猜测一番。夫君是不是觉得自己如今刚入官场,在官场中根基尚浅,就算奋儿明年能取得不错的名次,走动关系起来也还是勉强。”
“若待到三年后,夫君在官场中自然能经营出一片天地来,届时奋儿再下场,若名次尚可,便可谋个实职优差岂不是更好?”
听徐曼青一番话,项望山点头道:“知我者娘子也。”
他这媳妇果然是与众不同。虽说出身乡野小户,但看事情的眼力劲儿却犀利得很。
日后他在官场打拼,后宅这边的事情也少不得要徐曼青打理。
如今徐曼青不仅不和那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女子一般鼠目寸光,反而在许多事情上能与他保持步调一致,着实难得。
都说妻贤夫祸少,只要有得这娘子镇住项家后宅,日后他在前朝议事也会轻松不少。
思及此,项望山道:“定远也封了正四品的诸卫大将军,如此一来,官职倒是与他爹平起平坐了。”
徐曼青恭贺了一番,继而又有些担心。
“虽说我是妇道人家不应该过问前朝之事,只是……不知秦大将军他获了什么封……”
骠骑大将军已是从一品的大官,再上去就要官拜太尉了。
可武将自古以来最忌讳的就是功高震主,如今项望山摆明了就是秦远征阵营的人,秦远征作为主心骨,他的动向对项望山来说至关重要。
项望山见徐曼青问起秦远征,心下对徐曼青更是欣赏。毕竟在大齐,能找到一个走一步看三步的女人实在不容易。
“秦大将军因在昆鳄山一役中受伤过重,这次向皇上上了陈表,欲卸甲归田安心养伤。圣上挽留不住,便封了国公的爵。”
徐曼青赞叹道:“秦大将军激流勇退,其心胸之大实在令人佩服。”
此次西南一役大胜,羌氏皇族皆被血洗,由大齐扶植起来的新政权根基羸弱,至少会让边疆稳定十多年。
秦远征立了汗马功劳,而边疆又无新的开战需要,若不激流勇退,只怕日后被皇帝忌惮,找了借口各种打压,反而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劣势。
“之前我总觉得妇道人家难免见识短浅,有些□便没有与你说道。如今看娘子这般聪慧,这些事倒不怕说与你知。”
项望山道:“你可知道,此次秦大将军替手下功将书列请功奏表,在奏表中为我请封的其实是正五品的官职。”
徐曼青一听,立刻明白了过来。
“这么说,夫君你是早就料到官职最后会被拔高半级了?”
难怪当时项望山只将这件事与她一人说了,其他人皆闭口不提。
“秦大将军激流勇退,皇上自然要在别处做些补偿。既然秦大将军只领了虚爵,那便让他提携的属下都官升半级,这样一来,也不会落得个狡兔死良弓藏的名声。”
“况且秦大将军的亲信旧部大多折损在昆鳄山一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