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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刀绞,大脑中千丝万缕蔓延,像一张蜘蛛网束紧她,几将窒息。黑暗中,她摸出戴军的手机,找出他家电话拨号,响了一声挂断。片刻后,戴军家电话打了回来,接起,她压抑地说:“喂?”
“你在哪里?怎么了,笑笑?”他焦急追问,但音量极小。看到家里座机的来电显示,是自己手机号码,他就知道是笑笑打来的。
“你的车,我在开。”她答非所问。
“啊?我的车在你那儿?你又回被绑架的地方取车了?怎么回事?”他手头上有份青岛市政下水系统规划图在做,没日没夜地加班,刚刚到家,还没空想清楚要不要报警,担心警察查出她曾被绑架,再牵扯一系列的事情,连累到她。
她无法回答,问了看来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的加菲猫金卡在我这儿,密码多少?”
“810104。”他毫不迟疑地回答,又谨慎地问,“你有难事吗?需要我帮忙吗?咱家还是有些办法的,可以问问爸妈……”一向不去动用爸妈的关系,因为没有必要,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默默无闻,这样挺好的。
她拒绝了,扯了几句闲话,挂上电话。
话筒里传来盲音,戴军无奈瞅瞅它,扣上电话,在客厅里发了一会呆,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自己卧室。他背后另一扇门打开,戴长河走到电话前,表情难以捉摸,翻看通话记录。
是自己儿子的手机号打来,戴长河沉吟。突然,他想起衣腾的话,“戴局,你儿子和朱玲纠缠不清”,他返身回屋,给衣腾打电话。
雀鸟乍啼时分,衣腾接到戴长河的电话,恭敬地问:“戴局,您有什么指示?”
“把朱玲和我儿子戴军分开,无论她为国安局,还是耶稣会做事,都是个大麻烦。”戴长河态度强硬地命令。
“戴局,可是朱玲失踪了。”他为难地说。
戴长河沉吟,问:“朱玲的小名是不是叫笑笑?”
“对,听她母亲这么叫过。”衣腾想起,他去女巨人卉园时,朱玲母亲的确这么称呼自己女儿。
“她现在开的车是,凯迪拉克CTS,车牌号鲁U66688。”
“我立即把她找出来!”
“为了阻止她接近我儿子,可以采取‘必要手段’。”
“是!”衣腾心领神会,领命道。电话被另一端挂断,他睁大眼,睡意全消,平视天花板,抽抽鼻子,暗想:不如找戴军妈妈也讨一杯羹,她可是比戴长河还大的“京官”。
山东省会:济南。高级人民检察院。2009-6-5
淫雨霏霏,万里无云,天空就像剥光的鸡蛋壳,青色,滴着黏液。
老院长离休前猝死,死因是心脏麻痹,丧事举行得仓促,新任院长是“京官”空降兵,也匆匆走马上任。
院长办公室里,王主铃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堆积如山的卷宗,包揽层数不穷的要案等,都是待她今日处理的要事。还有,安顿在市郊学校的一百五十名“春蕾”学生,以及五百名四川地震灾区儿童,也等她前去慰问,都是她今天行程安排。
在人们印象中,她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她想,自己笑与不笑倒是无所谓,更愿意把欢笑送给他人。只要能帮群众办好事、办实事,让他们笑,就行了。所以,她日以继夜地工作,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争取每件经手案子都处理公正,每位上访的群众都得到满意答复。对于下属,她是严厉又亲切的,对于群众,她是严明又亲近的,每个人都爱戴她、信服她。
在国家信访局工作时期,曾两次担任人大代表,出访五十多个国家,获得无数荣誉称号,现在又调回济南高级检察院,任命为新院长。
正午,她看了一眼手表,拿起桌上一封信,认真阅读,这是一个“女儿”的来信,内容如下:
“敬爱的王妈妈:
您好。
我叫孙彩凤,是您救助的春蕾学生之一,但是您帮助我了十一年,却从不计回报。我求曹叔叔许久,他才把您的地址告诉我。感激您。
莱芜辛庄镇下三乡村,是山东少有的贫困山区,我家里只有一亩田地,根本种不了粮食,全家靠父亲上山凿石头糊口。前几天,母亲买回几只小鸡仔,打算养大后,靠卖鸡蛋贴补家用,却被家里的大黄咬死了——大黄原来是只流浪狗,夹着秃尾巴四处转悠,脊背也一块块斑秃,像白癜风患者。家里也没多余口粮喂它,可野菜和山果它都吃,赖在家里不走,于是就养了它。母亲伤心极了,破口大骂,父亲抄起铁锨,满院子追打大黄,活活把它打个半死,口鼻窜血。我以为它死了,就抱到后院,惦记着第二天埋了。可是第二天,它又活过来了,只是腿一瘸一拐。没过两天,父亲回家时,大黄仍绕着他团团转,好像不曾挨过打。乡下人的狗赖命,好养活。
我虽然是独生女,但父母亲都是文盲,他们不懂文化的重要性,只惦记女儿早早赚钱。小学五年级时,父亲就到学校里办退学,可是庄老师说,国家法律不允许。初中时,父亲又来闹退学,丁老师说,政府有政策保护她上学的权利,有‘春蕾工程’垫付学费。到了高三时,我学习成绩仍是级部第一名,父亲却死活拉走我,我就去镇上一家酒店,做了服务员。
工作两个月后,刘老师找到副县长曹靖,两个人一起到这家酒店,我看见刘老师,抱着她呜呜地哭。刘县长亲自做父亲的工作,他说,‘春蕾’的好心人不仅愿意垫付学费,并且每月给予一百元的家庭补助。刘老师也说:‘我们就让这孩子考大学试试吧。没考上的话,我们也没权利多管你们家事,但她现在是我的学生、政府培养的人才,我们就必须要管’。回到梦想的学校后,我参加高考,如愿考上北京大学法学院,轰动全县,家家敲锣打鼓,乡亲们兴高采烈送我去上大学。
从曹县长,曹叔叔口中,得知帮助我的‘春蕾’好心人就是您,太感激您了。我一定好好学习,回报政府、回报社会、报答王妈妈。我在学校一切都好,希望您也万事如意。
此致
敬礼
您的女儿:孙彩凤
2009年6月1日”
从普通工人,一步步走到高级人民检察院院长,自己何尝不是政府、人民培养的女儿呢?会心一笑,在她脸上,年华似乎忘记留下痕迹,鹅蛋脸圆润,柳叶眉弯弯,丹凤眼仍顾盼生辉,看起来绝不像四十几岁的女人。只有额头三道深深抬头纹,证明她多年来为事业鞠躬尽瘁,手一抬,被刘海挡住。她起身,在办公室走了一圈,伸伸腰,想起该给在青岛的老公和儿子打个电话,周末抽空回家聚餐。
戴军,不知现在有女朋友了吗?该早日让他成婚才是。
第十六章 入室暴力袭击
大雨瓢泼。锦绣花苑。2009-6-5
手里举着冰棒,他边大口咬边走进小区,大老远看到八号公寓楼前,拎菜大叔输密码开了楼门,连忙快走几步,蹭门缝进去了。跨出电梯时,把冰糕棍扔进垃圾桶,他抽抽鼻翼,走到目标防盗门前,按下门铃,静候来人开门。
门开了,一双清灵的美目,穿男款运动服,目标人物婷婷玉立,就站在自己面前。不得不承认,有些女人无论心灵多么邪恶,都不妨碍她们外表的清纯和美丽,例如“玉女掌门”张柏芝,眼下又有一个实例。
“衣腾?”朱玲惊诧地反问,脸上晴转阴,堵在门口,一点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
很好,看到她这个表情,自己心里就舒坦多了。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活生生变成了“人类最好的朋友”,还被这个女人的手刀砍晕,抢走他的警枪,把它遗弃在爆炸案现场,以及在他眼前一次次凭空消失……累累恶行,害得自己名誉扫地,从警界“老枪”,沦为“水枪”。
阴着脸,眼中挂霜,他一把推开朱玲,昂首阔步走进屋内,就像拿破仑视察自己的欧洲领地。“人呢?”他暴躁地大喊,“滚出来!”摩拳擦掌,他准备大干一架,但不是和女人动手。
有个小子从二楼跑下来,根据英俊的程度判定,就是刘喆君的独子——刘海川了。“怎么回事?”刘海川走过来,迷茫地问朱玲,“这个人是谁?”
朱玲也懵了,站在原地吱吱唔唔,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是她男朋友!”衣腾冲上去,冷不丁一记右勾拳,打得刘海川失去重心,退后三步,嘴角流出血。接着,揪起他衣领,再来一记直拳,鼻梁骨应声而断,血沾染拳头,黏糊糊的。
“够了!你住手,我想这里面有误会。”刘海川护住鼻子,挥掌打开他的手,说,“朱玲是我们的家庭心理医生,”他看了朱玲一眼,“而且据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