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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绿镜面边上一叶孤舟自由自在……的随波逐流,若不有纤绳牵绊,恐怕早就远了去。水榭映着水光,四周隐约能听见鸟虫的声音。舟上一人枕着双臂,悠哉悠哉地还翘着二郎腿。他穿着粗布衣裤,上脸被大草帽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美好的唇形来。
也不知是男还是女,口中还叼着根草棍儿。
不知过了多久,水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听咣的一声,来人一下跳上了孤舟,他利落地回身砍下纤绳,对舟上人吼道:“老三快划船!”
纤绳一旦砍断,立即被水冲了去,这人不习水性,粗壮的汉子竟然一下坐下紧紧抓住手边的东西稳住身形。舟上人伸手拿去草帽,那十指纤纤,哪里是他兄弟的?
他惊道:“你!”不是老三!
话音未落,已然瞧见他的脸,更是心惊。这人竟然是个女人,虽然是粗布衣裤,可也遮不住这人独行的英气。她头上梳着男人的发髻,下面却编出无数小辫子来,脸色白皙,眉目英挺,样貌……很是不俗……
“你家老三在里面。”
“……”
她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有人的声音从蓬内传出来,男人下意识站起来要拼命,结果船身顿时晃悠起来,舟上人只抱臂站着看着他笑,他吓得一动不敢再动。
“别乱动,”舟上人挑眉笑道:“不然会掉进水里哦。”
“你,你是谁!”
男人声音刚落,岸边已然传来哄笑声,他回头一看,船下另一隐秘些的纤绳正被人拽着回去,舟上人抱着船桨一幅随时都要跃跃上岸的样子。
“还是顾捕头厉害,算准了他不会水这就叫瓮中捉鳖了吧哈哈哈!”
“连他的去路都算得准准的呢!”
“顾捕头这是女大二十变了吗越发的有味儿了!”
“咳咳,”舟上女人一跃上岸:“快点回去交差吧。”
那粗壮的汉子本就是个杀人越货的,怎肯轻易就范,他在船上就蠢蠢欲动,可不会水性又只能伺机。这男人几乎是瞪着一双红眼睛看着这女人的。当然她只是淡淡瞥着他,等待这小船靠岸,然后将他一举拿下。
五六个捕快一拥而上,男人低吼一声持刀就冲了过来,眼看这围势是根本不能行了,女人这才轮着船桨插…入战团。她单臂而动,两腿速度奇快,汉子以为机会来了,想在她方向一击而逃,他想的简单,如果这女人有能力抓住他,那还用得着引他上船么!
不过他似乎低估人家,刚一到眼前,一个劈腿,俩船桨就将他撂下了。
捕快们顿时都用崇敬的目光看着女子:“顾捕头……”
她很淡定地比划了两下:“好啦,你们要注意下次围攻的时候不要乱了阵脚,要这样、这样前后夹击,明白了吗?”
众人吼道:“明白了!”
那汉子被捆紧了拽起来拖行,她过去体贴地将他衣裳拢了拢:“以后不会水就不要走水路了,你的三弟早扔下你跑了。”
他气得直翻白眼:“姓顾的,你等着!”
女子似乎呆了一呆,忽然释怀地笑笑:“我不是姓顾的,我名顾青容。”
成功将犯人押送到衙内时候,已经过了晌午,横竖也没什么事情,大老爷难得叫她早些回去。顾青容脱了粗布衣裳,换了自己的常服,这就准备回家吃饭。
“顾捕头,今天又去抓大鱼啦?”
“嗯。”
有人搭讪,就礼貌地点点头。
“顾捕头改天上我家看看,家里的老鼠天天晚上出来闹,吓死人了!”
“好的阿婆。”
有人求帮忙,她立刻应下。
“顾捕头有时间到我茶馆坐坐,呆三那小子不好意思请你哩!”
“……”
有人嗯……热心的当媒人,假装没听见。
走过一条铺满青石的街道,就到了她的府上,是三间破旧的房子,门口还摆了个木头的牌子,上面写着顾宅。当然这绝对不是她的主意,也不是她的品味……
正胡思乱想,里面一光头的僧人出来倒水:“诶?小姐你怎么回来这么早?用过午饭了吗?”
她往里走:“没有,做什么好吃的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大公子,他非要开开荤,我俩去回香楼了。”
顾青容顿足:“你们?你们有钱吗?”
那武僧顿时板起脸来:“大公子非要去。”
一挑门帘,一张男人清俊的脸顿时露了出来:“是我要去,挂你账上了。”
看着他又摔了帘子,她无奈地抚额:“那我吃什么?”
武僧捧着碗豆腐就过来了:“小姐吃这个吧,豆腐西施今日豆腐做的不错……”
正说着,里面那男人披散着头发又出来了:“青容啊,你得多抓两个人啊,不然咱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啊,成天叫我吃豆腐我都要变成豆腐了。”
她捧着豆腐碗就走:“谁叫你非跟着我来着?有口饭吃就不错了,不想吃你自己出去挣些银两,我还能沾光不是?”
他斜眼瞥着她:“你好大的胆子啊,本殿本公子是什么人,竟敢叫我去做事。”
女人头也不回:“你自己说你是什么人?敢不敢对外面的老百姓去说,说你是质子殿下?”
他当然不敢,讪讪笑着:“好好好,是我怕了你,可我以为只要跟着你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了呀。谁想到你竟然混成了这般田地!”
武僧递过筷子来,她坐在了桌边:“你以为我想要什么样的日子?远离朝堂又能给百姓做事,少卿求之不得,现在养家糊口尚且还是问题,关键是你铺张浪费习惯了,不然就叫四叔做点事情帮衬着些。”
“不行,”男人又笑:“他还得伺候我呢!”
“嗯是,”武僧道:“我不能离开主子半步。”
女人直直盯着他们两个男人,一直到他们都低下头去……
她吃了点豆腐和馍,最后叹息着对两个人说道:“你们再去记我的账,估计下下个月都要喝西北风了。”
没错,这三个人就是容少卿和越云以及他的贴身护卫老四。
她不知道叶西凤是怎么安排的身后事情,一醒过来就在马车当中,与这两个人一起。他们偷了她的‘尸身’混在商队当中远离了京城。
这样也好,一切重新来过,她终于可以卸下一切,再不做少卿,只是做一个女人。当然她也感谢叶西凤的改革,这样才有机会当差,为老百姓做些除暴安良的事情。
可惜她俸禄微薄,实在有点养不起越云。
当初离开京城,他也傻傻的带了不多盘缠,后来也早早挥霍光了。
母亲的本名姓顾,早在还剩余些银钱的时候,她就改头换面,买了假的户籍,换名为顾青容,而越云则扮成她的恩人云越。
几乎是顺利的,就在这一年里,落脚在了江西云阳镇。
正因为这个地方几乎是周和宋的边界了,所以龙蛇混杂,嫌犯众多,不时的悬赏就能糊弄点银子。对于这件事情,越云更是得意,他断言说这是因为他的英明决断,没有去吴国边界谋生老天这才赏了口饭吃。
虽然,后来四叔偷偷跟她说,其实是因为他们迷路了,才导致的结果。
还算温暖,越云不喜欢自己的身份,他知道自己不能擅自离开,但他身患重疾,只为这剩余的时光能过上快活日子,而她,曾经梦想过的日子也无非如此,简单而欢快。
……
天气逐渐冷了起来,顾青容的日子越发的难熬,她千里追踪杀人犯是居无定所,等到再回到云阳镇时候,已经是冰天雪地,快过年了,她忽然惊觉自己快二十二岁了。
出这差事,她整整花费了三个月是时间,县老爷的赏银是加了又加,她将人押送到当地府衙,回去领了赏银,这才往回赶。
街上张灯结彩,不时有认出她的人打着招呼。
有的说她不在时候给她恩人送米了,有的说送面了,还有的说送糖了送肉了。
她一一谢过,从怀里拿出些碎银子多多感觉街坊邻里的帮忙照看。
走到家门口时候,青容长长的吁了口气,她真应该庆幸这两个人还活着。门口的大雪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大门上竟然还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站在门外,不知怎的也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伸手敲了门,里面很快就传来了四叔的声音:“来了来了,谁呀?”
她笑:“四叔是我。”
老四打开大门,忍不住回头喊道:“公子快看,小姐回来了!”
云越就从里面冲了出来,他站在院子里面,手里还拿着个红绳结,也不知在做些什么东西。
“你个……”他瞪着她,还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