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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雷的车技还是不赖的,在两个半小时内,他们终于赶到了南阳县大梁山下。
抬头一看,半座山上几乎都是人,那在半山腰间的煤洞口,更是密密的挤满了人,有各方责任官员,有抢救的队伍,更有被困在井下的工人家属。
彭佳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事故煤洞前,就看到一群家属正围在黄市长面前,有几个妇女正瘫软在地上,哭得起不来了。
“大家别着急,现在市里和县里都在想办法,只要有一分生机,就一定不放弃。”黄珏安慰着这些家属。
陈涛已经很有经验地拿起摄像机开拍了。
而彭佳则赶紧打起手机,联系南阳县台派来协助他们的记者小苏和小钱。
随着手机铃声在人群里响起,一个剃着平头的年轻人走到彭佳面前,对她热情地道:“你就是彭主任吧?我就是小苏,这位是小钱,王局长派我们来协助你们的工作。”
“好,那就辛苦你们了。你们主要的任务就是跟好市县领导,拍他们参与施救的画面,其它的就交给我们啦。”
彭佳吩咐道。
“明白。”小苏和小钱看来做记者也不是一年半载了,立即投入了工作状态。
彭佳正想着找个当地哪位负责人了解一下事故发生的前因后果,这时候,不期然地,她的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佳佳,你自已来了?”
彭佳的身体不由微微一震,是吴瑞文。
她抠了一下手心,那里还有块细微的疤痕,那是前两天化身“女飞贼”留下的。
转过身看着吴瑞文的彭佳,脸上已经换上了淡定从容的笑容。
“你不是团县委书记吗?怎么你也来了?莫非又想重操旧业?”
吴瑞文看着眼前的彭佳,多日不见,她似乎瘦了一些,但更添了几分清丽。
“能重操旧业就好了。”吴瑞文苦笑一下,刚才彭佳一下车,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却一直在犹豫着,没有上前打招呼。但一看彭佳那架势,也不是一时半会就会走的,吴瑞文只好讪讪地上前打招呼。看到彭佳转身那一瞬间的美丽,吴瑞文才知道为什么自已刚才不敢上前打招呼了,因为,现在的他——自卑了。
那些相片,给他的心里蒙上了巨大的阴影,对他来说,哪一天彻底搞清真相,哪一天才能解脱。虽然他坚信自已没有做什么坏事,但为什么会出现相片上的那副样子,他自已也记不清楚了。最让他懊悔的就是这点了。
“那你怎么来了?”彭佳微笑着看着吴瑞文,就象从前那样,好象他们之间没有那些相片,没有那爬墙之后手掌的挫伤……
“我们沈县长叫我来的,说我是媒体出身,叫我来应对媒体。”吴瑞文指了指正陪在黄珏身边的沈宇涛,道。
“哦,是让我们报道有所限制吗?”彭佳调皮地问。
“呵呵,规矩我还是懂的。你们从事实报道吧。”吴瑞文虽然被沈宇涛赋予应对媒体的重任,并且,以沈宇涛的口气,明明白白能听出来,他并不喜欢媒体对此地负面报道,但吴瑞文作为新闻记者,却知道,舆论监督才能真正促进事情向正面发展。
以现在越来越发达的各种资讯方式的出现,如果象煤洞冒了顶的重大事故,县政府还一味地去遮掩,那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许还达到按下葫芦冒起瓢的反面作用。
所以,吴瑞文虽然领命,但却未必尊命。
“那事故的原因什么的你还清楚吧?”彭佳正想抓个人来问情况呢,见吴瑞文出现,那再好不过了。
“听说是由井下的瓦斯爆竹引发的。”吴瑞文道。
“瓦斯爆炸?不是应该有安全检查制度吗?”彭佳疑惑地道。
“是啊,但现在小煤窑的管理并不完全规范,一些安全制度也不是完全遵守的。”吴瑞文来了一段时间,因为创建青年文明号的事,也到几个矿上走过,加上出于新闻记者的习惯,每到一地都会向当地一线工人打听情况,所以颇是了解一些内幕。
“嗯,看来小煤业主是应该好好反思一下了。”看着不远处那哭成一团的家属,彭佳有点难过地说。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小煤矿主都是经济利益挂帅,这还是今天的事故大了,引起了各方注意,要不,现在一个工人死了,直接赔个家属三四万块,把人拉去埋了就得了。”吴瑞文说起这些,也是皱起了眉头,不过他只是个团县委书记,并没有什么实权,也不是县安监局长,所以只能听听,或许可以找个机会和沈县长好好谈谈。
但这么一来,岂不是又超越了自已的职权?
当这个官真没意思,还不如做个新闻记者痛快呢!吴瑞文看着开始忙碌的彭佳,不由地想道。
如果一般人知道了吴瑞文的想法,肯定会笑他太过于书生意气,多少人想争他这个位置都争不来呢,他倒好,还想退缩。
“有没有具体的施救方案?”市长黄珏看着坍塌的煤洞口,被堵得严严实实地,不由地一阵担心。
“我们正在打一个洞,以便向里面灌入氧气。”担任抢救队总指挥的南阳县安监局长楚天开道。
“洞打通了,打通了!”就在这时,正在进行作业的工人发出了一声欢呼,这声欢呼把大家的心都吸引到了那里。
第一百六十六章:谁能下去
一听工人的欢呼,彭佳和吴瑞文也赶紧飞奔到现场的。要知道,在煤洞的冒顶事故中,向井下恢复通风是第一要务。现在,既然这个通风洞口打通了,那么井下工人的生命的抢救就多了几分希望。
只要工人们还活着,那么通风之后,他们生命必须的氧气就有保证了。
所以抢救工人的欢喜不无道理。
随着这个通风洞的被打通,接着抢救队开始侦测井下工人是否还活着的信息。
彭佳上前一看,只见这个通风洞其实是一根钻杆钻出来的,工人们打洞了冒顶的洞面,此时,他们正用力敲击着钻杆,试图用这种方式把地面上的讯息传到地下去。
见他们如此举动,周围的人也停住了各种喧哗,大家都支起耳朵,期待着底下的回音。
等了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声响。
市长黄珏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而一边原本满怀希望停止哭泣的工人家属,此时又抑制不住发出了哭泣声,在她们的哭泣声中,那些已经忙碌了七八小时的打通风洞的工人,此时似乎气力完全用光了,一屁股瘫坐在一边。
一瞬间,现场的气氛都降到了冰点。热闹的煤井边,突然出现了难得的安静。
“怎么办啊?爸,这下可惨了,死了这么多人。”这时候,突然有一个粗鲁的声音在现场响起,顿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尤其是那些家属,大家眼睛齐齐看向那个人,好象一下子找到了发泄的目标。
不知不觉把心里话嘀咕出来的任二喜,此时见自已突然成为大家注视的目标,不由一阵心慌气乱,他连连摇着双手道:“我不是有这么说的。”
可是他这么说也没用,那些家属已经都向他扑了过去,撕扯着他,又哭又打又捶,鼻涕眼泪全部都糊到了他那套几千块的国际名牌西装上去了。
任二喜被这么多人围住,想跑也没地方跑,他只好用双手抱着自已的头,时不时被哪个妇女捶了一下,“嗷嗷”地叫着,但在市长和县长的注视之下,却不敢还手。
“任二喜,还我老公的命来!5555,苦哇!”这个妇女扯着嗓子这么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好象有传染力一般,接着数名妇女也跟着号啕大哭起来。一时间,现场大乱。
正站在市长身边的分管安全工作的副市长赵明俊听见那名妇女喊出“任二喜”这个名字,眉头不由跳了一下,他好象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赵明俊转身问正站在身边的南阳安监局长孙泰悟:“这个煤洞是任二喜的?”
“是啊,不过其实是他爹任华强的。”孙泰悟脸上露出几分惊奇,因为上周赵明俊刚打电话来叫他要解禁这个煤洞,现在赵明俊竟然不认得任二喜,那是怎么回事呢?
如果不是很熟的朋友,或者公关到位的,赵明俊肯定不会那么痛快地要他把这个煤洞解禁了。毕竟,这个煤洞上次刚冒顶死过人,现在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孙泰悟心想,就算自已要“死”,也要拉个垫背了。
这个垫背的,当然就是副市长赵明俊了。
张雪华自然不晓得自已给赵明俊惹下了这么一档子**烦,她正在积极筹备今年“三下乡”的文娱工作。准备组织一群能歌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