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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是危步险危公子?”
“我是。”
“这是玲珑小姐要我交给你的信。”
那封信如今仍好好的揣在他怀中,玲珑在信里先概要说明她跟水涵“一起回来”的过程,并提到于风被捉,父亲可能也已落人马天行手中的始末,最后再说:……步险,江湖险恶,官场诡谲,更今我庆幸与你的相识与相爱。
还记得你提逼我们相差九岁,心境上或许更相差九十年的事吗?当时我就想反问你:相差九岁有那么严重吗?心境上的不同,真的有不良的影响吗?
对我而言,正因为有差异、有不同,才会促使我想要更进一步的了解你、认识你、做你的朋友、倩人、伴侣,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而我们真的做到了,是不是?此时的我,甚至自认比过往任何一个时刻,都还要了解你。
五姨曾说冷血、无情、心狠、手辣,是杀手必备的条件,而你一应俱全,堪称天生的杀手;真的是这样吗?
我不以为然。
相反的,我认为你是一个外冷内热,最有情有义的男人,正因为想守护得来不易的师徒之情、手足之爱,所以你执行起任务来,才会快捷冷静、干净俐落,因为你已不想再让自己与所在乎、所深爱的人,再受一次别离的伤害。
是这样子的,对不对?
在即将赴屠龙岛之前,我特地写下了心声,就是想要告诉你,现在你我的心境已无不同,我也想、也想告诉你,步险,请你在海蚊帮水寨,或在水涵居处思想岛上候我,我定厘清一切,平安归来。
今日换你赴险,必定也会这样吩咐我,也绝不愿意,不会答应我陪你同行,是不?
但换我这样求你,你可会答应?
步险,我仿佛都可以看到你抿紧了唇,坚定摇头的模檬了,你还真是个最霸道的情郎。
而这正是我最爱你的地方,你倩深义重,很多时候,或者该说长久以来,不管遭遇任何难题,你总习惯一力承担。
该是改变的时候了,步险,虽然此刻的我,完全能够体会你的心情,也想选择跟你相同的做法,但不只你、不光我,包括方敏、能安、水涵,乃至於青云,应该都已到了改变的时刻。
所以请来居龙岛,请来助我与水涵一臂之力,让青龙能飞,白虎能喻,朱雀能唱,也让我成为助你的云,让水涵成为助能安的风,让青云成诗助方敏的力。
请你尽快赶来,让我们能够独立,却不再孤单。
步险,我等你前来。
“师兄。”能安的声音将他唤回到现实中来,也让步险马上想起一事。
“我记得自己并没有邀你一起来。”
“有家眷在屠龙岛上的人,又不只是你,我还等你邀呢。”
“一看你们两个偷偷摸摸的推船,我就晓得有事了。”于杨朝于飙他们得意扬扬的说。
“吃里扒外。”于飒对能安依旧充满了敌意。
“姑爷怎能算是外人?”
“真吵地,你们,”能安不客气的说:“统统给我回去,还有,于扬。”
“姑爷有事吩咐?”
“看好我师妹,则让她也摸黑前来。”
“得令。”
而步险已然省下开口的时间,往前一跃,直人海中,能安亦紧随在后。
☆☆☆
同一时候,马天行正吩咐手下将于风、上官铭及上官玲珑分别装进三个不同的铁笼子里。
“马天行,这样对待自己的前任未婚妻?你还真不是人!”
马天行放声大笑,对双手被捆绑在后的水涵说:“做人有什么乐趣?现在的我对于你们来说,可是应该接受膜拜的神。”
“我看你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那也行,总之都比当单调的人好玩;”他唇边虽带着笑,但眼中却无半丝温暖。“把他们推进去!”
“不!”玲珑大叫:“马天行,让你丢脸的人是我,你有什么手段,尽管在我身上使弄好了,不要折磨我爹和婆婆。”
“上官玲珑,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像你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千金大小姐,娶进门后,还得要我伺候,我若不是看上你的万贯家产和显赫家势,才做得理你。”
“畜生。”原是想高声喝叱,无奈全身是伤,已经恢复记忆的上官铭,实在是有心无力,只能低咳出声。
“敢骂我?”马天行冲过来,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把上官铭打倒在地。
“爹,爹!”玲珑赶紧跑去扶他起来。“您要不要紧?要不要紧?”
“放心啦,我下手自有分寸,死不了人,况且我还有事要拜托他,怎么可以让他死得这么痛快?”
“没事,乖女儿,爹没事,看到你,爹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你别操心。”
前天在满天瑰丽的橘紫暮色中抵达屠龙岛时,水涵和玲珑还曾试图以事先讲好的计划,瞒骗马天行。
“将军,我人已送到,你婆婆也该还我了吧?”
“只要婆婆,钱呢?三万两的银子你不要了?”
“我相信将军会守信用。”
马天行露出别具深意的笑容,盯住水涵说:“很好,做生意嘛,就贵在诚信;其实你也不必急着走,三万两人袋后,你们海蛟帮也该解散了,何不留在我这小岛上,多玩几天,咱们俩也好培养、培养感情。”
水涵避开了他伸过来想抚她下巴的手,满脸惊骇及愤怒。
“将军,你这是在干什么?”
“什么?”他装出了满脸的讶异。“怎么我的心意,你都没有注意到?你没发现从你们上岸至今,我眼光的焦点,就一直都在你,而非她的身上?”一直到此刻,他才状若敷衍的随便瞄了玲拢一眼。
“我乃有夫之妇,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马天行的反应是仰头狂笑,又随即打住盯着她看。“你怎么晓得我就偏好少妇?”
水涵立时惨白了一张脸,玲珑也觉得不对。“马天行,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吃醋啦?其实大可不必,我只是说我比较偏好少妇而已,又没有说我永远仅独沾一味。”
“你是愈来愈病态了。”
“还不都是拜你所赐,上官小姐,”马天行不以为件的说:“幸好我已收回了一点利息,”再笑一笑,慢条斯里的低语:“从你爹的身上。”
“我……我爹,”玲珑一听,再也按捺不住,立刻冲过去质问他道:“你把我爹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事实上,你似乎还应该要感谢我,因为好像一看见我,他就恢复了记忆,之前……于大当家,据说被你从海中救起时,那上官铭几与痴傻无异?唉,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只推他落海,该再补上几拳或几刀才是。”
“你!”玲珑终于忍不住上前揪紧他的襟领,大声吼叫:“原来是你,原来都是你搞出来的,是你害得我爹落海失踪,是你害得我娘卧病在床,也是你害得我们散尽家产,原来这一切,全是你搞出来的!”
“是,”马天行冷冷笑着俯视她道:“现在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了吧?上官玲珑。”然后就一把推开她,并转头叫:“于大当家。”
“什么事?”水涵强忍着上前去扶玲珑的渴望,强迫自己站在原地。
“帮我一个忙,”丢给水涵一把匕首后,马天行即说:“划花她的脸。”
“你说什么?”水涵反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么快就露出马脚,于水涵,亏你在海上纵横多年,竟连最起码的‘不动声色’也不会,实在不像是海龙的女儿。”
“海龙”是以前于恩瀚仍任水师将官时的外号,除了表示他的执法如山以外,也显现了他一身好泳技,甚至有人说海水好比于恩瀚的故乡,简直比陆地还适宜他。
或许正因为如此,最后被逼得走投无路时,于恩瀚才索性其的走上海盗一途,以海为生吧。
“你怎么会知道我爹的名号?”
“让我找个人来帮我解释,可好?”他拍一拍掌,手下立刻推出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太太。
“婆婆!”
“小姐,”玲珑晓得这妇人必是于风。“小姐,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来呀!”
“婆婆,”水涵却不忙着回应她的气急败坏。“您会讲话了,而且还讲得这么好,这么流利,真好,婆婆,真是太好了。”说着便流下了喜极而泣的泪水。
“笨呀,真是个笨丫头,”于风一边摸索着她的脸,为她拭泪,一边说:“都自投罗网了,还顾着我会不会说话,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婆婆我会不会说话,根本不重要。”
“怎么样?于水涵,看来不但上官玲珑该谢我,就连你也应该跪下来朝我磕三个响头,这婆娘的哑病,可不能光靠席七烈的药。”
水涵与玲珑迅速对望了一眼,而这了然的一眼,自然没有逃过马天行的监视。
“你们想的没错,上次席七烈与危步险同来,为的就是这个又老又瞎的婆娘,我的声音,唤醒了她一些‘美好’的记忆,让她迫不及待想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