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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胸口一闷,这几个妇人的话,她怎么听着怎么不舒服,这就是所谓的仇富吗?她自认为自己家里从来没有亏欠过庄子什么东西啊。
“不是我哥!我哥好好在家里呢!”一个尖利刺耳的女声传了出来。接着被那些愤怒的嗡嗡声盖住。
谷雨透过人缝一看,见是小萍,心里一惊。
听着那些讨伐声,小萍一脸的要哭出来的样子,偏偏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肯信她的话,甚至还有人说道:“你说不是就不是?你可是他亲妹子,不过是谁说是你哥哥的,你这样一来,我都觉得有鬼。”
小萍瞪着一双雾眼,用手一指那个方向,接着迷茫起来,刚才说是她哥哥弄毁林子的那个人呢?
谷雨来不及可怜她,见大大小小的有十几棵树,不是上次那样弄断,而是有白生生的痕迹,地上凌乱的脚印……一看就是用刀砍的,究竟是谁这么大不顾,要毁庄子里的林子呢?之前的倒是可以补救,现在倒是砍成了那般模样,怎么下得了手?
小萍有些瑟瑟发抖,见很多目光锋利的落在她的身上,她欲哭无泪,反复念叨:“不,不是我哥,他那天回去就答应过我会去寻点活计做的,他……”
“狗日的大亏!想当初家里遭难,不是庄子里的乡亲把他养大的,早知道这么祸害乡里,就该早饿死他!”
“这喂不熟的白眼狼!”
陈永玉眉头紧皱,他也不是不愿意相信小萍,只是这么看着,加上小萍无缘无故的嚷了那么一句,这就难说了,谁让早几日大亏去找他,还说了那么一番话呢,“早几天,淳大哥跟大亏还有顺子几个人去找过我,说是要像二愣子一般守着林子,但是你们也知道了,这林子是庄子里的,现在也没有到摘桃子的时候,哪里用得着那么多人守着,这不是糟蹋庄子里的银子吗?接着就劝说回去,不然的我们去问问他们几个,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给他们定了罪过不是?”
“要我说就是那大亏,他就做得出这样的事情,以前不也是,那时候跟他一起进山,采好的菌子一大背篓,剩下的他就用木棒子打烂了,你说他自己不采,也不让别人采……那东西就是自己得不到,他也会毁了。”
“这孩子从小心就不正,不然你说能够下得了手吗换了别人?”
“就是,难不成的觉得一次次的这样毁了林子,到时候二愣子看不过来就会请了他去白吃饭?也亏他有着盘算!”
第三卷 第七十七章 欲加之罪
小萍仿若没有听到大家说的这些,她到底还是相信自己的哥哥的,他以前是不知道做什么,也做过很多错事,但是却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乡亲的事情。而且就在三天前,他亲口对自己说过的要好好照顾家里,她不相信那是假话。
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她才说了豆角丝瓜的蔓太长了,他一大早的就说去砍竹子拖毛竹,回来劈开去插好。
她好不容易才盼得哥哥变回来,家里的重活什么的不用她操心,她一直等的就是这一天,有人依靠有人商量……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砍了庄子里的林子?这些人不信不要紧,等会看见他哥哥没有打林子的主意,这就好了。想到这里,她感激的望着陈永玉,随着人群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谷雨在一边看着,心里却并不轻松,大家对大亏有了这先入为主的印象,只怕等会处处便是可疑的,加上小萍刚才爆出的那么一句,大亏怕是难辞其咎了。这种有“案底”在的人,怕是不容易让别人相信。
但是小萍那般相信她哥哥,谷雨小跑ˉ步,挨着她,“小萍,你怎么不跟你大哥一处?”
这话,其实谷雨本来是想问你怎么那么肯定不是你大哥呢,怕这话一出伤了她的心,谷雨只好转了问题,这样一来,小萍见有人愿意这般问,到时候没准会说出点什么,要是当真是大亏,谷雨也好安慰安慰小萍,然而要不是却让大亏背了这个黑锅,那砍掉的桃树刺痛了谷雨的眼睛,她一定要找出那个人,不然谁能保证以后会出什么幺蛾子。
小萍似乎没有想那么多,她见过谷雨好几回了,每次小荷都会提起,等到当真的见到了谷雨素然见她白白净净,整个人都很机灵,加上家世又好又在城里生活,蛮以为她是那种不愿意跟她说话的,哪知道却是热情周到,跟小荷差不多,她愿意相信她。
她有些心急,“谷雨,我知道我哥哥做了很多错事,以前我们常常吃不饱,都是乡亲接济咱们,咱们就这么饥一顿饱一顿的过着,后来里长见我们可怜,就每月拨给咱们一些粮食,哥想让我吃好一点,自己出去讨生活……哪知道后来变成那般样子……后来又回了庄子种了一年庄稼,刚好被水淹了……上回脱粒机的事情,我哥哥原来就是不同意的,后来还是跟着一起去了,不过除了这个,他从来没有祸害过乡亲的……早两三天他回来之后,我还在绣花呢见他古古怪怪的,在屋子里进进出出,问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然后说以后他不出门了,里长给指了明路,不愁以后没饭吃。”
谷雨说不出什么滋味,这兄妹两,从小这么长大就够可怜的了,没有什么人教导,加上大亏刚出门的时候又是那样的年纪,被人家带成什么样都是正常的,庄子里顾得了他的口,却管不了他太多,等到后来他跟那群人一处,回来自然就没有个好脸色……这样便是恶性循环了,他呆着庄里没有什么人好脸色,种的稻子又被淹,没有什么路走,只能继续出去晃荡。蓦地想到了那天,陈永玉跟他们说的那一番话,要是自己实心实意的把家里的活计做好还没饭吃的,尽管找他,但是大亏后来并没有找过啊。
“什么明路?”
小萍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说反正以后这些就不要我操心了,我……我绣自己的嫁妆就行了,不用顾着他。”
谷雨想想倒也是的,大亏心疼自己的妹妹,以前想不到,小萍现在也十一二岁了,他们没有家底,这要是遇上个不嫌弃的倒是还好,小萍模样不错性情又好,家里也能够操持,但要是连嫁妆都绣不了,以后哪里会有媒婆上门,大亏又是那样的人到时候岂不是牵累?
谷雨顺着她的话头往下说,“那是,你哥哥心疼你呢,你也要绣好了嫁妆,以后找个好婆家。”
小萍羞涩一笑,并没有否认,“然后哥哥这几天都去了咱们家那地里,我力气小,他以前不在家里,我就种了一点子菜在上面,早日见那丝瓜蔓太长,我无法,哥哥就说去砍毛竹到时候劈开搭棚子也好,或者就插成花架,一大早的就出了门……谷雨,真的不是我哥哥!”
谷雨心下已经有了少了一分怀疑,她更愿意相信大亏能够从此好好生活,小萍也不必那么苦,那日她是亲眼见到大亏失火落魄的回家的。陈永玉一直帮着他们,这样大亏必然是相信他的,要是他当真愿意改过,一切可以重头来。他要是不怕吃苦,小萍以后就不用愁,这倒是个好结果
路并不远,在谷雨跟小萍这闲话当中,很快就回到了庄子,按着这路远近,先去淳大哥的家里。当然,淳大哥是陈永玉他们叫的,谷雨至少要称呼一声伯伯。
是一小茅屋,准确是说小黑矮的木茅屋,从这人们零零散散的话语之中,谷雨整理了一点信息,这淳大哥以前娶过媳妇,后来媳妇死了变成鳏夫,脚又跌断过,后来就找不上媳妇了,一直自己过着。
这屋子实在是太过简陋,墙是泥墙,乌黑黑的,上头是茅草,茅草上长着不知名的绿色藤蔓,看样子不知道多久没有打理过了,墙透光的不止一处,茅草也已经很旧了,整个看起来灰扑扑的,屋檐下也脏兮兮的,一件黑灰衣裳,随意的搭在屋檐底下的竹篙之上,旁边挂着一个斗笠。
像是没有人住的地方。
屋子虚掩着,已经有人问话。
里面传来虚弱的声音,众人进门,谷雨跟小萍站在门口,听一个虚弱的声音,“这腿又开始疼了,有什么事吗?我这也起不来招呼……”
声音乏力,这一个屋子中间,是一个木床,煮饭什么的都在一处,难怪的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样一来,本来是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哪知道会遇上这样的情况,一时间的就有些僵住。为打破这沉闷的气氛,有人夸张的揭开锅盖,“我来看看煮了什么好东西……”语气滞住,原来锅里空空如也,他赶紧自己笑道:“淳大哥,你这一点烟火都没有,成神仙了不成?”
本就是句玩笑话,哪知道淳大哥一听,沙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