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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寿宫的正殿上,太后的声音将廖皇后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平玉啊,去将那大周进贡上来的东海明珠链子拿几串来,给夏姑娘挑一串。”
夏桑正要俯首谢恩,忽然身旁人影一晃,却是林知睿不知打哪冒了出来,站在她身边说道:“皇祖母,皇孙斗胆,想替夏姑娘讨另一件赏赐。”
太后稍稍一怔,旋即笑道:“对哦,刚才答应睿儿的赏赐还没给呢!叫你们这么一打岔,哀家倒是把这茬给忘了。”她眼波流转,在林知睿和夏桑身上转了几转,脸上的笑容便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睿儿你倒说说,想要替你和夏姑娘讨什么赏赐?”
夏桑心里又惊又疑。这太后给她赏赐,关这林知睿什么事了?他出来打什么岔?可在这种场合,她也不敢造次,只能老老实实安分守己地站在一边。
于是,夏桑便听见林知睿在旁边缓慢而清晰地说道:“皇孙和夏姑娘两相倾慕已久,恳请皇祖母成全,赐婚与我们!”
林知睿声音并不响亮,但听在夏桑耳里,不啻于惊天炸雷。她愣了有那么两息,回过神来再顾不得什么君前礼仪,大喊了起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众目睽睽之下,林知睿对着夏桑,笑得温柔又亲切:“桑桑不必怕羞。皇祖母向来疼爱于我,必会应我们所请。”
夏桑急怒攻心,叫道:“林知睿你什么居心?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为何满口胡言?!”
林知睿淡定一笑:“我哪里胡言了?桑桑若不是心仪于我,为何赠我凤头钗作定情之物?又为何收我龙纹佩与我互许终身?”
他从容从怀中掏出那只凤头钗,转身向夏季临问道:“敢问夏大人,此凤头钗可是你夏家之物?”
夏季临早被殿上这一幕惊得口瞪目呆。他万万想不到,桑桑不仅与林知睿暗中往来,竟然还与他互赠信物,暗定终身。敢情他以前对桑桑说过的那些话,都被她当成了耳边风?
他定定盯着林知睿手中的凤头钗,眼里一片震惊剧痛。半晌,他才哑着声音开口,却是对着夏桑问道:“你真的收了睿王爷的龙纹佩?”
从林知睿一拿出凤头钗来,夏桑便已方寸大乱。这人竟能这般的黑白颠倒指鹿为马!可一时之间,她也不知该作如何解释,眼下被她阿爹这么一问,更是慌得不知所措,颤微微答道:“爹爹,不是这样的,事实不是这样的……”
夏季临惊痛之余,忘了皇家礼仪,对着夏桑一声怒喝:“你到底有没有收睿王爷的龙纹佩,说!”
夏桑猛地一颤,带着哭腔答道:“收了。可是……”
可是没人听她可是下去。夏季临紧紧地闭上了双眼,身子在朝服下微微地颤抖。他向来深知皇宫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不稀罕那滔天的富贵煊赫的荣华,只求他女儿能一世安稳平安快乐。奈何,奈何他的话桑桑都听不进去啊!
林知睿回过头,对着太后恭敬说道,“皇祖母,桑桑是女孩子,脸皮轻薄,又没见过世面,以致一时失礼,还请皇祖母勿怪。”
太后笑道:“桑桑这孩子,长得玉雪可爱,人又灵心慧性的,我瞧着倒是挺喜欢的。不知道皇上的意思……”
皇上沉沉看着夏桑,没有做声。
廖皇后知他心中所虑,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劝道:“这夏大人现在虽然只是个从五品的官阶,但他既然这么有才华,堪以重用,以后还会慢慢升上去不是?再者,睿儿若是立了夏姑娘为正妃,远离朝廷纷争,不也是一件好事?”
虽然廖皇后这几年已因色衰而爱弛,但她早年与皇上的情分还在,皇上对她的话,向来也还听得入耳。当下听了廖皇后的话,皇上微微颔首,道:“既然睿儿和夏姑娘两心相悦,太后又这么喜欢夏姑娘,朕也不好做这棒打鸳鸯的恶事了。就许了睿儿吧。着钦天监占定凶吉,择日为睿王爷完婚。”
林知睿见目的达到,喜不自胜,扯了扯夏桑的衣袖示意她下跪谢恩。夏桑却满脸愤恨,紧咬下唇,眼里的怒火有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
林知睿怕她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来,赶紧低声对她说道:“你想要抗旨吗?这可是灭族的大罪!你死了不足惜,可还有你爹爹呢,你阿弟呢!”
夏桑一怔,眼里的怒火渐渐熄灭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透心透背的悲凉。她像个木头人一般,由林知睿拉着跪下身去,听见自己的声音木木地响起:“谢皇上隆恩!”
作者有话要说:
☆、夏桑质问林知睿
夏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皇宫。等到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坐在归家的马车上,她阿爹,坐在马车正中的位置上,一脸沉痛地看着她。
夏桑简直要哭出声来了:“爹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又是哪样?不是我想的那样,你阿娘的凤头钗又怎么会到了睿王爷手中?不是我想的那样,你又怎么会收了睿王爷的龙纹佩?”夏季临越说越气,满目的痛心,“桑桑!爹爹告诉你多少次了,那荣华富贵看着羡煞人,可那背后的血腥与残酷你又知道多少?我们只是普通人,不求权势滔天,只求一生平安!爹爹的话,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你怎么就这么贪慕虚荣呢?”
夏桑的泪开始一滴一滴地滚落下来:“爹爹,我没有!”
夏季临却是不信。桑桑若不是与睿王爷有私,睿王爷何以会三番两次地相助于他?三个月前那次莫名其妙的升迁,还有今日的美差!这天下,岂有凭空掉下来的馅饼?
说话间,马车已到了长平街口。往左是夏府,往右是睿王府。林知睿的马车一直走在他们前面,此刻已往右徐徐驶去。
夏桑心头一股激愤直冲胸口,不由大喊:“停车!停车!”未待车子停稳,她猛地跳下马车,拔足朝林知睿的马车狂奔而去。她要去找林知睿问个清楚,为何要这样陷害她!
夏季临在后面呼喊:“桑桑!你回来!你回来!”
可夏桑充耳不闻,一路疾跑。
顾孝亭骑着马跟在林知睿的马车外面,见状俯身朝马车内说道:“睿王爷,夏姑娘在后面追来了。”
林知睿本在马车内闭目养神,闻言眼睛猛地一睁。该来的总会来的!他嘴角勾出一弯浅浅的淡笑,深吸一口气,然后淡然说道:“马车靠边,等夏姑娘。”
未多时,夏桑追上前来,噌的一下跳上林知睿的马车。只见她鬓散钗乱,脸上泪痕纵横,一身的狼狈。林知睿扑哧一声笑出来,递过一方丝帕柔声说道:“怎么就把自己搞得像只小花猫似的?来,擦一擦。”
夏桑怒目横视,啪的一下打掉他的手:“林知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知睿淡定地看了一眼掉在地板上的丝帕,慢慢地收回手,转头对着车外的顾孝亭说道:“阿亭,去跟夏大人说一声,让他不用担心,等会我送夏姑娘回府。”
顾孝亭应声而去。
林知睿看着气冲冲的夏桑,眼里腾起一股温柔。他慢慢地,字斟句酌地说道:“桑桑,嫁给我不好吗?我可保你一世衣食无忧……”
话没说完,即被夏桑一声尖叫打断:“好个屁!”夏桑激动之下,顾不得言辞的文雅,“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不是你,我想嫁的也不是你!你为何要这样设计我?!”
“桑桑,阿晋只不过是一个奴仆,他配不上你……”他继续耐心地劝说。
“他配得上配不上是我的事,与你何干?我乐意就成!”夏桑打断了他的话,愤怒得像一头小野豹。
“桑桑,为何你眼里就只有一个阿晋?这世上并不只阿晋一个男子。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林知睿定定看着夏桑,脸上是一片前所未有的真挚。
“机会?你还用得着我给你机会?大把的女人愿意给你机会,你府里面的那群莺莺燕燕不都给你机会了吗?你犯得着来跟我要机会吗你!”
“桑桑,你若是不喜欢我府里的那些女人,我明天就把她们给解散了,一个不留……”
“不必!”夏桑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你那些女人跟我没一毛钱的关系!你就是愿意娶一千个一万个女人都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林知睿,这京城里多的是愿意嫁给你的女人,你爱娶谁娶谁,何苦一定要来跟我过不去?!”
昏暗的马车里,林知睿脸上一片平静,眼里却有两朵小小的火苗熠熠燃烧:“桑桑,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么费尽心思地请皇上赐婚,是因为我心里有了你……”
可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