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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两人被分到国史编修,她以为她也会被不轻不重的交待那里,不曾想这苏大学士捏着胡子想了半晌,拿凌厉的目光扫了一周,竟然将她带到了元明大殿外的偏殿。
苏大学士平日负责起草诏书,管理史册、文翰、考议制度、详正文书等等,其实这偏殿正是他常在之所。据她所知,因叶西凤身为首辅,独揽大权,这翰林院全都形同虚设。
跟着他走进偏殿,远远的就瞧见案前坐着个熟人。
叶西凤身穿一品朝服,紫色的正统官服穿在他身上却有着别具一格的风流姿态,他两指捻着一奏折,正是皱眉。
“叶大人,这位便是今年新晋的状元郎,你看是让他留在这儿呢还是遣回编修国史呢?”
苏大学士走在前面,待她走到了才侧身让过。容少卿偷眼瞥见叶西凤脸上残留的一点红疹赶紧低下了头。
说不定他就是喝多了……
“见过叶大人。”
“嗯,坐吧。”叶西凤眼也未抬,只问苏道:“原先在这轮值的是谁儿?”
苏大学士轻笑道:“是老夫的两个得意门生,现下一个去了礼部一个还在待命。”
“哦……”叶西凤做沉思状:“既然礼部要了你的人去,那就让她留下吧。”
苏大学士当然清楚他说的人就是容少卿,事实上他心知肚明,什么礼部要了人去,还不是叶西凤给人调走了,他摸不清这位状元郎的来路,只知道叶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因此也就简单的随他答了几句。
容少卿听得清楚,因官员等级在那摆着也不敢贸然开口,只老实坐一边等着安置自己。这偏殿面向东方,此时阳光初升,透过窗格照到案上。暖暖的就连叶西凤的脸也觉得可亲了许多,她百般无聊四下打量,随着他的动作念起了过往。
前世他待她不薄,今生又这么遇见,难不成作为他的部下是命中注定的?昨天可是吓了她一跳,若不是自己男装二十年,重生以来从未被识破还当他是知道自己女儿身来试探一番呢……
这人,这人什么时候学会了轻薄……把她当成了别人?
容少卿正是胡思乱想,听见啪的一声,她循声看去,叶西凤将手中奏折扔在了案上。
他面色不虞冷冷道:“朝中的大臣都太闲了吧,什么时候连我的终身大事也提到了皇上面前?”
苏大学士轻咳了两声也没忍住唇边掩不住的笑意:“其实是皇上先提起来的,就连苏某也想对小女推荐一番呢!可惜小女才疏学浅……”
叶西凤的目光淡淡的盯着他,他自知失言连忙闭口不言。
案上起草的诏书和基本奏折摆放在一起,容少卿意会过来,这是叶西凤平日处理公务的地方。苏大学士仔细叮嘱了一番就先行离开了,这偏殿还有一人在值是他的学生名唤雁北的,她二人轮流换值。
殿内再无他人,容少卿按照学士大人交代的翻看着史册,因为刚开始接触还有点迷糊,幸好她记忆力不错,几乎是一目十行。
她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看着史册上记载的东西就一头扎了进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一声轻咳,这才看向叶西凤。
他一指轻轻刮在脸上的红疹处,想来是还有一点痒:“倒茶。”
容少卿连忙起身,这种事情前世她没少做,现在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端端举到他面前。
他接了过去,淡淡瞥着她:“你叫什么了?”
她赶紧答道:“少卿,容少卿。”
“少卿……”叶西凤似在默念,随即垂目叫了声:“少卿?”
容少卿好笑地应了声:“少卿在。”
他一本正经:“研磨。”
她怔了怔,见他侧了身子赶紧上前,案上墨水尚钱……
翰林院编修,其实又有谁知道竟然做这种小事呢?
好容易到了晌午,宫里送来了午饭,趁着间歇,容少卿草草吃了步出殿外,外面阳光大好。秦时与她有点相熟了还特意过来恭贺一番。翰林院里大伙都在议论说她这番景象怕是要做了小学士了,苏学士明摆着是想提拔她,叶西凤留了她也定然是喜她样貌等等……
提起这个他生怕她不知,还特意与她说了叶的典故。新皇登基之后,秘闻叶西凤的府上曾经流传出一种说法,他四处征战时候,其实是心有所属的。只不过,这个人是男人……
可以说这个消息让她震惊得无以复加,容少卿实在消化不掉,只打了哈哈左耳朵听右耳朵就堵住了。
秦时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叶府那段时间经常有各地送来的美貌男子京中百姓是有目共睹的,她听的一愣一愣的,直到新皇召见才撇了开去。
叶西凤过了晌午进宫面圣后再未出现过,容少卿就在偏殿里一边胡乱编排着他的断袖故事一边校正史册。
第一次当值,她也不敢大意,好在皇上无新诏,这一天过得也十分简单。从宫里回到状元府时候,她步子更沉,每次葵水一到,她都会小腹胀痛难忍。这一次也不例外,吴叔将状元府打理得十分妥善,容少卿也不想听他一一汇报,敷衍的笑笑,只说有点累早早回了屋里。
三月早就等着了,他负责她的起居,自然也知道她女儿身的秘密,每次葵水也都是他帮忙打理。容少卿赶紧去屏风后换了灰带,等三月处理了那脏污的回来时候,她已经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了。
他打了盆水,拿了手巾给她擦脸。
容少卿睁着眼睛,在他动作之间不断打量着他。
他疑惑的看着她,动作更加的轻柔。
三月样貌清秀,比她小两岁。惭愧的是他一直照顾她,从不见抱怨。许是一个人久了,她忽然很渴望一点温暖,男女情爱无非都逃不过新欢旧爱,若讲姻缘,还是能陪伴为妙。容少卿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叹息一声。
三月扯了扯她的袖子,皱眉迷惑的看着她,似乎在问怎么了。
容少卿低声道:“等京中的事一了,咱们就离开这里。”
他更是不解。
她平平躺在床上,小腹拧劲儿的疼。三月仔细给她盖了被子,温热的手不经意划过手腕,容少卿贪恋这一点温暖,伸手抓住了。
他怔住,任由她拉着放在了小腹上面,然后像是被惊吓到一样连忙收手,却不想被她死死按住。
三月急的四处乱看,就不敢看她。
容少卿则闭了眼睛:“三月……自打进京以来怎么倒生疏了?给我揉揉,”她皱眉哼哼着:“真疼。”
她平日一向淡泊,疼痛对于她来说从来不是问题,可每次葵水一到就脆弱得紧,也就这个时候才像柔弱女儿。
三月暗自叹息,终于还是被底隔着衣衫轻轻揉了起来。
容少卿继续吐露她的心事:“我娘的遗愿就是想回到爹爹身边,她想不开我也只能尽力将她的骨灰送去。其实这京中真的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待我功成名就……离开也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到时候……”容少卿顿了顿还有一点不好意思:“就我和你,一直这样下去,好不好?”
三月急忙表态,比划着说:“我不离开你!”
容少卿轻笑出声:“不是这个意思,是成亲,你比我小可一直是你照顾我,以后怕是离不开你了也说不定……不过不知你愿不愿意……”
话未说完他已是惊恐的看着她了,他连连摆手,又使劲晃着头表示不行。
她多少有点失望,但也只勉强笑笑。原来还想着和三月做个伴的,看来还得另做打算了。容少卿另起了心思不提,这可给三月吓坏了。
多少也是觉得有点窘迫,她闭了眼睛小憩,等他蹑手蹑脚的走了后才睁开眼睛。
不多一会儿,吴叔来报,宫里来了个小太监,请状元郎御花园赏花。一打听不单是她,京中的好多名贵都收到了新皇的邀请。她只得打起精神来,重新穿了常服,因小腹疼得紧了实在不想走,让环儿去雇辆马车。
没想到马车没等来,却等来了景昶。他也是受邀进宫的,只不过到了叶府一看表哥不在,转了个弯这就来寻了状元郎。
听说她在房里,景昶也就大大咧咧的闯了进来。他环顾一周,还未开口便是露齿一笑。
身后还跟着绊绊磕磕的环儿。
“小将军小将军……啊,主子他他他我拦不住!”
“嗯,我知道了,”容少卿歪在床边对他挥挥手:“还是去雇马车吧。”
环儿应声而去,景昶看着这屋子干净利落,除了床上有人有这么一丝活气,真是多余的一点饰物都没有。他一屁股坐在桌边,径自拿起了茶壶:“我说少卿,你这脸色怎么这么差?”
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