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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笑:“皇后娘娘如此称呼我乃是我的荣幸,小女子又岂会介意?”
皇后听了我这话笑得更开心了:“刚才啊,婷妃到我这里来过了。”
黎轩正喝着汤,听闻这话随即抬起头来,“婷妃?她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来询问我你们俩的事情啊,顺便来庆贺一下母后了,轩儿啊,你藏得可够深啊,连母后都不愿意告诉。毓儿,你也合着轩儿来瞒我。”皇后拉着我的手嗔怪道。呵呵,黎轩确实没有说错,这个婷妃确实是个直肠子,藏不住话,当然我也知道,刚刚那幕谁看着都会误会。不过,虽然我与黎轩决定了假恋爱,但是还没计划好就被宣扬了出去,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我不禁暗自着急了起来。
我正要说话,黎轩先开口说了,“母后,您在说什么呢,儿臣不明白。”显然婷妃的突然搅局也出乎黎轩的意料之外。
皇后认为黎轩不愿意说实话,还在欺瞒自己,有些恼怒了:“你们啊,还在我面前装。今日若不是婷妃过来告诉母后,母后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呢。”说着,皇后又转过脸对着我说道,“毓儿啊,女孩子脸皮薄我可以理解,谁都有个年轻的时候啊。不过呢,你看看你也已经二十整了,是该到了婚嫁年龄了……”我真是个乌鸦嘴,这次还真的被我说得八九不离十了,这么快就催我们结婚了,阿姨啊,你可知道我们这是做戏呢。
“母后,这婚嫁之事过段时间再议吧,来来,吃这个。”黎轩夹了一个大鸡腿放到皇后的碗里。
皇后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行行,轩儿啊,母后也不逼你,但是我看这毓儿姑娘是个好女孩,你可千万别错过了她。”说着,又看了我一眼,“毓儿啊,我这轩儿呢能遇见你也是福气,他若欺负你便来找我,我会替你主持公道。”
我与黎轩无奈地对望了一眼,颔首道:“谢皇后。”
晚膳过后,皇后让黎轩送我回了太傅府。
路上,我们两个人无言地走了许久。
黎轩突然问我:“毓儿,今天的事情,你可后悔?”
我自顾走着,并没有回答他。
见我不回答,黎轩又继续说道:“原本我们只是来应付母后一个人的,在她那边,我可以请求她先对父皇保密。只是现在婷妃撞见了我们,事情也许……”
他的话没有说完,我接口道:“也许很快会传得沸沸扬扬了,是吗?”说完便抬起头看着他。
黎轩回应了我的眼神,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太傅之女,我想,不会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了。毓儿,对不起,我……”
听了这话,我默默地低下了头:“黎轩,我怎么能怪你呢,其实,我也不过是为了我自己而已。”
“如果到时候真的难以掌控了……”
我突然朝他灿烂地笑了一笑:“实在不行我就真的嫁给你吧。”
听了这话,黎轩停住了脚步,怔怔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十分复杂,流露出的有疑惑不解,有难以置信,更有难以掩饰的欣喜。
我继续笑着说道:“你看吧,你是太子爷哎,嫁给你做个太子妃不是也挺好的,是吧。我要让杨逸风看看我过得是多么的幸福,要让他知道,是他,有眼不识我这个金镶玉。”
我这一笑扫去了黎轩眼底最后一丝阴霾,“这样啊,那若真的这样的话我也就只好勉为其难了。”黎轩嘴角轻弯,棱角分明的脸庞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清朗。哎,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这家伙长得还蛮帅的啊。等等,他刚刚说什么,“勉为其难”?我冲过去就要打他,“喂,黎轩,我有那么逊吗,让你勉为其难,如果本姑娘真的愿意嫁给你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还不识相……”
当然,我打不过他,最后的结果就是我被他抓住了手腕动也动不了,他望着我的眼睛,认真而又温柔地说道:“毓儿,既然现在最后一招都已经有了,我们就别担心了,各自回去好好睡一觉吧,乖。”
一个白眼送给他。
果然不出乎我们所料,几日之后,黎轩与太傅之女亲密共赏御花园的事情就传得满朝文武都知道了,民间也风传太子终于要娶太子妃了,而那个太子妃就是当日朝堂之上跳孔雀舞的姑娘啊。
这个流言的能力也太大了吧,大得我有些不知所措,心中不断想着,那、那个杨逸风是不是也应该知道了?难道他都没有想过要来找我吗?或许,他根本不在意我沈清毓,他在意的人只是秦柔吧。
一日,我正在房里,有人敲门。
打开门一看,是秦太傅,我轻轻喊了声“爹爹。”他走进房里,坐下,让我也坐下。
“毓儿啊,这最近的传言你应该听说了吧。”
我只好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
“你是我从太子宫里接出来的,你们俩过去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不过,那时我便看出来太子对你是有意的。既然你也有此心思,我也不多说什么,只希望你好好把握住。但是,宫门深似海,你也要知道。”真的假的,那个时候就看出来了,我怎么没看出来呢,话说这话怎么说得我好像真的要嫁给太子当太子妃了呢。
不过话不能那样说,我只好低着头说道:“爹爹的教诲女儿记住了。”
秦太傅轻轻叹了口气,看着我说道:“唉,前段时日还在问你有没有意中人呢,当你真的有意中人的时候,为父又不舍得女儿咯。”
“爹爹……”看着那慈祥的秦太傅,我突然觉得有些心酸了。
“毓儿,为父话就说这么多了,一会还有事情要办,你就好好休息吧。”说着秦太傅便离开了,这秦太傅年纪虽然大了,但依然很忙。
夜里,我躺在床上,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果然有很多事情是不可控的么,这样下去,也许皇上真的会让我嫁给黎轩吧。秦柔之事让皇上不敢逼婚了,但是,在外看来,我跟黎轩不是两情相悦的么。不会真的是要最后一招吧?接下来我的脑子里浮现出各种韩剧跟台剧什么剧的狗血情节,不过,转念一想,穿越这么狗血的事情都被我碰上了,还怕什么更狗血的么?
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脑抽地爬起来穿件衣服坐在门口吹凉风理思绪。
“清毓。”大半夜的一个声音响起吓了我一大跳。
我本能地双拳置于身前,随时准备开打,“谁?”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长廊那头走过来,我刚想骂他大半夜的穿件白衣服要吓死人啊,话刚到嘴边,被我生生地咽了下去。
呵呵,杨逸风,你果然来找我了么。
虽然心中如小兔乱撞,我嘴上还是硬朗地问道:“你来我这儿做什么?”
“路过。”这话真是笑死我了,路过要经过别人家么?这么久了,还是这么不会撒谎。
见我用纠结的神情看着他,他又补充说道:“用飞的,恰巧穿过太傅府,看见你坐在门口。”
真是个不会撒谎的人,我突然很鄙视他。转念一想,这不行不行,好不容易逼得他来找我,可不能浪费在鄙视上了,该说的我都要说出来。
“杨逸风,你可知道我那日为什么离开言风寨?”
“唔。”轻轻一声不置可否。
“那时你知道我多恨你?”
闻言杨逸风眉毛一颤,直视着我的眼睛说道:“你果然看见了。”
该死,那眼睛我却无法正眼直视,我别扭地转过了头,“对,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我该看的东西。不然我就一直被你蒙在鼓里,还以为自己遇见了自己的幸福,其实,那是别人的幸福。”
“太子很好,你们很般配。”啊呀呀呀,这个人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啊,真是气死我了。
我有些急了,伸手一把扯过杨逸风,这次我不管什么了,我要知道答案,于是我大声地问道:“杨逸风,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杨逸风看着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这个结果虽然在我意料之中,但是,亲耳听见,竟然还是觉得五雷轰顶一般,我的心空了很大的一块。但是,我勉强故作轻松地说:“谢谢,我知道了。”
杨逸风轻轻将衣袖从我手里扯出,“我走了。”然后消失在夜色里,竟然不曾回头看我一眼,之前的那段时日,真的不过是一场梦么?
这杨逸风,真的,太决绝。不过,也好,我,该死心了。
我要酒,这个时候,只有酒是最好的。
我机械地走到了厨房,这里酒很多。
我坐在地上,丝毫不觉秋意正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