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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答道:“还不曾,听说抓到几十个唐国奸细,可汗正在连夜审问。”
她心下不由一惊,这几十个奸细,莫不就是郭准他们,宇文成都,你当真可恶,不认我也就算了,还诬陷中伤,是可忍孰不可忍。
苏密皱了皱眉:“好,我知道了。”
进了宫门,她四下打量,只见这座突厥王宫十分简陋,连窦建德的金屋宫都比不上,更别说杨广的洛阳离宫。
苏密带着她径直来到地牢前,吩咐守卫打开牢门,未走几步,便听到里面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她吓得往苏密身旁一靠。
苏密低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虽如此说,看到眼前血淋淋的情景,她还是忍不住惊呼一声,脸色瞬时惨白。
只见郭准被两根粗绳悬挂在半空中,赤着上身,身上还在往下滴血,其他脚夫一字排开绑在木柱上,突厥兵手里握着粗粗的皮鞭,一边抽打,一边怒骂:“招不招,招不招?”
郭准垂着头,一声不吭,那些脚夫惨呼道:“大人,我们不是奸细,你叫我们招什么?”
苏密将她轻轻拉到身后,向右边上面拱手道:“父汗,他们犯了什么罪?”
她这时才看到上面坐着一个老头,头上戴着王冠,阴沉着脸,老头身旁站着一个娇媚如花的女子,年纪不过二十岁左右,一身华贵衣饰。
她心下暗想,是了,这个老头就是赫赫有名的东突厥首领颉利可汗,身边那个女子难道就是宇文成都的娇妻萨娜公主。
牙一咬,她的双拳情不自禁握紧,隔着面纱狠狠地瞪着那两个人。
颉利可汗一扭头:“你问她。”
苏密目光转向女子:“三妹,他们犯了什么罪,为何用刑?”
萨娜一指郭准,怒声道:“这个不知死活的汉人,偷偷潜入王宫,教唆驸马反叛突厥,幸好被我及时发现,拦了下来。”
苏密吃惊道:“反叛突厥?这可是杀头大罪,三妹,你是不是弄错了?”
萨娜咬牙切齿:“不会错,我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叫郭准的汉人是个奸细,他手下那些人也都是奸细,父汗,你一定要为我作主啊。”
颉利忙安抚道:“好女儿,放心吧,爹一定为你作主。”说罢脸一板:“继续用刑。”
她急了,一扯苏密衣袖,苏密上前道:“父汗,这里面恐怕有误会,不如让儿臣问他几句话。”
颉利想了想道:“也好,你问问姓郭的,为什么教唆驸马反叛?”
苏密拉着她上前,萨娜疑惑道:“慢着,二哥,他是谁?”
苏密笑道:“是我的随从。”
“随从?”萨娜一步步走下台阶,径直走到她面前,突然马鞭一伸,撩开她的面纱,露出面纱下的容颜。
☆、第三十三章 救人要紧
萨娜吃了一惊,苏密也惊得目瞪口呆。
颉利先道:“苏密,你什么时候找了个这么俊美的随从?”
“儿臣……。”苏密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镇定地跪下道:“可汗,二王子,公主,小人本是汉人,因为精通汉人文化礼仪,蒙二王子看得起,将小人留在府里,一同习文练武。”
萨娜冷笑一声道:“即然是下人,蒙面纱作什么,装神弄鬼,哼。”
她无奈道:“因为小人生得模样俊美,时常被人纠缠,不得已才蒙上面纱,请可汗和公主见谅。”
颉利转向儿子:“苏密,他说得是真的。”
苏密已经镇静下来,拱手道:“不错,他说得句句是真话。”
萨娜急道:“父汗,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这个人女儿看着就不舒服,说不定是这些奸细的同党。”
苏密微微一笑,坦然道:“三妹,这就是你的不是,你我虽非同母所生,但二哥自问从未有对不起你之处,你这么一说,岂不是诬蔑二哥也是奸细。”
萨娜跳起来叫道:“二哥,你胡说什么啊,他不过是个外人,你居然帮着外人……。”
“好了好了。”颉利不耐烦地摆手:“萨娜,做爹的深更半夜被你从床上拖起来审问犯人,你就不要再添乱了好吧,苏密,你过去问问。”
苏密躬身道:“儿臣遵命。”
突厥兵舀起一勺凉水,哗的浇在郭准脸上。
郭准□了一声,缓缓睁开双眼,苏密摆手道:“把他放下来。”
“是。”
郭准轻轻放下地,苏密俯□,在他耳边道:“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郭准吃力地扫了他一眼,忽一眼看到他身旁的她,眼睛顿时瞪大了,她朝他使了个眼色,郭准会意,艰难地张开嘴:“二王子,小人郭准,是个商人。”
苏密又道:“你即是商人,入宫干什么?”
郭准看向她,她点了点头。
郭准叹了口气道:“二王子,小人只是受人所托,送一份贺礼给驸马爷,谁知贺礼尚未交到驸马手中,公主突然带人把小人抓住,押到这座地牢来,小人冤枉,求二王子为小人作主。”
苏密道:“原来如此,这些人是你什么人?”
郭准如实道:“都是小人请来的脚夫,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苏密起身道:“父汗,这个汉人是来送贺礼的,根本不是奸细。”
萨娜尖声叫道:“不,他就是奸细,他把汉人的东西交给驸马,你还说他不是奸细。”
苏密哭笑不得:“三妹,只是送贺礼而已,不能作为证据,你把贺礼给我,让我看看。”
萨娜噘起小嘴,赌气道:“我全毁了,驸马一辈子都别想看到。”
她站在旁边,心微微一颤,原来那些东西,根本就没到宇文成都手中,被这个刁蛮的公主半路劫去,是她误会宇文成都,不过,看这个公主的样子,她若和宇文成都相认,只怕要血流成河啊。
颉利可汗这时方知道全是女儿作怪,不禁摇头道:“你呀,你呀,都是爹把你宠坏了,好了,还不退下。”
萨娜急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以后还会有不知死活的汉人给驸马送东西,父汗,你快下令杀了他们。”
“好了好了,送公主回宫。”颉利摆了摆手,上来两个侍卫道:“公主请。”
萨娜回过头,瞪了苏密一眼,又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一跺脚,转身跑了。
她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苏密上前道:“父汗,这些人都是无辜的,放了他们吧。”
颉利摇摇头:“不能放。”
苏密讶道:“这是为何?”
颉利冷冷道:“即然事已至今,不如杀之,只不过几个汉人,他们的命不值钱。”
苏密急道:“父汗,此事万万不可啊。”
颉利不以为意:“有何不可。”说罢一挥手:“来人啊。”
她惊出一身冷汗,慌忙跪下道:“可汗,小人早闻您的大名,您是草原上的雄鹰,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凡人的生命在您眼中如蝼蚁一般,你杀也罢,不杀也罢,全在您一念之间。不过,小人倒觉得,与其杀,不如不杀。”
颉利一双利目紧紧地盯着她:“此话怎讲?”
她鼓起勇气道:“杀之,不过少了几个汉人,他们都是生意人,对唐国没什么影响,不如不杀,一可以彰显可汗的仁德,二可以宣扬可汗的威名,三可以让这些汉人对可汗感恩戴德,以身相报,四可以给唐皇送个人情,一举四得,何乐而不为?”
颉利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好小子,你这张巧嘴倒会哄人,好吧,就看在苏密和你的份上,暂且饶过他们,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他们必须把所有的钱财货物留下,为他们赎命。”
她心里暗暗咬牙,该死的老强盗,嘴里道:“谢可汗。”
在苏密的帮助下,把郭准和一帮脚夫全部安置在另一间客栈里,请来大夫为他们治伤,看着他们满身伤痕,银货甚至马匹都被颉利那个老贼抢掠一空,她心里沉甸甸的,暗暗自责不已。
苏密一早就来到客栈,见了她,笑道:“李公子,我娘想见你。”
她只得跟他回到那座王府。
苏密带着她进入内室,一个中年美女人从花案上抬起头,上下打量她一番,轻轻一笑:“好标致的姑娘。”
她吃了一惊,苏密更是惊得说不出话。
美妇摆手道:“密儿,你先下去,娘有几句话想和这位姑娘说。”
苏密怔怔地看了她半晌,忙道:“孩儿先告退。”
门轻轻关上了,美妇向她招手:“来,坐在我身边。”
她急忙走过去坐下,美妇一把拉住她的手,一边看,一边啧啧叹道:“好俊俏的眉眼,怪不得世民那孩子把玉壁巴巴地送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