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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皇太后笑着答应了。
忽然,孔四贞低声道:“皇额娘,我看着先帝梓宫在陵寝奉安,心中就踏实了。而后的事都凭皇额娘做主,也不必问我。”
太皇太后似乎是叹了口气,只道:“好孩子。”
“皇额娘,我只是还想替先头承乾宫主子求个恩典。”孔四贞缓缓的说道,口吻清晰柔和,却也带着苦涩的味道,“她毕竟有皇后封号,是先帝爷心坎上的人。皇额娘开恩让她与先帝合葬吧。”
太皇太后半晌方才叹道:“我说过,别在我跟前儿提她了。”
“皇额娘!”孔四贞央求着。
“皇额娘,您不看着她,只看着咱们福临!福临这一辈子也够苦的了。您只当董鄂氏就是个摆件儿,您就赏给福临吧!”雅图长公主恳切的说着,语音中略微哽咽了。
“得了,到底是封过皇后的。过一阵儿皇帝生母佟氏的谥号下来了,一并入地宫合葬吧。”太皇太后似乎是不耐烦的说道,“话说前头,董鄂氏的灵位不许入太庙,谥号不许用‘天、圣’,今后也不许累上谥号,她的梓宫要放在佟氏的下头!”
“谢皇额娘的恩典!”孔四贞道。
“要是没有她,哪会……”太皇太后叹息一声,“罢了,说什么也没用。”
“皇额娘,我没这个福气。”孔四贞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他们是冤家,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苦了你这丫头,白白一场痴心。”太皇太后长长叹气。
“瞧您说的。快别提这个了!”雅图与阿图两位长公主都忙劝道。
我拉着乌兰,悄悄的溜出了抱厦,“咱们上外头玩吧。”我低声对她说。
“嗯!”乌兰似懂非懂的朝我点头。
“平姑姑?”我笑着叫道,“我来了!”我的手里捧着一束紫色蝴蝶兰,欣喜的找了个满是灰土的青瓷观音瓶去洗刷灌水。
“今日怎么这么清静了?”平姑姑含笑看着我将花摆在桌上。
“太皇太后、皇太后带着长公主们都去南苑了。”我笑道,“她们觉得宫里热的慌。”
平姑姑一笑,继续绣着手中的活计,说道:“这还不到清明,她们就嫌热了?要是六七月间还别活了呢。”
我答应着,一面去取了上次看的绣件来,继续拆线学习,今天学到盘金绣了。
“龙袍就是这么绣出来的,也叫‘钉绣’”平姑姑指点道,“我这幅上的殿宇屋顶就是用这个绣的。”
我诧异道:“用的是金线么?”
“是啊。”平姑姑含笑,“还好我早就留着一些金线,刚好够用。你练的时候就找棕线代替,也是一样的。”
我答应着。
“平姑姑,把金子抽成细线,要费多少功夫啊!”我仔细的看着“望乡台”上黑色殿宇的金脊。
“那你说,泥金的衣裳费不费事呢?贴金的家具木器呢?有人还不怕沉,用金饭碗吃饭呢!”平姑姑对我笑道。
“谁会这样啊?金碗金盘子的,多沉啊?”
“顺治皇帝的静妃,她当皇后的时候,就偏偏要用金碗。不上金家什儿就不吃饭。好笑吧?”平姑姑抬手掩住口,呵呵的笑起来。
我也笑着,听她又说道:“后来顺治皇帝对她说‘你用金碗,今后就别和朕一起用膳。’那静妃果真就不和他一起吃饭了。结果就守着自己的金碗过了一辈子。”
守着金碗过了一辈子,听起来多么好笑啊,可回味着却又多么凄凉。真的有人这样傻么?
“静太妃还活着么?”我轻声问。
“死了。顺治皇帝死的时候,她就吞金子自尽了。”平姑姑的表情平平静静,朝我续道:“所以说啊,人喜欢什么,就会死在什么上。”
我点点头,勉强笑了一笑。
临走,我对平姑姑笑道:“孔公主回宫来了。”
平姑姑端详着手中的丝线,将一根羊毛针别在绷布上,只单手便轻巧的将线韧好,不经意的问道:“孔四贞?”
“嗯。”我好奇的问着:“平姑姑,孔四贞为什么要给先帝守灵?”
平姑姑的嘴角泛上一丝苦笑,摇头只道:“傻子!”我一笑,起身离去了。
太皇太后她们在南苑要住一段日子,怕耽误了康熙的功课,所以没带着他去。宫里的小皇帝没了管束,兴奋异常。虽然每日还是照旧读书,不过下午的练习骑射的时间便延长到了掌灯时候,在西苑的跑马地里天天的撒花儿。
西苑有几头梅花鹿,小康熙一时兴起,便在这里打起围来。
纳兰手持号角。其实不用吹这玩意,喊一声大伙都能听得见。只不过康熙要求和真正的围猎射鹿一样。于是,纳兰、倭赫、西往、折克图、塞尔弼和我都骑着马各站在空场的一角,权当是“千军万马”了。
圈子中间的几头小鹿还在悠闲的啃着草。根本不像嘛!我心中暗笑。
“呜呜——”号角声吹响,康熙与仙儿立马在一个高坡上,康熙说道:“开西北。”仙儿立时高声喊道:“皇上有令!开西北!”
围猎必须要放开一面,让猎物跑走一部分,以令之繁衍生息,延绵不绝。“开西北”也是事先商量好的,我站在西北面,立刻高声答应:“嗻!”拨马往边上一靠。
倭赫他们一拥而上,鞭声齐鸣,将那几头小鹿赶的飞跑起来。康熙与仙儿此时也提马从高坡上奔驰而下,康熙拉弓搭箭,一箭正中。众人便是阵阵的喝彩。
我们将三四头小鹿追的直吐白沫,直到都射中了方才罢手。倭赫他们跳下马去,将鹿捆好,抬着高叫欢呼着,仿佛这里真的是一场千军万马进行的真正射猎。康熙高兴道:“今儿倭赫射中的箭数最多!朕要赏你!”
倭赫立刻单膝跪在康熙的马前,兴奋道:“皇上赏奴才什么?”
康熙跳下马背,拍着自己的黑色马驹,笑道:“朕把这匹马赏你了!”
一句话出口,倭赫激动眼睛都亮了,忙忙的磕了个头,便跳起来抱着黑马的脖子笑道:“皇上可不能后悔啊!”
康熙踢了他一脚,笑道:“滚!朕是天子,金口玉言!说赏你就赏你!”说着,又回头道:“纳兰中的是第二多,赏你这头鹿,扛回去烤着吃吧。”
纳兰也谢了恩。之后,康熙又将马背上的弓箭等物分赏给了西往、塞尔弼、折克图三个人,又对仙儿笑道:“朕这个扳指给你,只不过你现在带不了,朕先给你留着。”
我只笑道:“我也要!”康熙回头弹了我一个爆栗子,笑道:“一箭都没放,还敢要赏呢!罚你给他们每个人绣个荷包!快快的绣,否则朕就要赏你手板子!”
大伙一通哄笑,我也只好点头答应了。时近黄昏,康熙命纳兰、倭赫等人散去了,带着我们回宫去。
晚上,我翻着以前绣的东西,有些能用的,只要绷边儿、穿穗就好了。正拿着彩线与仙儿打结子,见慈宁宫的小宫女们笑着进来笑道:“佟格格,这是前儿长公主进宫赏的钱,你给数数,替我们收着。”
仙儿便放下手中的针线,将她们捧着的一堆康熙通宝一五一十的数清了,又写了她们名字,包好了放在一个螺钿柜子里。
她们趴在炕边看着,一面唧唧咯咯的说着白天遇见的新鲜事儿,“今日西华门那边,鳌拜和飞扬古两个人又吵起来了呢。格格们遇见没有?”
仙儿摇头,问道:“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一个小宫女一边帮我拽着线,一边笑道:“这几个内大臣里面,唯有飞扬古大人敢对鳌拜横眉立目的说话。遏必隆大人在一边劝开了。听说是飞扬古骂了班布尔善,这么着才闹起来的。”
我咬着一根彩线,模糊不清的问道:“他干嘛又和班布尔善骂起来?他们怎地这么愿意打架?”
小宫女们嗤嗤的笑着,说道:“楚格格说的,那些大人们倒像小孩子似的愿意打架。听说是因为‘圈地’。”
她漫不经心的一句“圈地”,陡然惊动了我,我的牙一松,打了一半的结子立时混乱了。
正文 14、第 14 章 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四侍卫之死:倭赫等人历史上便是因擅骑御马而死。倭赫的父亲飞扬古因为与鳌拜不合,全家被杀。今天阴天,眼看要下雨的样子。午后,康熙也没有出去,叫了仙儿和我去武英殿的书房一起读书写字。
我在殿门处走来走去,问正在倒茶摆点心的容妞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