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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只是我现在太忙了,让翡翠教你可好?”苏晗唯一担心的,是女儿只是一时兴起,学不了几天便放弃。
“嗯!好!”明汐慢慢喝完水,双手把杯子放到桌案上,看着她熟悉的父皇的东西,嘟了嘟嘴,有些伤感的样子。旋即便又打起精神来,下到地上,“我去找翡翠姑姑。”
苏晗听着女儿和随行的宫女说着话逐渐远去,叹息一声,又深吸一口气。偶尔,她其实还没明汐这个小孩子坚强,做不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看到什么都会想起他,想起他便是心酸、想念。
若总如此,倒宁愿感情可以淡薄一些。
随后,秦朗到了宫里,走进御书房,行礼参拜。
这男子很明显地清瘦了许多,语声有些暗哑。苏晗先说了之于修书之事自己的打算,随后问道:“你负责此事,觉得这样妥当么?”
秦朗点头,“如此自然是最好。”
“那么,你状态欠佳,所为何事?不会耽搁正事吧?”每个人都会有致命的软肋,他若是无心政务,不如就早早换人。
秦朗道:“微臣只是因家母染病而沉痛,必不会耽误要事,皇后娘娘请放心。”
“如此就好。”苏晗不再多言,命他退下,随即找来肖衣卫如今两名头领,让他们拨出足够的人手协助修书之事。两名头领小虎、小鹤领命而去。
过了几日,苏晗问翡翠有没有教明汐识字,翡翠笑道:“不瞒皇后娘娘,奴婢眼下就是个看热闹的——成王世子每日进宫来,都会教公主认字,公主对此事很是上心呢。”
四岁多的孩子,就开始学这学那了。女儿这般早慧,令苏晗都望尘莫及,又是欢喜,又怕累着明汐,就道:“她愿意学我们也不拦着,哪日腻了也不必打趣。公主还小,由着她的性子就是。”
翡翠连连点头:“奴婢晓得。”
第二日午后,乔以旋送利少恒进宫的时候,苏晗见她眉间有些不快之色,便随口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乔以旋苦笑道:“皇后娘娘问起,臣妾就说说,您就当是听个笑话。”
苏晗反倒因此而被勾起了好奇心,“快说说,到底是什么事?”
“是臣妾那三妹。”乔以旋摇一摇头,颇为无奈的态度,“也不知她是何时见到了秦大人,竟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嫁入秦家。这不,前两日找媒人去提亲,被婉拒了。您说说,这不是自找难堪么?这两日,臣妾的娘家人都觉得脸上挂不住,说什么的都有。”
苏晗很是意外,便又问了一句:“你乔家姐妹的美貌也是出了名的,秦府的人怎会回绝呢?”
乔以旋蹙眉,道:“倒不是秦大人高堂不中意,是秦大人说无意嫁娶之事。臣妾听说,秦母这两日身子不适,便是母子置气引起的。”
这事情倒是有点儿意思,苏晗想着,秦朗那样出奇的样貌,这两年必然也有不少人上门提亲的,他到此时也没娶妻,是为了什么呢?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不论怎么说,她对秦朗也只能在明面上过得去,这人终归是勾起她伤心事的源头,实在是没兴趣挖掘他的是非。安抚了乔以旋几句,便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除夕之前,前方不时有消息传回京城。苏晗监国的一大好处,便是她了解行军之苦,尤其是冬日行军的艰辛,严令督办粮饷的人不得有丝毫怠慢,要确保将士们的温饱不出任何问题。
而在除夕这日,楚云铮给苏晗的亲笔信也送到了她手里。信件有三页,所书写的字迹却不过寥寥数语。第二页,是他的心头宝明汐的一个肖像图,第三页,是苏晗的肖像图。都是简简单单的描画,却将母女二人的眼睛画得格外传神。
苏晗看罢,很久,心情才平复下来,命人把明汐唤来,让她看她父皇给她的书信。
明汐端详很久,很小心地把自己的肖像图卷起,问道:“母后,我想把这图带回自己的住处,可以么?”
“好啊。”苏晗笑得有些无力,“你若是喜欢,就命人帮你装裱起来。”
“嗯!对啊!”明汐拍拍自己的小脑瓜,“我这就让翡翠姑姑去帮我弄。”说完,喜滋滋地走了。
苏晗强打起精神,想给楚云铮写回信,感觉有千言万语在心头,落笔时,却又怕影响到他的心绪,说的最多的也只是明汐的一些小事,末了,道了声珍重。
转过天来是除夕,这一日,下起了大雪。
鹅毛般的大雪簌簌地落在地上、树上、屋顶上,迅速将这世界装扮得银装素裹。
官员们此际,也要和家人欢度佳节,呈上来都是贺表。年前的百般忙碌,终于换来了短暂的闲暇。
苏晗漫步在飞雪之中,探出手,接住一片雪花,看它在掌心化成水。不远处传来银铃般的笑声,转头去看,见利少恒背着一身喜气的大红色的明汐,站在一株梅花树下,两张稚气的小脸儿仰起,看向在大雪之中怒放的点点红梅。
少年不识愁滋味。
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
这些言辞,齐齐涌上苏晗的心头。明汐的人生,与她截然不同,没有孤绝的回忆,没有恶劣的言行,在她和楚云铮的潜移默化之下,是活泼单纯开朗的女孩子。
她和楚云铮的童年的孤独、寂寞,将会在明汐身上得到弥补。
人生其实是美好的,即便偶尔陷入悲伤,还是充满希望。因为岁月会一步步变得丰满,付出的同时,就意味着得到。
用心对待身边人,用心对待自己的生涯,总会得到回报的。
明日便又是新的一年了,太夫人会带着新生儿来宫里,时开也会携蓝静竹来给她拜年。想到这些,苏晗的心情就又明朗起来。
看到别人的幸福、如意,何尝不是快乐的事。
新的一年,一直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氛围之中。
太夫人带着孙儿进宫来的时候,说乔氏因为身子虚弱还不能出门,怕苏晗不高兴的样子。
苏晗就忍不住打趣道:“您这是有了儿媳便忘了女儿了么?”
太夫人笑嗔了两句,把小小的婴儿抱到苏晗近前给她看。
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太夫人因为心情的缘故,气色好了很多。苏晗在她要走的时候,让人取出了一大堆补品,是给乔氏的,也是给太夫人的,娘家人都好好的,她就心安了。
太夫人走后,苏晗心里记挂着肖复和香绮潇,传肖衣卫进宫询问——她找了几个人,专门负责远远跟随肖复夫妇,掌握他们的大致行踪。虽然觉得有点不地道,但是不这样的话,她心里就不踏实。
肖衣卫给苏晗的答复是,香绮潇去了桾山暂住,而肖复则一路向西南而去,至中途便不见了踪影。对于把人跟丢了,这一次,他们不觉得丢人——肖衣卫都是肖复带出来的,肖复想把他们甩掉太容易了。
这两个男人啊——苏晗摇头苦笑,颇觉得自己和香绮潇同病相怜。至于肖复的去向,她心里有一种猜测,却又觉得不可能。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宠冠天下7(大结局)
看到蓝静竹跟在时开身后走进门来,苏晗先是意外,继而便觉是在情理之中。蓝静竹的一双眼空洞无物,脸色是对一切无动于衷的麻木。任是什么人,在经历了她所经历的一切之后,怕是都不能看开。
到何时才能有几分生机呢?苏晗看看蓝静竹,再看看时开,真不知这段姻缘是喜还是悲。
好在时开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自成婚到此时,都是心愿得偿的欢喜模样。携蓝静竹是施礼后,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妻子的衣袖,继而以眼神示意她到一旁落座。
苏晗看着都替他心累,这是娶了个妻子,还是娶了根木头?
时开落座后先道谢:“成亲之后,皇后娘娘必然没少被那些诟病微臣的奏折烦扰,实在是微臣之过。”
苏晗只是一笑,摆了摆手,不欲多谈。她的确没少看到那类折子,只不过是看过就丢到一旁,不予理会。有执拗的言官屡次上奏折弹劾,她就屡次沉默以对,就像是从没看到过一样,到了今日,言官倒也没闹什么动静。她想,可能是旧伤未愈,还没心思、力气和她较真儿吧?
其实蓝家已经倒台了,再无翻身之日,又何苦再利用一个弱女子提及旧事呢?做人狠、绝也要分什么事才好。
告辞之际,时开婉言道:“天熙元年,言官曾提及选秀之事,皇上说的是三年后再议此事。”
苏晗点头,“我晓得,已有准备。”
时开这才放下心来,带蓝静竹离去。
正月初七那夜,苏月病危,要见苏晗最后一面。三年多的苦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