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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桑定睛一瞧,果然如林知睿所言。但她心里有气,不愿搭理林知睿,当下伸出双手哗啦啦一抹,把棋局都搅乱了。
林知睿也不生气,笑眯眯说道:“也好,收了这棋局,朕和你重新下一盘。”
夏桑本正收拾棋子,闻言也不收拾了,索性把棋钵往桌上一扔,起身走到软榻那边去坐着喝茶了。
林知睿不愠不恼,捡起夏桑丢下的棋钵,接着收拾棋子,“桑桑,你弟弟的事朕已经处置完了。你看朕也没把他怎么着嘛,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夏桑一想起爹爹头上早生的华发,气就打不出一处来,“你都把我爹爹吓得满头白发了,你还说没怎么着?!”
林知睿想起这段日子夏季临愁云惨雾的脸,心头涌起一丝愧疚。放下手中的棋钵,他走了过去,坐到软榻另一端,赔着笑脸对夏桑说道:“好了,桑桑,这事朕是做得有欠妥当。朕其实也就是想逗逗你,谁让你一直都对朕躲躲闪闪的。”
夏桑默了一默,垂着头,低声说道:“皇上以后不用来了。你要的,臣妾给不了。”
林知睿一窒,脸上笑容顿时凝结在嘴边。再开口时,他声音里已然带上了一丝不悦,“桑桑!朕已经好声好气地给你赔不是了,你还要怎样?不要得理不饶人!”
夏桑听出他语气里的愠怒,心里反而松了口气,坦然说道:“这不是饶不饶人的问题。先前是臣妾不好,态度暧昧,让皇上起了误会。今日臣妾便把话跟皇上挑明了,也好让皇上心里有个底。”
她转过头来,黑若点漆的双瞳直直盯着林知睿,坚定而不可动摇,“臣妾一直心另有所属,这一点,从认识臣妾的那天起,皇上就很清楚。今日臣妾不妨再告诉皇上一次,以前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会如此!臣妾一生只钟情于阿晋一人,不会为谁改变!皇上如果不能接受,不妨三尺白绫将臣妾赐死,臣妾毫无怨言。只求皇上,不要把对臣妾的气再撒到臣妾家人身上,不要再祸及臣妾的家人。臣妾感激不尽!”
轩室幽静。夏桑声音朗朗,在一室的沉寂里显得格外刺耳。
林知睿的脸色已阴沉得似乎能滴出水来。绣着繁复龙纹的袖子底下,他双手紧攥成拳,指节一段段地凸显出来,泛着灰白的颜色。他从未对哪个女人如此低声下气过,可她非但不见好就收,反而还得寸进尺!
他微眯了双眼,一字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仿佛带了毒蛇嘶嘶吐信的阴气,让人脊梁骨上不由得爬上一阵寒意,“桑桑,是不是朕太纵容你了,才让你这么肆无忌惮地一再来挑战朕的底线?”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想与皇上把话说清楚,不想皇上再误会下去。”
“误会?”林知睿噌的一下立起身来,一个箭步蹿到夏桑面前,一手拉起她,把她牢牢地禁锢在自己怀里,眼睛直直逼视进她的眼眸里,“你说朕是误会?你敢不敢看着朕的眼睛发誓,说你不喜欢朕?!”
他的眼睛就在她头顶不到三寸的地方,沉沉压迫下来,威慑力十足。夏桑在他的灼灼目光下,忽而方寸大乱,慌慌然推着他,把头拧向了另一边。
林知睿伸手捏住她下颌,迫使她转回头来与他对望,“桑桑,话骗得了人,眼睛骗不了!你明明已对朕动了心,为什么不肯承认?”
幽幽静室里,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仿佛能顺着空气里氤氲的安息香,直达人心肺腑深处,“桑桑,六年了,六年了!朕等你等了六年了!你如果还是对朕不屑一顾,朕无话可说。可你明明就是动了心有了意,为何却还一再躲避不肯承认?为何就不能忘掉往事,重新开始?”
仿如脱离了水面的鱼,夏桑忽的觉得呼吸困难起来。林知睿的话仿佛一把剑,无情地割破了她自欺欺人的面具。她面上现出一抹痛苦挣扎之色,几乎是嘶吼般的喊了出来:“是!我是喜欢你!可那又怎样?你杀了阿晋,我怎么可能还和你在一起?阿晋若是天上有知,他不会饶恕我的!”
她突然发力,猛地一把推开林知睿,“我不会背叛阿晋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林知睿被她推得踉跄两步,扶着桌子才稳住了脚步。他也怒了,横眉立目与她对吼:“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杀阿晋是情不得已,对事不对人!再说我也帮他报仇了,你还要我怎样?!这事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桑桑,你何苦还揪着不放?难道还要为个死人赔上一生吗?!”
夏桑冷冷地盯着他,眼神复杂难辨,有爱有恨,有痛有悔,“阿晋为我丢了性命,我为他守候一生又有何不可?一生换一世,公平合理。”
骤闻此言,林知睿遽然想起她那天在瑞华殿所说的,“我只是阿晋一个人的!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是我的夫君,在我心里,阿晋才是我夫君!即使他不在了,这个身子,我也会为他守着!”一刹那间,林知睿雷霆震怒,猛冲过去揪了夏桑的衣襟,像只发狂的野兽般咆哮:“你休想!休想!你是我的妃子,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这一生,也只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夏桑死命地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听得他的吼叫,轻蔑地给了他一个冷笑,“你做梦!”
林知睿愈是暴怒,伸手一捞,牢牢地把她困在怀里,咬牙切齿地道:“我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夏桑尚未反应过来,林知睿的脸已沉沉压了下来,热热的呼吸袭上她的脸庞。她一声惊呼还来不及出口,就已经被林知睿的嘴唇堵在了喉咙里。
夏桑惊怒交集,拼命地挣扎起来,奈何林知睿一双铁臂,宛如铜浇铁铸,紧紧地箍着她,竟是令她半点也动弹不得。她一急之下,张嘴狠命一咬,重重地咬在林知睿唇上。
林知睿一声痛呼,陡然松手放开了她。
身上的束缚一解除,夏桑旋即远远地避到了屋角,按着胸口喘着粗气,满是戒备地盯着林知睿。
却见林知睿下唇上面,赫然出现两个深深的血洞,鲜血殷殷,从里面汩汩而出。他拿手随意抹了一把,手上随即被染得一片血红。瞟了一眼鲜血淋漓的手心,他眼里怒气更盛,“你竟敢咬我?!”
“是你先侵犯我的!”夏桑毫不示弱地吼回去。
林知睿死死盯着她,暗沉的眼眸里,危险的光芒一掠而过,“夏桑!我已经容忍你很久了,不会再容忍下去了!”
扯开嘴角,他冷笑一声,转头朝门外大吼一声:“小江子!去尚寝司说一声,今晚朕留在蔚林阁了!”
说完回过头来,瞥见夏桑大惊失色的脸,他恶毒地加了一句:“你若是敢说半个‘不’字,朕立马就让人去抄了你们夏家!”
作者有话要说:
☆、林知睿情伤落逃
大惊过后,夏桑反倒平静了下来,安静得令林知睿有点担心。
用晚膳时,两人相对而坐,默默进食。夏桑一口接一口,不过一刻钟,一碗饭便见了底。反而是林知睿,一边偷眼觑着夏桑,一边默想心事,一餐饭下来,扒拉了没几口。
是夜。红烛高照。
夏桑如往常一般,倚在床头看书。
林知睿坐在屋子另一端的软榻上,也捧着一卷书,看似读得入迷,只是他自己却知道,手里的书页还停留在半个时辰前的那一页。
他忍不住又一次抬眸,偷偷地打量夏桑。他觉得她甚是奇怪,从下午那一场大吵后,她便安静得如同一只乖顺的兔子,不吵不闹,甚至连半句过激的话都没有。
这一切实在令人匪夷所思。逆来顺受不是夏桑的个性。难道,他对夏家的威胁真的起了作用?林知睿沉沉地思忖着。他原以为,他强行在蔚林阁留宿,夏桑肯定会反抗一番,他甚至已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可是,夏桑却叫他的准备都落了空。
他隐约觉得不对劲,一时倒拿不定主意是否还要留在蔚林阁。正犹豫着,乐芝从屋外进来,轻声提醒道:“皇上,桑婕妤,就寝的时辰到了。”
他忽而心烦意乱起来。挥了挥手,把乐芝赶了出去,一回头,却见夏桑已除去了外裳,一身白绸单衣,像条蛇一样倏忽一下滑进了被子里。
林知睿的心顿时砰砰急跳起来。或许,或许桑桑是真的愿意他留在这里呢!下午的时候,她不也是亲口承认了她喜欢他么!
他按捺住咕咕直冒泡的渴望,强作镇定地脱了外袍,慢慢、慢慢地坐上了床榻。
桑桑睡在里面,空着外面的位置给他。晕黄的烛光下,她双目紧阖,容颜如雪,宛若月光下初绽的白莲,清莹秀澈。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