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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阵哈哈大笑,人群簇拥着满脸胡须的杨素从树后走了出来。
杨素得意道:“李靖,你逃不出老夫的掌心。”视线移到她脸上,顿时一呆,喃喃道:“无双?”
李靖怒喝道:“老匹夫,你想干什么?”
杨素把视线从她脸上缓缓移开,沉默片刻,呵呵笑道:“老夫的来意,两位想必已经知道了,快说,红拂现在何处?”
李靖握紧她的手,冷冷道:“不知道。”
杨素怒目一扬,厉声喝道:“放屁,她一直和你们在一起,你竟敢说不知道。”
她开口道:“对,他确实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红拂已经离开这里,去了哪里,她也没告诉我们。”
杨素止不住冷笑:“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围住他们,男的杀掉,女的留下。”
她惊道:“不要。”
李靖一手拉着她,另一手挥舞长剑,敌住那些四面八方涌来的士兵。
几个回合,她就被他们远远地隔开,两个士兵紧紧地扣住她的手臂,反绑身后,李靖奋力厮杀,眼看着院子里瞬间血流满地,响起一片惨呼声。
两个士兵拖着她往后退,她挣扎道:“放开我。”
李靖分神看了她一眼,一把刀立刻从他肩上划过,他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
她看在眼里,急道:“李公子,不要管我,你自己逃吧。”
李靖咬牙站直身子,冲着她大声喊道:“无双,我不会丢下你,要死一起死。”
“李公子,你怎么这么傻。”她急得想哭。
杨素冷笑道:“怎么,还不肯说红拂在哪里?”
她一咬牙,把心一横:“你放了他,我告诉你。”
杨素仰天大笑:“小丫头,你以为老夫会信你吗?”
她大怒,怒目瞪着他:“你若杀了他,我也唯有一死。”
李靖远远地看着她,眼中泪花闪烁:“无双。”
扑的一声,一杆枪从李靖腿上贯入,他身子一晃,跪倒在地。
她惊呼一声:“不要。”
杨素哈哈大笑:“杀了他。”
“不许伤他,老匹夫,我现在就死给你看。”她奋力挣开两个士兵,拔出簪子,抵住自己的咽喉。
杨素见状忙道:“住手。”
李靖浑身是血,无数刀剑架在他脖子上,他艰难地抬起头,远远地望着她。
“全部带走。”杨素喝道。
“快给他止血疗伤。”她急道。
杨素阴沉沉地一笑:“放心吧,小丫头。”
“说吧,红拂在哪?”站在这间富丽堂皇的正厅,杨素死死地盯着她,冷冷道。
她强自镇定,微微一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杨素一怔,旋即仰天大笑,笑罢看着她道:“何以见得?”
她缓缓除去身上的夹衣,露出里面的贴身长裙,将满头青丝拢到脑后,扬起双臂,轻盈起舞。
杨素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击掌道:“奏乐。”
丝竹之声响起,她用心地舞,爷爷教过的舞蹈,一直没有派上用场,现在为了救李靖,为了红拂姐姐和宇文将军,她豁出去了。
爷爷说过,舞是有灵魂的,你的身体和你的心都沉在舞蹈里,你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为舞而生的精灵。
轻舒玉臂,摆动腰肢,尽情挥洒,她觉得她的生命已经溶在舞蹈里,遥远的记忆里,爷爷搬来小凳,坐在一旁,痴痴地看着她,她从爷爷眼里看到了欢欣,快乐,痛楚,爱慕,还有深沏骨髓的相思。
一舞即罢,她弯腰一礼。
杨素沉默了很久,突然站起身大笑道:“好,好,太好了。此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从今日起,你就是红拂。老夫府中最出色的歌伎。”
她冷冷地起身,冷冷道:“李公子呢,公爷打算如何处置他?”
杨素哈哈一笑:“放心吧,过了明晚,老夫就让你和李公子见面,来人,把她带下去。”
“杨素,你不可以失信。”她急切道。
“老夫一言九鼎,绝不失言。”杨素拍着胸脯保证,她这才放下一半心。
荷花池旁铸着一座高台,清风吹来,长发随风飘舞。
高台的对面,有一座张灯结彩的楼阁,贵客就坐在楼阁之上,楼阁旁围满随从侍卫。
一向高居上位的杨素今天破天荒地坐在一旁陪侍,可以想见这位贵客的份量。
立在风中足足等了半个时辰,贵客终于到了。
她远远望去,只见一众人拥着一个头戴高冠,锦袍玉带的男子上了楼阁,杨素恭敬地起身向他行礼。
男子哈哈大笑,挥了挥手。
杨素谦卑地坐下,示意场上歌舞开始。
她手中执着一枝红拂,从幕后缓缓步上前台,伴着乐声,轻盈地起舞。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游从之,道阻且长,溯洄从之,宛在水中央。
到了舞台上,她就不再是无双,而是一个舞者,为舞而生,为舞而亡,她的生命溶入舞蹈之中,尽情地挥洒,尽情地舒展,这轻纱曳地,这长袖飘扬,这满地黄花,赤着的玉足轻轻踩踏,她象一只燃烧生命的蝶,生如夏花之灿烂,美得令人震撼。
突然,她感觉有一道炽热的视线越过人群,落到她身上。
她借转身之机,朝那个方向望去,那个熟悉的身影震得她心里一阵乱。
是宇文成都,竟然是他,他远远地立在一群侍卫中间,远远地望着她。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炽热得象火。
心更乱了,她险些踏错舞步,赶紧收敛心神,跟着乐声起舞。
乐声结束,她深深一礼,场上一片静默,不知过了多久,那个锦袍玉带的男人站了起来,大声叫好。
她能感觉到他灼人的目光越过荷花池,凝注在她身上。
好色之徒,心下暗暗冷笑。
她转身退到舞台之下,刚刚卸下头上沉重的金饰,一个随从过来传令:“红拂姑娘,大人叫你赶紧过去。”
红拂?果然,她现在不再是无双,而是红拂。
☆、第十七章 昏君杨广
轻盈地踏上楼阁,她在杨素面前屈膝一礼,杨素亲自起身,拉着她的手,走到上座前,躬身道:“她来了。”
一阵大笑声传来,未及抬头,她被一只手猛地拽过去,落到他怀里,一股浓烈的男人气息袭来,她挣扎道:“不要。”
“不要?”那人一顿,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他。
一张英俊得有些过分的脸闯进她的视线,她从未见过长得这么娇媚的男子,五官精致得象雕刻,一双桃花眼射出烫得灼人的目光,嘴唇居然是粉红色的,笑起来带着七分邪气,三分傲气,浑身散发着说不出的味道,象是气势逼人的上位者,又象是脂粉堆里打滚的纨绔子弟。
她不禁愣愣地发呆,心中暗暗揣测他到底是什么人。
一旁杨素战战兢兢地开口:“这丫头不懂礼数,老夫另外叫个人服侍您。”
“不必了,今晚我就要她。”男人将她一把搂入怀中,一张散发着酒气的嘴在她腮上一阵乱拱。
她惊得面无人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居然就敢放肆,这个人真是好色荒淫得不可想象。
“放开,放开我。”她挣得满头是汗。
这男人一双有力的手臂死死地抱着她,根本动弹不得。
还是杨素开口解围:“这样吧,后面还有几个节目,先让老夫带这丫头下去,沐浴一番,再侍候您?”
男人想了想,终于松开她:“也好,美人儿,等着我。”他低下头,在她颈上轻轻咬了一口,仰起头,哈哈大笑。
心中又是屈辱,又是愤怒,然而,想到关在牢里的李靖,她只能勉强忍受。
好几个侍女围着她,动手为她洗浴,又给她换上柔软华贵的衣料,收拾停当,她们退了下去。
她独自坐在宽大柔软的床上,一块雪白的方巾垫在大床的正中间。
感觉就象要被皇帝临幸似的,搞这么大的动作,这么大的排场。
她心中蓦然一惊,难道这个俊美荒淫的男人,就是遗臭万年的隋炀旁。
不然杨素为什么对他毕恭毕敬,他又怎会如此有恃无恐,当众轻薄她。
天哪,她今日岂不是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了。
想到今晚要被这个史上最荒淫的帝王□,她的心就象火灼一样痛。
干脆逃了吧,为何要坐以待毙。
她奔到窗前,往外一望,密密麻麻,院中布满侍卫,她手无缚鸡之力,能逃到哪去。
大不了还有一死,她拈起桌上的金钗,对准自己的咽喉。
不,不行,她死了,李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