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也能听见?语声已经很低了啊。苏晗皱皱眉,策马到他近前。
楚云铮就握住了她的手,“给我乖乖待在一旁,别和那些江湖草莽走得太近。”
他们不和,这还真是怪让人头疼的问题,只得两面帮他们说好话,“师父不也是记挂我么?”
“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他记挂了?”楚云铮面色一整,“你我明日改乘马车。”
“随你就是。”苏晗试图抽回手,“我穿着男装呢,你和我手拉着手算是怎么回事?路人看到会乱想的。”
“随他们去想。”楚云铮不以为意地一笑,“省得你乱跑。”
“那就当一会儿断袖吧。”苏晗没奈何地嘀咕一声。
两人这般情形,倒是一劳永逸了。蓝静笗回来时见状,只得讪讪地跟在后面,不再和楚云铮攀谈。
午间用饭时,蓝静笗在席间忙碌着,给几个人倒酒奉茶,殷勤得很。苏晗看得心里特别别扭,为蓝静竹觉得可悲,那样一个人儿,怎么会有这种厚脸皮的姐妹?换了别人,怕是早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了,蓝静笗却做起了狗皮膏药,怎么也甩不掉。
苏晗匆匆吃完饭,实在看不得蓝静笗的嘴脸,坐到一旁去喝茶灭火。心里想着,初见时她那份倨傲跑到哪儿去了?难道她自己意识不到,这就是典型的小人嘴脸么?蓝辉祖若是知道女儿这般行径,估计会被气得背过气去。
蓝静笗却在此时凑了过来,先帮苏晗续茶,之后才坐在她身边。
苏晗对着她,无语了。
蓝静笗不在桌前晃悠,几个男人倒是自在了起来,立刻开始谈笑起来。
蓝静笗便在这时剜了苏晗一眼,面上在笑,语调却很冷淡:“我晓得,你不过是想把我撵走,我就偏不让你如愿。我想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你可要看管好你的夫君,”说着,目光落在苏晗手上,“这手可要抓紧了,何时一松开,可就会被人趁虚而入。”
苏晗摇头叹息,“这话说的——青楼女子都没你豪放。”
那边的叶无涯忽然道:“这人恁的碍眼,她又急于要选个夫家,”玩味地笑着看向肖复和时开,“二位就不能勉强收了么?”
蓝静笗脸色一变,身躯就有些僵硬了。
“门户太高,我高攀不起。”时开一句话就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叶无涯就道:“那就只好烦劳肖公子了。”
肖复很是为难,半晌闷出一句话,慢悠悠道:“我已经有三房妾室了,且个个都是八面玲珑、国色天香,那人——入不得眼啊。”
时开和楚云铮俱是开怀而笑。
蓝静笗站起身来,又坐了回去。她能说什么?几个人又没题名道姓,接了话就等于是默认了自己伤风败俗、急不可耐地要把自己嫁出去。
“还是试试为好。”叶无涯道,“如此,我也能管住自己,夜半不会梦游,不会盗取他人心爱之物。”
这话是在指那支玉笛。路上,楚云铮和肖复要那支玉笛,肖复极不情愿地拿了出来。叶无涯见他实在是喜欢那物件儿,也就让楚云铮不要强人所难。
肖复又沉吟片刻,“我还是把心爱之物给你为好。”
几个人又被他引得笑起来,蓝静笗却已再也听不下去,疾步跑出了门。
有叶无涯这么个官场之外的人跟着掺和,众人附和他就能出不少乐子,蓝静笗的霉运也就彻底开始了。
晚间,肖复不请自来,径自推开房门,看一眼正在生闷气的蓝静笗,坐到她对面,久久凝视。
“你看什么看?!”蓝静笗定力不够,忍了整日的脾气终于爆发了。
肖复很委屈的样子,“这不是跟四小姐学的么?许你贪图男色,就不准我贪图女色了?”
“你给我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蓝静笗气得站起身,声音变得有些尖锐。
“这性子,一天变了八回,越变越不讨喜。”肖复端坐不动,由着一双眼在蓝静笗脸上打转儿,“你不如王妃悦目。”
蓝静笗气得嘴唇有点儿抖,做不得声。
“也不如王妃慧黠。”
蓝静笗抖着声道:“你哪来的资格将我与别人放在一起比较?出了京城了,你脑子里就没王法了是不是?”
肖复忽然变了脸,脸色阴霾得可怕,语声似是带着一股阴风,让人自心底里发毛,“勾引王公大臣,你将蓝相的脸面置于何地了?!换做他人,我早已让他凭空消失了。再不知收敛,别怪我手下的肖衣卫不长眼,错杀了你这如花似玉的四小姐。”
蓝静笗身形就僵在了那里,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浓。
肖复走到她近前,冰冷的食指滑过她容颜,“你不如王妃悦目,不如王妃慧黠,更没有王妃的烈性——若将你调教成举止端方之人,那过程,想来也很有些乐子。”
蓝静笗被恐惧驱使,向后退去。
“相府四小姐,日后就跟了我吧。”肖复脸上的笑,在灯烛的映照之下,不见脸色和缓,反倒愈显阴冷。
第六十三章
蓝静笗久闻肖衣卫的残酷无情,此时听得肖衣卫指挥使要自己委身于他,心里面一万个不情愿,当下也顾不得害怕了,哑声道:“你口口声声将我与王妃比较,你要我跟你,不过是为了给王妃解忧,怕王爷被他人夺走。”说着,胆子愈发大了起来,冷冷一笑,“莫不是指挥使对王妃早已情愫暗生?可这般讨好的法子,终究是不够分量。你能拦下我一个接近王爷的,你能拦得下日后的官宦闺秀么?”
肖复缓缓敛了笑,语速低缓地道:“我拿你与王妃做比较,不过是要你看清自己的分量,你再活几世,也比不得一个王妃。今岁之前的天下兵马大将军,为天下人所敬所爱——除了猪狗不如的东西,没有人不爱英雄。而在王妃之前的楚元帅,亦是为天下人称颂。”他又细细看了蓝静笗几眼,“你哪里来的自信,认定自己能入得了他们的眼?你这跳梁小丑,也只配给我做妾。”
“你……”蓝静笗想起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把圣上,把我爹爹置于何处了?”
“圣上不过是给了你一道口谕,他若知道你一路行径,当然会把口谕忘到脑后的。至于蓝相——”肖复转身欲走,“他把你活埋之前,你还是抓紧给自己寻条活路吧。”
“我死都不会跟你!”
蓝静笗这话,给肖复提了醒,身形一滞,道:“你五妹奉旨要嫁入秦府之际,你在何处?该嫁的,原本是你。”微微侧头,记了起来,“秋日你便去了南部,打着圣上命你寻找几部古籍的名号,留在那里与人郎情妹意——这件事,不知蓝相知不知情。”语毕,出门而去。
蓝静笗只觉得寒意已经沁入骨髓。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么?自己这些不为人知的私事,他怎么就像亲眼看到了一样?肖衣卫的眼线竟是这般无孔不入。她看了一眼门窗,怀疑自己此时的一举一动也在人的暗中监视之下。
肖复出门,回到房中,见楚云铮正站在窗前,手里握着酒杯,凝望着空中的如勾弯月。
肖复倒了一杯酒,道:“那四小姐,我要了。”
“辛苦。”楚云铮转回身落座,“若是为难,顺势把她收入王府也可。”
“她也只有这两个去处。只是,你不似我,家就该有个家的样子。”肖复能猜出楚云铮的打算,摇了姚头,“即便把那四小姐丢到你二弟房里,她恐怕也会闹得鸡犬不宁。家和方能万事兴,我那府中,不过是个摆设,随着她做跳梁小丑便是。”
楚云铮的手指在桌面上节奏轻叩,“蓝相其人——”
“怕是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若你我猜测成真,那么,此人才是最棘手的。”
“的确。”楚云铮岔开话题,“你我相识多少年了?”
“太久了。”肖复端杯,“相识不知是知己,不知能有今日这般境遇。”
“都曾落魄。”楚云铮举杯相碰,“酒逢知己千杯少。”
“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肖复的笑,便自心底蔓延至了眼底。也只有在面对眼前人的时候,他脸上才会现出这般暖人心脾的笑。
人生太寂寞,太寒冷,能让人自心底觉得温暖的,除了亲人、红颜知己,便是兄弟。
能有几人,在漫长的生涯之中,与你自幼相识,曾一度各自飘零,再聚首却宛若初见,无挂无碍,只有无条件的信任。
他们一度做出不合的假象,瞒天过海,保障自己地位的同时,亦保障了兄弟的安危。在无情的官场之中,他们在漫长的几年间,是温暖彼此心魂的唯一火源,看到彼此,便知自己不孤独。
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