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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五月,天气已经十分炎热。
苏晗坐在西次间的竹椅上,问翡翠:“那副古画,送还给肖大人没有?”
翡翠道:“没有,王爷吩咐了,说是肖大人的一番心意,就留下了。”
他不让还,那就只有留下了。执意要还的话,面子上都过不去。这事情闹的……苏晗揉了揉眉心处。
几位管事妈妈过来之后,苏晗问了问往年的端午节都是怎么过的,之后让她们循例准备即可。
几位妈妈殷勤地询问苏晗准备怎么庆祝明日的生辰,苏晗谢了她们的好意,说回娘家吃顿饭即可,让她们不用记挂。随后,命红玉各赏了几个人一两银子。该办的事情不办,该打的赏却是一分也不能少。毕竟,如今她这悠闲的日子,是凭几个人尽心竭力当差才得来的。
几位妈妈谢了赏,又说了几句吉祥话儿,喜滋滋地出门而去。
黄昏时,上官曦瑶过来了一趟,对苏晗笑道:“明日就是王妃的生辰,我也没什么好送的,今日下厨做了几道小菜,想请王妃移步过去尝尝手艺如何。”说着,别有用意地眨了眨眼,“肖大人的那副古画,另有文章,王妃若是有兴趣,我能在席间告知一二。”
苏晗原本是要婉拒,听了末尾一句话,改变了心意,点头应允,说稍后就到。
楚云铮回来的时候,恰逢苏晗要出去。
苏晗解释道:“上官姑娘要我过去一起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去?”
楚云铮摇头,笑,“少喝酒。”
苏晗笑道:“不喝酒,说几句话就回来。”去到上官曦瑶住的小院,进了厅堂,见桌上已经摆好了六菜一汤,坐在席前的,是肖复。
肖复皱眉,“你怎么来了?”
苏晗听了十分窝火,她还正想问他这句话呢。
就在这时,上官曦瑶手捧着酒壶走了过来,笑盈盈道:“今日是赶巧了——先去请了王妃,谁知道肖大人恰巧也赶来了,是我的不是。”
“既是如此——”肖复站起身来。
“肖大人忙什么,”上官曦瑶放下酒壶,道,“王妃和肖大人也不是从未同席,怎么到了我这里就生分了?忽然间就这样,外人岂不是会觉得奇怪?”
肖复报以冷眼。
“肖大人落座吧,上官姑娘这般挽留,想来也是有话要说。”苏晗从容落座,“我也正想听听那副古画到底还有什么文章,肖大人在这里更好,话也就能说得更明白些。”她转头看向肖复,“肖大人这份生辰礼,送得未免太贵重了,我真是受之有愧。”
怪不得,肖复看了一眼厅堂的墙壁,他还正奇怪上官曦瑶把那幅画弄到哪里去了,原来是被她拿去挑拨是非了,于是缓声道:“古画已经被盗多日,我实在是不知去向,只记得在这间房里见过。”
苏晗浅浅一笑,“上官姑娘有心了。”
“我这也是借花献佛啊,”上官曦瑶并不介意两人的态度,为两人斟酒之后,若无其事地落座,“请王妃过来,也正是要说明此事。那般贵重的礼物,我若说是我的一番心意,谁又能相信?也只得借着肖大人的名头为王妃添些喜气。”
苏晗将面前的酒杯推至别处,转头吩咐在房里服侍的侍女,“上茶,今日不想饮酒。”
侍女应声而去。
“王妃不会是生我自作主张的气了吧?”上官曦瑶懵懂地看着两人,“我不知深浅,还请王妃大人不记小人过。”
“哪里。你是王爷的座上宾,我怎会计较。”苏晗笑脸相对,“明日有事,今夜不便饮酒罢了。”
“那就尝尝我的手艺。”上官曦瑶笑道,“无论如何,两位也要赏脸,吃完这顿饭。”
苏晗只是吃菜,肖复则只喝酒,俱是一言不发。
上官曦瑶也不在意,顾自说道:“我夜里无事,便喜欢出门转转。”说到这里,解嘲地一笑,“两位也知道我是什么人,出入的自然都是王公大臣的府邸。已经不是一两次听到人在私下里议论,说王爷执意娶了王妃,是三分情意,七分利用。”随即凝望着苏晗,“我明明觉得王爷待王妃极好的,那些人是胡说的吧?”
肖复放下了酒杯。
苏晗则是毫不在意地一笑,“不论真假,又何必计较。不怕被人利用,只怕连让王爷利用的价值也无。”
上官曦瑶啧啧称奇:“王妃这心胸,我再活几世也比不得。”之后就显得很是惋惜的样子,“其实话说回来,王妃什么样的人配不起?如今不过是没有别的人可以选择——毕竟是嫁人了。若是有个人比着,王爷的好,就不见得是好了。”
肖复轻笑一声,道:“我到今日才知,你二十一岁仍未嫁人所为何来——原来是忙着挑三拣四。”
“肖大人!”上官曦瑶嗔道,“怎么总是取笑我呢?我这样的人,哪里来的挑三拣四的资格,上赶着要嫁谁都没人要。”
肖复又端起了酒杯,道:“换了谁也不敢。”
“有胆量的人,心里早有了人,哪里有我的一席之地?”上官曦瑶深凝了他一眼,便垂下头去,很是沮丧的样子。
肖复想把她的脖子拧断。
苏晗笑看着两人,心里只清楚一件事:上官曦瑶这个人,可以请出王府了,今夜回去,便和楚云铮说说此事。
此时的楚云铮已经吃罢饭,步出房门,去往书房。
行至半路,就见蓝静笗站在路边,见到他,上前屈膝行礼,“妾身见过王爷。”
楚云铮漫应了一声,脚步未停。
“王爷!”蓝静笗挡在路中央,道,“王爷不如去上官姑娘那边看看,听人说,肖大人和王妃是前后脚进门的,这样,怕是不大妥当吧?”
楚云铮漠然道:“你管得真是不少。”
“妾身这也是为着王爷的清誉着想。”蓝静笗语速很快,像是生怕被打断似的,“肖大人婚变之事,府中已有人说,与王妃有关。王妃生辰之际,肖大人又送了贵重的礼物。肖大人素来不近女色,掐指算算,和他走得近的女子,不过三人,不是香氏,不是上官氏,还会有谁呢……”语声突兀地顿住,更显得意味深长。
楚云铮剑眉轻挑,问道:“这都是谁跟你说的?”
蓝静笗垂首道:“是……是府里的下人,妾身终日无所事事,听到耳朵里的是非就多了些。”
“再有人让你听到这种谬论,你替我拔了他的舌头。王府不要这等龌龊之徒,而你,若再造次,便自行了断吧。”
“妾身……妾身不敢了。”蓝静笗连连告罪,“妾身知罪,妾身该死。”
楚云铮不应声,只看着脚下的路。
蓝静笗连忙退至路边,让开了路。待楚云铮走远,惊慌失措的样子消失不见,唇角浮现出了笑容。
楚云铮步入书房院门的时候,忽又转身,去往上官曦瑶的住处。风言风语固然可恨,可是为何,细想起来竟觉得有几分道理?肖复心里的人,若不是香绮潇,不是上官曦瑶,那么还有谁?
趋近那栋小院的时候,他心里又有了几分迟疑。自己去做什么呢?去了又能怎样呢?难不成要把这种话放到桌面上去讲?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他停下了脚步。
上官曦瑶晃了晃酒壶,站起身来,道:“两位稍坐,我去取酒来。”
“不必了。”苏晗起身道辞,“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这桌酒席真是别开生面,多谢上官姑娘。”
“王妃这就要走了么?”上官曦瑶歉意地道,“看起来是我话多惹得王妃心烦了,也好,我改日再去赔罪。”
苏晗没接话,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肖复放下酒杯,点点头,“你是真会尽地主之谊。告辞,改日再聚。”
上官曦瑶满不在乎地点头,“请便。常来常往的人,我就不送了。”
肖复快步追上苏晗,道:“她说的那些话你别信,王爷不是那种人,他怎么会利用你呢?”
“是又如何?”苏晗莫名觉得好笑,“说起来,你这心挺宽的,也是真让人云里雾里的——居然还有闲心替王爷说好话。”
“王爷是你夫君不假,却也是我的莫逆之交,我怎能听任别人胡言乱语。”肖复也有点发愁,“若没你夹在中间,该有多自在。”
苏晗忍俊不禁,“说来说去,都是怨我,你只是倒霉。你就是这意思,不用屡次强调。”回头看看上官曦瑶院里的灯光,不解问道,“之前就听人说你到她这里饮酒作乐……”
“她晓得个中原委,现下也只得按她的意思来,走一步看一步。”肖复从没像今时今日这般失落过,“这一个情字,害死了我。”
“我今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