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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混账!”康熙挥手便打在纳兰的头上,脸上却仍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你知道么,有人上奏请朕杀掉当初力主撤藩的大臣。说他们是三藩之乱的罪魁祸首。首犯就是你阿玛。”
纳兰低垂双目,“皇上又怎么会做汉景帝呢?相信我阿玛还做不了晁错。”
康熙一笑:“撤藩之事是朕所决议,绝无更改!朕所能做的,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如今三藩并起,还都不是最要紧的。最为关键的是平凉王辅臣,吴三桂被长江天堑阻隔,若他借道西北,便是直接威胁京师!李自成当年便是从西北过来的。”
“皇上既然以为西北王辅臣是关键,打算派何人平叛?”纳兰笑问道。
“朕手中再无兵可调。唯有大学士图海带领有一万八旗兵马在察哈尔平乱,他才到的折子,说察哈尔已定。让他一路往西,平剿王辅臣。有他挡在甘肃,王辅臣不会轻易动的。”康熙拿着奏折递给纳兰。
纳兰并没去看,只道:“皇上思虑深远。正如汉高祖所说‘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他语中含笑,“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既如此,便不会执意亲征了吧?”
康熙一愣,二人相视笑起来。康熙指着纳兰,半晌才无奈叹道:“朕早就该明白,你绝不会帮着朕的。”
纳兰郑重整衣撩袍跪倒,正色道:“臣愿请缨。”
“滚回国子监,好好读你的书。”康熙叹气道:“明年又要殿试了,别再得伤寒,以后也别再给朕添堵了。”
“皇上……”
“打打杀杀的事,朕不去,你也别去。”康熙苦笑道,回头命我:“把腰牌给他。”我连忙命小太监取来纳兰的腰牌,还给了他。
“好好拿着,架着船捞了两天才捞上来。可别再丢了。”我掩口一笑,低声道。
纳兰诧异道,“捞了两天?”
“行了!”康熙无奈蹙眉道,“走吧。”纳兰行礼退出。
不久,议政王大臣们都已到齐,请康熙会议。我连忙命人备马,几个人一同架着他走出寝殿,门外曹寅牵着马等候。康熙深吸口气,推开我翻身上马,众侍卫维护他一路去了。
正文 42、谁教生得满身香 上
作者有话要说:
康熙终于还是打消了亲政的念头,只是命身在察哈尔的大学士图海率军马不停蹄的赶赴平凉。
“格格?”曹寅在行宫外对我笑道,“皇上大安了。倒是格格瘦了不少。”
我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摇头道:“最近差事不好当。皇上心情不好,动不动就骂我。”我苦笑道,“昨天说我身上老有一股子生皮子味儿,还说这味道混着熏香让人恶心。”我抬手闻闻自己的袖子,问他们道:“我身上有生皮子味儿?”
曹寅扑哧一笑,近前笑道:“这里外的马鞍辔头都是一色新的,自然有味儿了。其实这味儿主子自己身上也有,他只以为是格格带的。”
“要命。”我蹙眉笑道:“我这衣裳见天儿换,还能怎么办?”
晚间,曹寅趁着康熙用膳时候将我叫出来,递给我两个纱囊香包,“给。一个放在主子平日的靠枕下头,一个格格身上戴着。能消解漆料之气,还有一股幽香。”
我闻了闻,这香囊中不似一般香料浓重,清幽之中又带着一丝苦味,“这是什么?倒是挺提神儿。”我笑道:“谢谢啦。”
“看您说的,别客气。”曹寅笑道,又嘱咐我,“格格只当差的时候戴,别带着在风地里站着。这个用的是草香,不如香料持久,散的快。”
“知道了。”我刚将香包揣好,就听见韩九如急匆匆的跑出来,低声对我道:“格格,主子叫您呢。”
我不耐烦道:“今儿不是我的班儿。”
“我的姑奶奶,这话怎么和主子说?您乏了,我背了您去。”韩九如连作揖带赔笑,“您快着吧。”
与大臣会议时候的稳重练达,康熙从没有带回过寝殿里。他所有烦躁都发在了身边人头上:端上来的茶水不是凉了就是热了;用膳时候看着饭菜相面,虽然不骂谁,却让每一个人都能体会到他的食不甘味。仿佛所有服侍他的人此时都碍他的事。大家无不心惊肉跳,不知道谁会踩在老虎的尾巴上。我也是能躲就躲,只要不当班就绝不往面前凑合。可行宫中的人不如宫里多,我又是掌事人,大部分的时间只能硬着头皮立在他身旁。
“朕不用了。”康熙丢下筷子,“盛碗白粥。”
我连忙命小宫|女去盛,自己犹豫半天,才陪笑道:“菜,还是不合口?”
康熙瞥了我一眼,舔了舔牙齿,皱眉道:“舌头上长了个口疮,吃不下去。”
你大爷!我心中暗骂,早怎么不说!行宫的厨子为你吃不下饭急的差点上吊!
“来人,拿蜂蜜来。”我命人道,“冲点蜂蜜水。皇上常用蜜水漱漱口,好得快。”
“嗯。”康熙也懒得理我,端起粥来喝完了,擦擦嘴起身就走。
春天本来就干燥容易上火,何况康熙每日忙的昏天黑地,连片刻闲暇都没有。我让茶水上的人给他喝了十天的冰糖贡菊,希望菊花茶能快点给他清热去火。
“格格,主子要喝酸梅汤。”奉茶的小宫|女哭丧着脸来告诉我。
“刚什么天气就喝酸梅汤?不能喝那个。”我蹙眉道,“冲玫瑰清露。”
“没了。来行宫的时候就带了三四瓶,谁想得到这时候还不回去……”她尴尬道。
“我早就叫全都带来。能占多大的地方?又没叫你背着扛着!去拿些枣花黄芩茶,少放冰糖,晾凉了喝,味道差不多。”
“哎!”小宫|女如蒙特赦,“您,您亲自端上去吧。”她央求我道。
“那就快点去端来!”我气道。
捧着一碗清凉甘甜的枣花黄芩茶,我缓步走进书房。内室大炕上一张梨花木金龙文炕桌,上面乱七八糟的铺满了纸笔奏折。
天色已经渐暗,房中还没掌灯。我将茶碗放在炕边高几上,悄悄看了一眼,康熙正歪在大迎枕上闭目养神。我转身从灯架上取过火石,轻轻打着了火,去点九曲盘龙烛台上的灯。
“别点了。”康熙忽道,“一会儿朕上前头去见人,不在这了。”
“皇上晚间要叫起儿,是不是早点传膳?”我问道。
“等一会儿。”康熙懒懒道,“你过来。”
我走上前几步,康熙伸个懒腰从炕上坐起来,皱眉一笑对我道:“这两天你身上没有生皮子味儿了。朕也觉得没那么头疼了。”
我心中暗笑,口里只道:“是,都是奴才不留心,以后不会了。”我说着将茶盏捧给他,含笑道:“皇上总说干渴,尝尝这个。”
康熙并没接茶,只是懒懒起身与我对面而立,向我低头一笑,“生皮子的味儿没了,却好像多了一股子香味……”
我不由得尴尬起来,陪笑道:“大约是熏衣裳的香料……”话没说完,只觉康熙的两只手缓缓的扶上了我的肩膀,将鼻子凑近脖子细细闻了闻,“闻起来像是……朕也说不清像什么,仿佛是丁香,又像是……”
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皮肤上,麻酥酥的透入肩胛,使得我全身一阵战栗。正要后退几步,康熙却将我拉住,双手缓缓往我腰间收紧。他的鼻息距离我的脸颊愈来愈近,将双目闭上,含笑道:“别动,朕觉得这味道挺熟悉……”
我的手中还端着茶水,没法去推,只得摸索着将茶碗放在了炕桌上,红着脸略略挣扎道:“我是,我是楚儿……”
康熙扑哧一笑:“朕没傻,知道你是楚儿。”话音未落,他猛然用力将我拥抱在怀里,鼻尖轻轻的撩上我的耳垂儿,软软的苏和香气袭来,明黄绸缎抚在我的身上,我听见他愈来愈粗的呼吸声音。
“绿娇隐约眉轻扫,红嫩妖饶脸薄妆”康熙在我耳边低声笑道:“好一株红粉小娇棠……”
我闻言只觉头昏脑胀,脸与脖子都烧了起来,胡乱推搡了几把,却被他更加牢固的圈在了胸前。脚下忽地悬空,背后一痛,竟是撞在了炕桌的束腰上。他将我推到了大炕边,令我无处可退。
这是从没有过的事!
我从十岁就在他的身边了,康熙对我从来都是像空气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平日谈笑间也未对我有一丝的情|欲之色。今日是为什么?他这是……
容不得我多想,火热的一吻就印在了唇边!他的唇干燥又滚烫,紧紧的压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