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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说:“这个问题我恰好问过,他的回答是这是他的先人传下来的东西,流传下来的训示就是这样,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并且说,假如瓶子无效,可以原银奉还。”
我忍不住翻白眼,还有货物出门,三年保修呢。这丹尼尔抛出这样的话来,自己的身份却如谜,也难怪要出大价钱来找代罪羔羊,找人替罪。这一招金蝉脱壳也算是江湖常见的伎俩,可恨的是偏偏找上我的侦探社来,让我跟苏眉活活当了倒霉鬼,冤大头。
一面想,我一面恨得牙痒痒。相信这家伙如果不是想到拉我们上贼船,这些江湖人物也不会那么容易就给他蒙混过关。
西域看着自己的手掌,好像在研究掌纹,半晌,他说:“我看不出来你们的行动有什么把握,更糟糕的是,我也研究不出来我的加入对大局的影响有多大。”他放下手,对我说:“可是,我必须得到那个瓶子,因为,看来那是我重新见到阿舞的唯一途径。”
第十章 恐龙
〖“你不觉得恐龙是一种很可爱也很可悲的东西吗?它们有智慧但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身躯的庞大或者性格的凶残都不能使它们有更进步的未来。”
“那是宿命来的,它们的生存环境起了变化,它们再怎么抵抗也不能突破大自然。”
“是的,那是它们的局限,它们不能超越自己。”〗
※※※
“我想我们得准备作战了。”我说,“我们得着手搜集对手的资料,准备好闯关的工具,只有知己知彼,我们才有机会。”
苏眉说:“对,我们侦探社有不少资料,我们应该马上去查查。”
康文说:“我家离这里比较近,还是到我家吧。”
康柏看着他大哥,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不是吧……”康文看他一眼,马上噤声,又忍不住,低声嘀咕:“他那台电脑,只能拿恐龙来形容,一样的庞大,一样的恐怖……”
邵氏兄弟的家比上次的凌乱大有进步,但楼下,康柏的领地,东西累累赘赘,虽然大都归位了,概况也只能以乱来形容。我们小心翼翼地穿过地上的杂志和报纸堆向楼上进发。
苏眉一不小心,踩着一个滑溜溜的东西,叫了起来,待捡起一看,原来是一个丑丑的小丑模样的打火机。
苏眉咒骂一声就想扔出去,西域连声说:“慢,慢!”
他接过来凑在光亮处细看,然后说:“是翡冷翠手工作坊出品的陶纳德罗的仿制品吧,他的作品就是这样,为了要表现纯粹的精神生活,老是会遗弃外形的美。”
他的意见骤听上去分不出来是贬是褒。
康柏却得意洋洋,对西域竖起了大拇指:“老兄,还是你识货。”
我满腹狐疑地打量那个脸上有泪痣的小丑火机,看不出来他跟人家的名作使徒圣约翰有什么血缘关系。
走上二楼,完全不同的景观。
对比康柏的琐碎和华丽,康文的二楼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雍容。
只不过是那天花板下缓缓旋转着的雕花吊扇,已经把夏暮的风情都扇了出来。
窗棂是桃花心木,竹帘半卷,上面似乎还留着湘妃未干的泪痕。
西域跟苏眉的注意力叫那台被康柏称为恐龙的电脑吸引住,啧啧有声,大抵是惊叹其外形的出类拔萃及配置的高端,而我却被一张仿古的鸡翅木明式圈椅吸引住。
我走近去,忍不住出手去抚摸,我喜欢那种从指尖传来的温暖而润滑的触感。
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家具。
没有上漆,原色,打蜡。
懂行的人都知道,最好的家具都不是上清漆而是打蜡的,意味着好的材料加好手工。而这张椅子的手工不只是好那么简单。
细细地看,四只椅子脚上都用细细的银丝镶嵌成图画,一只是百花盛开,一只是明月当空,一只大雪纷飞,最后一只是湖畔小舟与垂柳,应该是表现夏季凉风吹皱一湖绿水。合起来应是合了那首偈语:“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忍不住轻叹:“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我轻轻抚摸那些图画,爱不释手。
康柏走过来笑:“这些东西,只有你和大哥喜欢。那时家里多得很,到得后来,只剩了这一张,大哥死活要留住的。”
我说:“这可真是艺术来的呢,真精致。”
康柏哈哈笑:“精致倒是精致,艺术倒未必,那些是我们爷爷闲着无聊,自己画上去的,挑了几幅得意的,教人去拿银丝镶起来,全是头发丝粗细的银丝呢,拿银锭子锻打出来,想想都觉得罗嗦。”
我怔怔地看着康柏,觉得自己好像在听传奇故事。
康柏耸耸肩:“我们是流亡的贵族呢,你信不信,我们兄弟也有沦落到自食其力的今天?”
“自食其力很正常啊,你这家伙在瞎掰什么。”康文走过来唤我,“顾小姐,我们找到一些资料,也许你有兴趣知道。”
我放过椅子,站起身来,突然一阵头晕眼花。自从医院出来,坐车到这里,走了有好几十步了吧,逞强不要人搀扶,虽然有点头重脚轻,还算稳得住。但刚才一见精美古董,即时兴奋得忘记了身体不适,立即蹲下来看,现在给康文一叫,起身又猛了点,血液都冲上头来,即时便要歪倒,双手乱舞,只想找个东西支撑,但只是接触到空气。这康文的房间,雍容是雍容,但过于空旷,现在害我连个支撑物也找不到,那两排书架,远得似乎矗在天际。
眼看我将会一头载到地板上去,一双手从侧边伸过来,一手托住我的腰,一手把住我的肩头,我要倾倒的身体登时板正。
我一看,正是邵康文,刚才叫我的时候还隔着几米远,现在突然近在咫尺。以我的近视眼,居然还可以看见他的眼睫毛颇为浓密,末端还微微卷曲,相当好看。
我的脸突然发起热来,一定是撞车的后遗症。
“顾小姐,地方浅窄,当心。”邵康文说,松开了扶着我肩头的手,但另一只手却还不放心地托着我的腰,不着痕迹地照顾我面子。
康柏那好事小子偏生眼睛就那么毒,隔着书桌也远远瞧见,惊奇得嘴巴张成“O”型,牙痛般吼叫:“老哥,我还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差点还以为你是个Gay!谁知你比我还大胆,已经开始上下其手!”
我恨不得钻到桌子下面去,给人说到自己似乎正在被大占便宜,却还不以为耻。
我伸手就推邵康文,这一推却推不动,他把在我腰间的手又紧了一点,紧贴得感受到他手心传来的热度。他的手非常稳定,透过来的信息完全不是康柏说的那回事。
康文也不解释,只对口不遮拦的老弟淡淡一笑:“孔夫子本来就说得没错,食色性也,我比较正常,跟你一样不例外。”
居然来个概不否认,照单全收。
我的脸热烫得大概可以用来煎蛋了。说我保守不错,说我古肃也行,对于毫不在意的事情,就算任由责骂也应对自如,但对于紧张的事情,稍加取笑便招架不住。
慢着,我什么时候对这件事紧张起来?
康柏给他老哥说得呆了呆,一时无言反驳,只好高调地吹了声口哨:“老哥,连顾小姐你也敢下手,我佩服你。”
康文不再离他,扶我到桌前坐下,坐定了大概有两三分钟,我才感觉到昏眩的头脑好了很多,看着电脑屏幕也不觉得眼花。
不过,面前这台显示器也不是一般的大,19寸,予人感觉却并非嚣张,而是坦白,真奇怪,一台显示器给人感觉坦白。
康文熟练操作着鼠标:“我们找到的资料显示:‘三A’可能会设置三个关口以示公平竞争。以下几种最有可能:
一、防御门锁,可能性90%,最有可能采用的新型门锁按可能性排列有以下四种:
1、眼球视网膜纹路鉴别身份电子锁,可能性85%;
2、眉间距离鉴别身份电子锁,可能性75%;
3、掌纹纹路鉴别身份电子锁,可能性50%;
4、其他身份鉴别门锁,可能性20%。
二、障碍通道,可能性88%,最有可能采用的障碍设置按可能性排列有以下六种:
……
3、触碰型高温汽化通道,可能性91%;
4、感应型液体炸弹埋藏通道,可能性89%;
5、扫射透视型红外线通道,可能性80%;
……”
我有疑问:“这是根据什么分析出来的?”
康文答我:“根据‘三A’组合平时的作案手法分析其对防盗装置的熟悉程度;根据他们的资金与实力分析其可能选用的方案;根据其具有的时间分析可能装配的装置难易程度;最后根据他们个人的性格特点判断采用各人负责装置的优先程度。”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我不由得不点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