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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急地摇了摇头,直直地看着昭君说道:“不,不行,昭君,凭什么是你去,父皇的那份宠爱我会替你去要回来,你这些年受的苦还不够么,凭什么还要让你去藏地受苦?”
昭君回望着我,“呵呵,嫂嫂,乞求的宠爱我不会要,母妃教过我,宠爱是自然存在的,刻意而为之,只会让大家都违心罢了。”
“赵吟霜啊赵吟霜,你看你教出的女儿,像你一样犟,你苦了一世,还要让你的女儿苦一世吗?”说完,皇后掏出手帕擦起眼泪来,我也对昭君没有什么话好劝了,只好坐在皇后的身边,三个人就在房间里干坐着。
好巧不巧的,这时门被打开了,一个黄色的身影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皇后今日怎么这么有闲情待在书房里啊。”我们抬头一看,是皇上还有紧跟着的黎轩,看黎轩的样子就是没拦住他老爸。
我们三个连忙起身向皇上行礼,这时,皇上才看清里面有三个人,他的目光掠过我与皇后,最后定格在昭君的身上。真是糟糕,还没准备好就被他撞上了,昭君若是再犯傻,那去藏地和亲的人便真的是她了啊,我不禁捏了一把汗。
此时,房间里安静异常,我、皇后还有黎轩三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皇上与昭君两个人都不说话,我们也只好等着。
皇上盯着昭君看了好半天,终于吐出了两个字:“吟霜!”
☆、第三十六章 迎刃而解
我与皇后被这一声“吟霜”惊住了,我原本以为皇宫里的女人像走马灯一样换了一拨又一拨,过去的人都只是昨日黄花罢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皇上对着赵吟霜的女儿居然还能喊出“吟霜”两个字。再看那昭君,她也愣住了,大概没想到父皇会记得自己的母妃吧。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尴尬,皇后见状,拉着我与黎轩走出了房间,顺带将房门关上了,父女之间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比较好,我们这些人,在这俩人的关系之间,只是外人罢了。
见我们几人都出了房间,皇上与昭君之间的气氛才自然了些,昭君看着眼前这个她应该叫父皇但是却从未真正在他面前叫过父皇的人,咬了咬嘴唇,半晌,才说道:“那是我母妃。”
“母妃……”皇上走近了昭君,伸手想摸摸她的头,但昭君却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这突然而来的亲近着实让她无所适从,但是,这样一来,皇上的手就尴尬地停留在了半空中,昭君只好歉意地笑了笑。
皇上极其不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放在了背后,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昭君。”
“昭君……”皇上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气很慢很慢,似在回味着这个名字,又似乎想要在这个名字里找出些什么,过了好久,他才轻轻地说了一句:“你母妃生下了你,居然不告诉朕知晓,她是有多怨朕?”
昭君不知该如何回答,其实,母妃的心境她并不是十分理解,那个时候,她还小,不过,她并没有觉得母妃对父皇有多少怨多少恨,母妃的心思,不能臆测,故而她现在,只能摇头。见昭君摇头,皇上却不知道她摇头的意思,只道是昭君有些怕他,都道女儿与父亲会很亲,而见昭君对他如此戒备,做父亲的心里自然是有些难过的。即使与女儿的母亲有多少恩怨,对女儿,还是欢喜的。
屋子里的两个人又尴尬地静默着,而外面的皇后大概盘算了会时间,就派娴姑姑来请这两个人去用晚膳。在之后昭君临走之前跟我提到这件事情时,我不禁对皇后添了几分崇拜,果然一国之母的能耐是不容小觑的。
皇上与昭君入了座,皇上与皇后坐在上座,而昭君则坐在我的旁边。气氛还是显得有些尴尬,原本很健谈的皇上此刻静默不语,原本话就少的昭君更是一声不吭,菜慢慢地上满了桌子,不是山珍海味,只是一些挺家常的菜,也许皇后是想就这样一家人普普通通地吃一顿饭吧,又也许,这是那赵吟霜的风格?
果然,皇上见这一桌子的家常便饭,眼神有些迷离,皇后瞥了一眼他,大概心中已有数了。“皇上,这一餐,就当一家人好好聚聚吧,也为我们的皇长孙庆贺啊。”
“皇长孙?”皇上脸上的阴云少去了很多,很惊喜地看着我,我脸红地点了点头,“哈哈,今日,我多了个女儿,还多了个皇孙,朕很开心,哈哈哈哈……”
“你们三个还不给你们的父皇敬酒?”皇后说着这话,眼睛一直看着昭君,这话,明上是对我们三个人说,实则是对昭君说。
于是,我扯了昭君一同站了起来,不过,我的酒杯被黎轩换成了茶杯,然后我们三个人齐齐向皇上敬了一杯,还喊了声父皇。我听见身边的昭君声音有些哽咽,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对着皇上喊父皇,而皇上则一脸笑意地看着昭君。父女之间嘛,哪有那么多隔阂。
这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恋人,这话真的没错,感情是与生俱来的,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昭君就变得开朗了很多,话也多了,人也爱笑了。看来,我不用担心怎么去向皇上开口了,这件事情已经自己解决了。
这天夜里,我们几个人都住在皇后的椒兰宫里,说是住,其实是在灯下聊到很晚才去休息,每个人的身上都似乎有花不完的精力,这便是亲情吧。
☆、第三十七章 腊八宴
腊八节,这天,昭君可以名正言顺地参加晚上的腊八宴了。早上,明露与冬儿从东宫赶了过来,给我们带来了晚宴的衣裳,静姑姑也来了,不过,她刚过来就去找她十多年的好姐妹娴姑姑去了。
我与昭君二人并坐在梳妆台前,由着明露、冬儿还有肖月三个人给我们俩梳妆打扮。昭君平素不施粉黛,而这次被我们软磨硬泡涂抹上了胭脂,使得白皙的皮肤显得十分红润,甚是惹人怜爱。我看着镜子中那脸上神采飞扬的昭君,心中的石头慢慢地放下了,她,该没有理由要去和亲了吧,现在的她,有家了。
晚上的宴席与往昔我参加的不同,这次只算是家人团聚,并没有王公大臣的参与,宴席也没有设在大殿之上,而是设在舞榭台。宴席的位置分为三排,依然是皇帝与皇后坐最高排的主位,旁边依次排开,以妃位及得宠程度来定位置,皇子或公主同母亲在一起,再下排则是嫔,最下排则是连嫔也都算不上的人了。
我与黎轩还有昭君跟着皇后来到了宴席之上,人已经几乎来满了。皇上亲自带着皇后上了最高层,黎轩则扶着我在皇后边上的位置坐下,而昭君踌躇着不知道要坐在哪里好。皇后看了看皇上,转过头来说道:“来母后这儿吧,吟霜若在,你也该坐这个位置的。”见皇上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就当他也默许了,昭君才敢坐在我的旁边。
“哟,太子殿下好福气,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俏佳人呀。”
我们闻声一看,原来是婷妃,她虽得宠,但毕竟是妃,位置就在我们的边上,我们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原来她指的是昭君。这么一句话,让我们这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再看皇上,脸变得铁青。看来这次,婷妃的话实在是说得太不靠谱了,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个女人是怎么在这充满是非争斗的后宫中生活的。
婷妃似乎也意识到气氛有点不对劲,讪讪地笑了笑,不言语了。此时,皇后转脸看了看皇上,然后又回过头来说道:“她是本宫的女儿,黎昭君。”婷妃又仔细看了看昭君,还想再说什么,见皇上的脸色依然不好看,只好默默地坐下了,而我的心中则默默地为这个女人默哀,婷同学啊,你的前途未卜啊。
昭君被这个小插曲弄得脸色通红,在那偏远的吟霜殿独居惯了,见着这么热闹的场景倒感觉有些不适应了,而且,还被人认作是自己哥哥的小老婆,这让一个姑娘更加羞涩了,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将一碟小点心放在了她的面前,她抬起头来朝我尴尬地笑了一笑。
“她说话就这样,有口无心的,别放在心上。”
“嗯。”
正在此时,一个让我心烦的声音响起,“皇上见谅,贵国皇宫太大了,在下有些迷路,来晚了。”说话的人正是那个什么哈赞王子。这话让皇上十分受用,刚刚脸上的阴云少了一些,那直盯着皇上脸色看的婷妃才长吁了一口气。
“哈赞王子,来者即是客,何必说这些呢,请坐。”说着指了指另一边空着的位置,哈赞也不客气地坐下了,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