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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大惊,赶紧拦住她。
“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皇甫长安把玩着手里的短剑,回头笑得奸诈。
“他可是刺客,武功又那么厉害,连你都不敢动他,本宫就是有心想收他为男宠,也实在上不起呀……还不如割下他这张脸皮做成人皮面具,找个温顺一点的男宠戴上,本宫照样很有面子!”
……白苏妥妥地跪稳了,论阴损,太子敢称第二,恐怕没人敢称第一。
“咳!”
说话间,宫疏影又是一阵猛咳,在呛出了一大口黑血之后,竟然幽幽转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恍恍惚惚瞧见了近在咫尺的那抹嫩白如玉的身影,不由得微微一愣,恍然若梦,下意识的伸手去抓了一把。
皇甫长安猝不及防,不仅被他看光了身子,甚至还被摸了大胸肌!不由得怒骂一声“艹!流氓!”说着就握紧匕首对着那人的胸口刺了下去!
“不可——!”
白苏惊呼了一声,来不及阻止她,正骇然变色间,惨剧却没有发生。
只见宫疏影牢牢地抓着皇甫长安的手腕,继而一把将她反身圈禁怀里,刹那之后,握在皇甫长安手中的短剑竟是反向直刺自己的喉心,堪堪停在了离肌肤不到半寸的地方。
皇甫长安心头一动,暗赞这家伙身手迅猛,虽然她现在的身体素质不如前世,但就算是白苏动手,也不一定能制服她!
宫疏影那一击已是竭尽全力,制住皇甫长安后又是喉心一渴,硬撑着才没有吐血,尖俏的下巴抵在皇甫长安光裸的肩膀上,炽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耳根处,激起一阵阵异样的感觉,一开口,妖魅的声色几乎要酥到骨头里去……
“你若能救我,我便给你做三个月的男宠……如何?”
皇甫长安听得浑身都麻了,尤其是最后那句“如何”,光是听着声音,都能叫人欲仙欲死,欲罢不能……天生的妖孽,天生的狐惑……让人情不自禁地觉得,只要能跟这样的尤物春宵一度,哪怕就是立时去死,也绝不会有半分的犹豫……
白苏自小听惯了他的音色,微微一颤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脸上的神情却是紧张得不行……刚才他居然醒着,而且还听到了她提议太子将他收作男宠!
更重要的,他竟然还答、答应了?!
尼玛……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大师兄那么狷魅的一个男人,平生最恨的就是被人觊觎美色,尤其是以轻薄之意“羞辱”他雌雄莫辨长得比女人还美。在他十几岁的时候,曾经有人只不过是嘴贱调侃了几句,就被大师兄一剑刺穿了下巴,从此生性愈发残暴难测,美如仙祗而毒如蛇蝎。
他不会报复自己吧……她那么说完全是为了救他啊!大师兄你一定要体谅小师妹的一片苦心啊!
被利器对准喉心胁迫,小命随时不保,而且还被这样一个华丽丽的姿势威胁着……皇甫长安特么超级想糊他一脸shi啊有没有?!
“嗯?!”
见皇甫长安不做声,宫疏影五指收紧,轻哼了一声,音色冷冽清媚,却是说不出的好听。
虽然很不甘心,可是小命拽在对方的手里,皇甫长安瞪了隔岸观火胳膊肘子往外拐的白苏一眼,最终还是抖抖着嗓子答应了下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呵……”
松了手劲,宫疏影呵出一口气,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倒在了皇甫长安的肩头。
“啪”的推翻那孽畜,“唰”地扯过白苏讨好着递来的衣服披上,皇甫长安站起来,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次奥!太子殿下完全就没有救人的意思好吗!
愣了一愣,白苏婶婶地觉得自己又天真了一回,连忙追了上去,扯着皇甫长安的袖子苦苦哀求。
“殿下!殿下!大师兄他都答应了……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看到了本宫的身子!”——更严重的是还摸了她!这就足够他死一万次了!
跟在皇甫长安身边久了,白苏被耍多了次数,再加上本性并非真的冷漠,逐渐的就由一个沉默寡言的酷冷御姐,扭曲成了一个性格独特的痞子,深深地诠释了“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看到白苏唰地跪在了地上,皇甫长安可傲娇地扭过了脑袋。
“殿下……”
“不救就是不救,你跪下也没有用!”
“……属下哭给你看!”
“哭也没用。”
“……属下死给你看!”
“死也没用!”
……
夜半人静,灯火昏昏,虫鸣声接连不断传入耳中,窗外明月高悬星光灿烂,稀薄的浮云在青空中散成一缕细烟,夜风拂过花瓣,抖落一阵馨香。
“嗯~”
灯影摇曳中,一声妖娆的轻吟从饱满的红唇中袅袅娜娜地溢出,霎时旖旎了整个如水的夜色。
宫疏影只觉得头昏目眩,全身疲乏无力,宛如被人扔进了石磨里狠狠捣烂了一遍,眼皮重得像是黏在了眼睑上,轻轻眨了几下,才撑开了一道细缝,合着细密的睫毛看起来像是天边挂着的一弧弯月,待他支肘撑起身子,一抬眸便对上一双碧色幽亮的眼睛,不由眸色一紧,下意识就去摸腰身的剑。
然而身上空空如也,别说是剑器,就是连衣服都被扒了个干净!
转瞬间,凤眸凛然,于百步之内兴起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意。
“喵呜~”桌子上的黑猫恹恹地叫了一声,飞快地跳出窗口爬上屋檐,转眼没了影子。
“大师兄!你终于醒——”
听到里面的响动,白苏欣喜地掌灯走了过来,然而最后一个“了”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阵罡风逼到了架子上,下颚被一只凌厉的手死死掐着,宫疏影裹着一袭锦衾逼至跟前,凤目之中杀伐四起。
“是谁脱了我的衣服……嗯?”
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媚,完全不适合在这样的场景中出现,反而像是芙蓉暖帐之中情人间的戏语,尤其是最后那个“嗯”字,更是将一番风流媚惑发挥得淋漓尽致,叫人浮想联翩,小腹灼热……
“本宫早说了不该救这只白眼狼,现在好了,你就算是真的被他掐死,那也是自找的。”
皇甫长安倚在门边,手执玉骨扇敲了敲门框,一脸的鄙夷。
宫疏影转过头去看她,只见说话那人一袭雪色宽袖长袍,瀑布般的青丝洋洋洒洒地垂坠而下,披在肩头,漂亮得像是一个瓷娃娃,然而眉宇间流露出来的张扬傲慢,却又不容任何人小觑。
略显英气的面容,精致如画的五官,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亦是雌雄莫辩。
眯了眯眼睛,宫疏影认出了那张脸。
那个时候,在水池里说要收他做男宠的少女……就是眼前这一位。
这么说,是她救了自己?
见宫疏影半眯着凤眸打量自己,皇甫长安不由扬起扇子指了指被他掐着脖子摁在架子上的白苏:“再不放手,你的亲亲好师妹就要被你掐死了。”
“师妹?”
宫疏影微蹙眉峰,终于松开了手,回眸上下打量了白苏一眼,却是毫无印象。
“我不认得她。”
噗——!白苏要内伤了!
她知道大师兄很目中无人,但好歹他们一起练过剑受过罚,甚至还为了争夺剑谱打过架,虽然她是被打趴在地上的那个没错……可是他竟然说不认识她?竟然没有一星半点的印象?尼玛这种被当成路人甲的滋味真的很让人受伤好吗?!或许,她真的应该听了太子的话,让他去shi好了——!
瞅了眼怨愤难平的白苏,皇甫长安叹了一口气,吱呀一声关上门走了进来。
要不是白苏诱惑她说宫疏影的手中有宝贝,她才不会这么卖力地救他!知道给他解毒的药材有多珍贵吗?她自己平时都舍不得用有没有?!而且那个毒已经侵入到了他的五脏六腑,没个百来天都清理不干净有没有?嗷——肉痛!
“你的衣服染了血,未免节外生枝,本宫给烧了。至于你身上的毒,恐怕十天半月还解不掉,本宫劝你暂时先住在这白梨小筑,等体内的毒素全部排空了再走。”
早在皇甫长安踏进门槛的前一刻,宫疏影便已裹着锦衾回到了床上,就那么斜斜一卧,芳华尽显,所谓——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当真是人如其名。
媚惑的凤眸半睁半合,叫人瞧不见他的眸色,懒洋洋的目光在皇甫长安的面容上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