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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嫂子的脸腾地红了起来,一时竟然无言可对。
湘如示意咏琴拿起那本记载人情来往的账薄,咏琴翻了几页,念道:上个月大奶奶娘家侄女出阁,送了一千两的银子添妆。
湘如点了点头:那二奶奶的娘家,也一样办理。
咏琴又念道:京城夫人娘家侄孙过满月,是送了一对价值四百两银子的玉锁片。
湘如转头问曹婶子:婆婆是长辈,娘家贺礼应该比我们这一辈人重些,这大嫂娘家侄儿的满月礼,婶子说送多少为好?
曹婶子这下不敢再卖奸,忙赔笑道:夫人娘家的贺礼,自然要比少奶奶娘家重些,按照惯例,改送价值二百两银子的贺礼。
那么,我爹爹的寿礼,也该和大嫂娘家父母的寿礼一样了。
曹婶子又笑:大奶奶娘家父母过生日,都是一千五百里银子备办礼物,不过,奶奶你的父亲是高官,若是加些银子在上头,想来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湘如脸色一沉,将手中账簿重重一摔:婶子这是什么话?又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董家难道会稀罕多用那点银子吗?还是婶子打心里就觉得我是个徇私之人?
当家(二)
那曹婶子见湘如脸上变了颜色,面红耳赤道:“是老婆子糊涂了,我猪油蒙了心,求饶恕。
湘如一双妙目在她脸上盯了片刻,才缓缓道:“今日之事,若还是婆婆掌家,你还会如此说话行事吗?”
还有你,湘如又看了一眼费嫂子:“嫂子你也是存心欺我年幼,没有当过家,存心看我笑话儿的吧?”
费嫂子急忙否认:“言重了,言重了,是我们该死,以后再不敢了。”
此时,堂中已经稀稀落落站了五六个各处的管事媳妇,见费嫂子和曹婶子被湘如这般严词责问,早就吓得将那藐视之心抛到了瓜哇国外,一个一个的,规规矩矩地回话办事,不敢再藏一点奸了。
整个赵府上上下下千把口人,琐事极多,直到正午时分,事情还是没有办完,咏琴无法,只好把湘如的午饭也摆在了远香堂。
用过午饭,青雪端了一盅柠檬水,湘如接过了正在漱口,就听得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
外面小丫头进来回道:四,大她——
话未说完,巧儿就一步迈了进来:不必通报了,咱们妯娌姐妹之间,还用这些客套虚礼吗!
湘如扭头吩咐青雪:给大看座!又道:大嫂可用过午饭了?
“我哪里还有心思吃饭,气也气饱了!”巧儿重重坐到椅子上,气哼哼的模样。
“哦?这府中还有谁惹大嫂生气啊,说来听听,我给大嫂出气如何?”
巧儿冷笑道:“如今欺负我的,不是别人,正是弟妹你!你这才第一天当家,就如此蔑视我这个长嫂,故意削我的面子,我和你前世无怨今世无仇的,你干嘛要如此对待我!”
湘如莫名其妙:“大嫂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我怎么就欺负你了?你且详细跟我说说!”
巧儿盯着湘如的脸,一字一顿:“好!就说今儿上午你二嫂娘家妹子出阁之事。”
“此事我已经妥善办理了,不知大嫂有何疑问?”
“妥善办理?”巧儿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你给了她家一千两银子添妆,你可知道她那妹子嫁的是什么人?”
湘如端起那盅柠檬水,又轻轻漱了一口,将水吐到痰盂中,方淡淡的道:“她娘家妹子我并不认得,嫁给什么人,与我们无关罢。”
可是,你却给了她一千两银子添妆,你可知道,她嫁的那穷秀才全部家当都不值上百两银子呢!弟妹你可真好大的手笔!这赵府有你这样的当家人,家产迟早要给你败光的!巧儿有点气急败坏了。
“大嫂!我给她多少银子添妆,用得是公中的钱,与你无甚干系,何必如此动怒!”
巧儿不服道:“公中的钱难道就不是我们的钱嘛?还有,你为什么给得和我娘家侄女出阁的银子一样多?那家穷鬼,他凭什么跟我家比!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湘如看着眼前这女人,脸色通红,胸口一起一伏,心里只觉得不可思议,她想了想,又耐着性子道:“你是赵家大少,二嫂是赵家二少,身份相同,给你们娘家的份子钱自然是一样的,嫂子如此聪明剔透,难道这一层道理还不想不通吗!
巧儿怒道:可是,给我家的银子都能还回来,你和四弟成亲我家花得又何止千两,你去问一问,那穷鬼娘家花了多少!
湘如见她表情语气咄咄逼人,也就不再对她客气,冷冷地道:这个家!我才是当家人!我说如何办理就如何办理,大嫂如有不服,请自行去婆婆处申辩!我这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咏琴!送客!
说完,她便再也不理巧儿,自顾自埋头去看账本了!
巧儿被她这几句话噎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顿了顿脚,她咬牙道:“好!好!好个四弟妹!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好!好!好个四媳妇,果然是高官闺秀,治家的本事就是不一般!
福宁苑里,赵老爷听了赵夫人详细叙说,由衷地赞道:“还是夫人你的眼光独到,给桐儿找了这样一房好媳妇!
赵夫人欣然笑道:老爷过奖了,这也是机缘凑巧,那日我在京郊见她帮人家断案,就觉得这丫头不凡,后来一打听,原来是董尚书的千金,早已许给了永宁侯之子,以为没戏了,谁知她后娘又来了一招移花接木,这才成了咱家的人!
恩!但愿桐儿能和她恩爱一生,也不枉了咱们对他一番厚望!赵老爷笑道。
想到最近从四儿子处得来的关于两夫妻夜夜分头而卧的事情,赵夫人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哎!说起这小夫妻的感情,我也正愁这个呢!”
赵老爷一怔:“怎么?莫非桐儿心里还想着雨心?”
“正是呢!他嘴上虽然从来不提,可我这做娘的如何洞察不出他的心思!只怕四媳妇也早已有所察觉,只是那孩子面上从不露出,还是做足一个贤惠媳妇该有的样子,真真难得!
这个,可真有点对不住媳妇了!你也不劝一劝桐儿?
赵夫人笑道:这种事情,比不得旁的事,哪里是别人劝得了的,不过,我看桐儿心里虽然惦念雨心,可也着实的不讨厌媳妇,反倒对她是赏识敬重,我看,假以时日,必然能成恩爱夫妻。
赵老爷点了点头,沉吟道:说起来,桐儿真的是不小了,也该是时候放他出去历练历练了。
赵夫人不语,只是捡了其他话头说。
赵老爷见状,微微笑道:“为夫知道你慈母心怀,舍不得儿子出去受苦,可是,自古有云,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我这辈子做了盐商,累得孩子们不能走科举仕途这条路,本已亏欠他们良多,若是一味溺爱桐儿,不肯放他出去,反而是害了他呀!
老爷说得的道理,我何尝不明白,只是,如今边境正是多事之秋,兵凶战危,此时送儿子入伍,叫我这做娘的,怎么放心得下啊!
夫人此言差矣!赵老爷摇了摇头:正因为是多事之秋,桐儿才更应该入伍,自古有云,乱世出英雄,桐儿的武艺,就算成不了大功业,自保也不是问题,夫人可放一百二十个心!
赵夫人想起儿子五岁便开始习武,又射得一手好箭,这才把心略放了放,终于点头同意。
参军
第二日清早,赵桐独自一人用过早饭,正要找三哥一起去城外骑马,却有父亲身边的小厮来请:“老爷命四爷去外书房叙话。
赵桐便转头对咏书道:你去三爷那里,就说老爷叫我,让他不要再等我了。
来到外书房,只见父亲端坐在宽大的楠木书案后,面色凝重。
“爹,这么早叫儿子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桐儿!你今年多大了?赵老爷一边问,一边示意儿子坐下。
“儿子今年整整十八岁了,爹爹缘何问起这个?”
“十八岁了!“赵老爷眯缝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儿子,自古英雄出少年,想那些古时名将,都是年纪轻轻就创下不朽功业了。
“儿子惭愧,至今未有一点功绩,每日只是和人练习骑射为戏,如何比得古时那些英雄。”
“桐儿,爹送你参军,你可愿意吗?”
赵桐瞪大了眼睛,又惊又喜:“爹!您说得可是真的?”
“爹爹何事骗过你?”
“可是娘那边,如何能通融?”赵桐想起两年前便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