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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继续荼毒着他们的耳膜,唱得兴高采烈。
“哈哈哈。。”大家哗啦啦,笑得东倒西歪。
君默言很辛苦地忍笑,抖着手,玉萧开始跳起了秧歌,萧声颤动着拐了几个弯。
我才不管,荒腔走板的,反而唱得更大声“不知怎么哗啦啦,我捧了一身泥。。”
无尘捧着碗,狂笑着猛拍大腿,倾身去接无香的肩,却被他轻轻闪过,“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跌了个四脚朝天。他索性坐在地上,继续狂笑。
小孩子们围过来,我哈哈笑,随手拉了一个人的手,胡乱地转圈:“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
君默言忍後不禁,终于破功,放下玉萧,挑眉斜睇着我,含笑聆听。
巴勒小伙子的六弦琴和着我的歌声,欢快地响了起来。姑娘们手拉手,围着篝火重新舞了起来。
草原的夜晚,被欢歌笑语点缀得分外的明朗和美丽...
夜,渐渐的深了。月亮隐进了云层,满天的星星眨着无邪的大眼睛,似无数璀灿的珍珠,点亮了衣空。
起风了,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那毫无顾忌的狂风,刮得毡布烈烈作响。跳跃的火光,送来暗影幢幛,印在毡帐上,似张牙舞爪的怪兽,随时要把我吞噬。
这是我来古代后,第一次露缩在荒郊野外。明明是无神论者,也明明知道帐外有许多的同伴。可听着那风的恕吼,看着帐顶上光怪陆离的影子,小时候听过的各种鬼故事,却怎么压也压不住,争先恐后地从脑子里往外跑。
就算外面有人守着,狮虎狼豹之类的野兽不敢来袭。那么蛇呢?这里可是草原,谁又能保证没有蛇类等爬行动物出没?
一想到那种柔饮湿滑的家伙,也许正呆在帐外,虎视眈眈地等着我,我不禁毛骨悚然。
怦怦怦,我的心,开始失序地狂跳。
我打小就有个怪毛病,只要一紧张就想上厕所。
可是,想到要在这黑漆漆的夜里,单独跑出那么这,我就发怵。吞了吞口水,爬起来侧耳细听——默言还在火堆旁与库尔伯大叔还有那个商队李掌柜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我撇了撇嘴——不知道有什么好聊啊?内心天人交战——谁知道在夜晚的草原里究竟隐葳了什么危险?有他在,最少不必担心被别人撞到吧?要不要叫上他壮胆啊?
诶,还是不要了。在他面前出的糗难道还不够多?没必要再给自己添上一桩吧?
不行了,憋不住了!我暗暗呻呤一声,躬身出了毡篷。绕过那一个个蘑菇似的毡包,蹑手蹑脚地远离人群,回头望了望宿营地,又不放心地往外再跑了几百米。
这样走走停停,提心吊胆的,左颃右盼地,好不容易找了个隐蔽的地点,偷偷摸摸地解决了问题。
呼,跟做贼似的!
我长吁了一口气,感觉洋身轻松。从坡下绕出来,眼前的一幕,几乎把我惊呆。
隐隐的风雷声过后,暗夜里刹那间涌出如蚁的人潮。无数支火药箭如狂风暴雨般射向那些美丽的毡帐。转瞬间,营地已化为火海,乐园已变成炼狱。
熊熊的大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幕。马儿的嘶鸣和猎豆的狂叫,打破了夜的宁静。牛羊和马群如开闸的洪水倾泄狂涌,四散奔逃。
我婚身冰凉,双膝发软——出什么事了?那些盗贼跟来了?默言呢?为什么看不到他?无香和无尘又到哪里去了?
马儿受惊奔逃,孩子呼爹喊娘,女人惊呼哭泣,男人悲愦狂吼.....这无数种声音交织混合在一起,冲击着我的感官,震憾着我的心弦。
无数面目狰狞的男子,驱策着骏马,手挥着钢刀利剑,狞笑着,追逐着那些四散逃窜,手无寸饮的女人和孩手。无数的人惨叫着,倒在了血洎之中。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几疑身在梦中。
不,这并不是屏幕上倩助高科技合成的三维动画,一切都是虚幻,在谢幕后归为平静。这是真正的血雨腥风,是血淋淋,活生生的屠杀!
空气里迅速地弥漫着皮肉烧蕉的臭味和浓烈的血腥味......
我看到阿依在奔跑,在她的身后,一个男子狂笑着追赶,钢刀映着冲天的火光,折射出妖异的光芒......
无尘夹着马腹,从斜刺里冲了出来。他紧抿着唇,手起剑落,将那强盗拦腰斩成两断。马儿带着尸身往前疾驰,鲜血,如泉般啧涌而出,撒了一路...
我惊骇万分,拼命接住唇,不让自己尖叫出来,却怎么也止不住胃里的一阵翻涌,弯着腰,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我不敢看,我不忍看,却又必需得看!我流着泪,颤抖着,咬着牙,焦急地在人群里披寻着我熟悉的身影。
讽刺的是——君默言掌控的逆天帮,本是天下最强大的马贼。谁又能料到,他也会遭遇到盗贼的袭击?
暗夜里,火光中,一条人影倏然而现。他俊颜紧硼,手中高举着那柄黑漆漆,暗沉沉的破天剑,犹如天神降临。
默言,是君默言!
“默言!”我狂喜,大叫着向他狂冲了过去。慌乱中,却被脚下的灌木绊倒,冷风灌进喉咙,声音被空旷的草原吞噬得干干净净。
我清醒过来,跌坐在地上,为了自己刚才莽撞的行为,冷汗涔涔而下,瞬间汗透了衣衫——天啊,我在做什么?现在的场面那么混乱,我不能帮他不说,难道还要冲出去给他制造麻烦,让他分心照顿我?
他的身形有如鬼魅一般,在人群里倏然来去。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瞻之在左,忽焉在右。真的是动如脱免,迅若奔雷,竟似劈波斩浪。所到之处,肢断臂残,血肉横飞,如入无人之境,当者披摩。
他象一只出了闸的猛兽,恣意地来去,杀人于无形。瞧得我目眩神摇,心为之夺,几乎忘了呼吸。这个手上染满了鲜血,残酷暴虐的君默言是我从来也不曾看见的。
“住手,住手!不要再杀人了!”我的心犹如撕裂般痛楚,胸中似有一把火在狂燃。我喉咙干涩,眼眶发热,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远远的,李掌柜手里拿着一把不知被谁扔下来的长剑,左支右拙,手忙脚乱苦苦地与十几个贼人对恃。他的身边,还护着两个伙计。
君默言一剑欢翻一个贼人,抢了一匹快马,纵身上马,直奔李掌柜而去。
这时,从李掌柜的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使鞭的男子。他随手一抖,将一条铁链抖得笔直,朝李掌柜披头盖脸地打了下去。眼见得他就要头破血流,横尸当场。
我再也忍不住,捧住唇,失声尖叫了起来。
忽然,君默言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其声高亢,有若龙呤,竟似要穿云裂石。使鞭的贼人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呆了一呆。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君默言轻叱一声,破天剑倏地脱手飞出,直取他的项上人头。
眼前这惨烈的一幕幕,仿如电影里的慢镜头,突然被静了音,只有画面在一格格推进,缓缓地定袼,深深地镌刻在我的脑海之中。成为永恒的记忆,终身挥之不去的梦魇...
那些喧嚣嘈杂的声音突然被抽离,一切清晰得可拍,好似画外音——我分明听到了“哧”的一声,刀砍入骨头;随即“咔嚓”声响骨头碎裂:最后“扑”地一声轻响,人头落地,咭噜噜地滚出一丈多远。血,化成薄雾,染红了半边天幕...
他周边之人,被默言的声势吓到,发一声喊,如遇虎狼,纷份走逃。
君默言飞马而至,双足勾着马鞍,倏然弯腰抄起破天在手。他并不停留,策马疾驰,双目如电。他似有所觉,掉转头,急切地在人群中搜索着,寻找着......
熊熊的火光下,他浅紫的长衫被鲜血浸染成深紫,在狂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漆黑的长发飞散,目光阴悒鸷猛,面色寒冽如冰,神情焦灼狂乱。
我心胆惧寒,身体瑟瑟发抖,下意织地避开了他焦灼的视线——这个如狼般凶狠,似豹般残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