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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点孟北音早就跟我说过的学校近况就被游息那一身的冷气给吓跑了。
看不见让我很烦躁,游息在我醒来后更多的时间都在沉默,也不陪我说话,无聊得我要抓狂了。这几天我情绪最激动的一次是孟北音跟我叙述游息杀人时的情况,据说他没借助任何工具,单以手指就捏碎了人家的喉咙。
他一边说一边心有余悸的喘粗气,想起他当时的尖叫,明显是被游息的战斗方式吓着了。
换成是我我可能也会吓着,我很难想象游息究竟是怎么杀人的。
然后我很‘幸运’,在接下里的几天里,我见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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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幕
“话说你几岁了?人鱼的寿命是不是特别长?科幻电影里那都是几百岁几百岁的……”可能是因为看不见,这让我变得很聒噪,以前好奇的问题全被我翻了出来。
游息在院子里种向日葵,我蹲在他旁边听着他铲土挖坑的声音。
“已使用寿命二十一年,剩余寿命二十九年。”游息说。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游息的声音听不出有什么情绪,特别平静,“人鱼的寿命只有五十年,并不精确,大概是45—55这样。”
“也、也就是说,你最多只能活三十年了?”我声音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游息淡淡的嗯了一声,好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种向日葵。
“那你知不知道……人类的寿命将近一百年?我最少都可以活六十年!”我激动地握紧了双拳,觉得游息一定在和我开玩笑,人鱼的寿命怎么可能这么短!
“我知道啊。”
我这边烈火燎原,他那边云淡风轻,一股莫大的无力感涌上来,死死堵在心口。
“……你都不想说点什么吗?你会比我早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没有你的三十年,很漫长的,你知不知道啊……
“谁说我会比你早死。”游息拿小铁锹把泥土拍严实,虽然看不见,但是想都不用想他那张死人脸上一定一点表情都没有,“等我快死了,我就先把你杀掉,我要你陪我一起死。”
“……”我干笑一声,伸手打了他一巴掌,“哇,你这牲口怎么这么狠心啊!你怎么知道我想跟你一起死?我还没活够呢。”话是这么说,可我对这个答案明显很满意,反正没了游息,我也一定活不下去。
他磨光了我的铁石心肠,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牵挂。
“你以为,我死了,就能容忍你和别人做这种事吗?”游息的声音忽然邪魅起来,他靠近我,潮湿的气息倏然扑我在的皮肤上,轻轻吻着我颈项,“让你和别人交尾?生别人的小鱼?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所以,我要你和我一起死。”
“你好自私。”我说,双手却不由自主地勾上他的脖颈。
“没关系,我是可以很卑鄙的。”
“你把我当女的使么?我又不会生。”我嘀咕着,声音因为游息的亲吻而有些变调。他俯身压下来,一手不老实地伸进我的衣服里乱摸。
“你想要的话,我来生。”他忽然这样说,语气认真又诚恳。
我茫然了一会,接着想明白了什么,怪笑起来,“亲,你这是在邀请我上/你吗?”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可以——先做做梦。”
有了这句话,反攻之时,指日可待!呜哈哈哈哈!
我在心里狂笑不止,全然忘记游息爪子还在我身上肆虐,等我被他压倒后背接触到地面后才如梦初醒——这是在院子里!
“喂!你真是、你真是一点做攻的自觉都没有!”我手忙脚乱地推开游息,爬起来撒腿就跑,反正院子里也没什么遮挡物,不怕撞着。
“你小心点!”游息在我身后遥遥喊。
我胡乱应了一声,摸着黑爬楼梯。
爬上楼后,我蜷缩起身体窝在沙发上,心里五味杂陈。今天这一番对话让我措手不及,我没想到游息只有那么短的寿命,我今年才十八岁,游息只有二十一岁,可我们只剩下短短三十年的时间相处了。
游息种完向日葵就上了楼,到卫生间去洗手,大声问我:“什么时候能长出来?”
“要到明年三月吧。”我说,“话说我眼睛什么时候能好?这都快一周了!”
游息扑过来把我头发揉得一团乱,“长出来是什么样子的?好看吗?”
“还成,像一朵操劳过度的大菊花……哎,我在说我眼睛啊,我眼睛什么时候能好?”
“菊花?菊花是什么样的?”
“我、我眼睛啊……”
游息次次避而不答,弄得我怒从心中起,刚要大喊一声去掐他外面就响起了一串敲门声,游息逮着机会,从沙发上腾空而起,巴巴跑去开门。
“哇,寒光,你这造型够狂野的啊。”郑幼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连忙理了理被游息抓乱的头发。
“你上午不是刚来过嘛。”我说着往旁边让了让,感觉郑幼伦坐到了我的身边,他身上有着淡淡的酒香,可能刚从哪处宴会回来。
“找你有点事。”郑幼伦说,一手揽着我的肩膀,旁边立马响起游息充满警告味道的咳嗽声。郑幼伦一哆嗦,立刻把手缩了回去。
我忍着笑,说:“什么事?查出什么来了?”
郑幼伦清了清嗓子,“叔叔给你的文件你签了吗?”
“没有。”我说,一想起尤塔铭下落不明我就干着急。
“今天把它签了,我回去给你办理相关手续。还有我让郑幼影给你的那一份,也签了。”说着他起身开始乱翻,“你放哪了啊?”
放哪了我也忘了,我压根就没在这上面留过心思。
“尤塔铭又不是死了!你这么着急让我继承几个意思啊!”我忽然恼了,说话声音也高了点。
“你就没有想过,叔叔万一已经死了呢?”郑幼伦也跟我呛了起来。
我忽然一阵心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谁能不能跟我说清楚!尤塔铭到底跑哪去了!”
“事情我也不太清楚。”郑幼伦过来摁着我的手,急道:“你到底放哪了?”
我哑声时,游息忽然冷冷道:“别找了,文件早就被我扔了。”
我和郑幼伦一阵沉默。我倒是无所谓,原本也就没打算签,郑幼伦倒是颇受打击,在我身边直喘粗气。
他的反映是不是有点略奇怪了。我暗暗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郑幼伦脸红脖子粗地走后游息就陷入一阵沉默,我说话他也不鸟我。说起尤塔铭我心情也变得很差,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发呆。
“小光。”很久后游息轻轻叫了我一声。
我躺着装睡,心说老子喊你的时候你丫给我装大爷,才懒得鸟你。
游息见我没反应,慢腾腾挪过来,单膝跪在地板上,沉默地看着我,一手不断轻柔地摩挲着我的脸,唉声叹气的。
“您啥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还叹气咧。”我被他摸得想笑,忍不住出声道。
“你装睡?”游息冷冰冰的。
“啊,怎么着!”我眉毛一扬,游息忽然将我拽起来摁在怀里。“你怎么了?”我伏在他肩上,轻轻揽着他的后腰。
游息嗓音有些沙哑,他的下巴搁在我肩上,像抚摸自己的宠物那样摸着我后脑的头发,“我必须回深海一趟。”
“去多久?”我不关心他去干什么,只想知道他要离开我多久。
游息沉默着抱紧了我,似乎拿不定主意。我大概想到他在担心什么,道:“我没关系的,等我眼睛好了你再走吧,你要快点回来。”
游息不说话,我明白他在担心我的安危。他这个人就有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毛病,我被人偷袭一次,他就一直保持警惕担心有人再偷袭我一次。自从我能下床走动他就绝对不允许我随便出门,除了郑幼伦和孟北音,也不让其他人随便接近我,上次孟北音还跟我抱怨说要不是郑幼伦拦着,宇杏就差点被游息扔楼下去了。
“你在陆地不安全。”游息说。
“上次那是我一时粗心大意,何况就算您在我身边还能成天把我拴裤腰上不成?等我眼睛好了还得继续回学校念书。”游息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担心,那些人身份不明,手里有枪,再来偷袭我一次我也不确定能不能逃得掉。
游息怒道:“你不准去,老实呆在家里!”
我苦哈哈笑起来,“那不然您还想把我揣口袋里?遇到啥情况还能把我扔出去再喊一声‘去吧!皮卡丘’不成?”
“我不放心。”游息道。
我想了想说:“你必须回去吗?”
他点点头,我松开他直起身体捧着他的脸认真道:“那你就去嘛,早去早回,我没你想得那么弱,能保护自己的。何况不是还有郑幼伦呢嘛。”
游息沉默良久,“好,我会尽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