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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看啊!不如把我身边的来顺家的留给你使吧!也好帮你管着人。”程严氏指着身边一个面目冷刻眼神凌厉的媳妇子道。
青柳几个看着一颗心全悬到了心口子,另一边的大蓝严氏也道:“二妹说的是,我身边的桂嬷嬷向来做事妥贴,不如就先让她过来帮衬着。”
严氏微怔,茫然的看着两个姐姐,眼见她们两个自说自话,就要拍板定案了,她赶忙开口道:“桂嬷嬷和来顺家的都是姐姐们身边得用的,妹妹再怎么不济,也不好掠人之好,容嬷嬷纵去了,妹妹还有其他几个陪房在,就不劳姐姐们操心了。”
严氏的话声一落,程严氏便变了脸色,大蓝严氏面沉如水,她没想到二妹母女这样连番上阵之下,严氏却未被忽悠住,竟然拒绝了她们。
青柳微松口气,程湘湘早累了,瘫坐在地上压着蓝慕绢的小丫鬟,小丫鬟的脸被抓伤,整个人缩成一团,蓝慕绢看着恼火,却不敢上前推开程湘湘,小丫鬟一双泪眼朝小主人投去求救的眼神,蓝慕绢偏了头避开她的眼,小丫鬟难过的闭上了眼,整个人缩成一团。
一开始被打的素衣丫鬟,被几个要好的丫鬟,趁程湘湘在打小丫鬟,没注意到她时,偷偷的将她半扶半推的送出去了,她们来到外间,竟看到大少奶奶面沉如水站在廊下,心头不由一惊,想要福礼,大少奶奶却抢先道:“免了。让人带下去请大夫好好瞧瞧,别落下病根来。”
“是。”两个壮健的仆妇上前将素衣丫鬟接过。
大少奶奶朝守在门边的丫鬟颔首,那丫鬟得令,便扬声通传。
屋里顿时没了声响,好一会儿,才听到严氏道:“让大少奶奶进来。”
大少奶奶深吸口气,和缓了脸上的表情之后,才提裙轻移入内。
待大少奶奶问安福礼后,程严氏酸刻的开口质问:“大少奶奶可了不得了啊!你管着的下人连表小姐也敢拦?真是出息了!”
大少奶奶温婉一笑,对程严氏笑道:“侄媳妇不敢二姨母称赞。”
“这不是称赞。”程严氏素手一拍,手腕上水玉镯子敲在炕桌发出清脆的声响。
“二姨母赞侄媳妇家管的好,不是吗?”大少奶奶未语先笑,笑得如春风吹拂,让程严氏有些气噎。
“不……”
“想来母亲和姨母不知道,家里后园住着贵人吧!两位殿下在邹知府别院被刺客给惊着了,看在父亲的薄面上,才迁住到咱们家里来,父亲千厄嘱,要小心门户,不可让人擅闯惊扰两位殿下。侄媳妇就怕自个儿年纪轻,镇不住那些婆子们,想着要请教母亲如何弹压那些婆子呢!又怕扰了母亲,只得自己一个提心吊胆的管着,不教她们阳奉阴违,这会儿二姨母说那些婆子连表妹都敢拦着,不就表示侄媳妇管得好吗?”
程严氏气得一张脸都红了,大蓝严氏若有所思的看着大少奶奶,大少奶奶见好就收,转头问严氏:“方才有个丫鬟被捆了出去,可是侍候的不好惹恼母亲了?”
严氏看看姐姐们,又瞧程湘湘一眼,要是让人传出去那丫鬟是程湘湘动手打的,只怕她名声就毁了,程严氏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放任女儿在妹妹屋里撒泼。
“是,那丫鬟不知进退,主子们说话,她擅自插嘴……”
“媳妇知道了,一会儿就让人将她送给管事嬷嬷那儿去。”她眼睛微低,瞄到地上还躺着个小丫鬟,年纪不大约莫十岁上下吧!脸上鲜血淋漓,小身子缩成一团,看服色,应是一早陪在蓝慕绢身边的小丫鬟,不是自家的丫鬟,她没法管,她的小主子正站在一旁看着,却也没说话。
许是今日的目的没有Q成,程严氏板着脸不发一语,大蓝严氏看着开口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带着女儿告辞,程严氏没有说话起身掉头就走,程湘湘被母亲桥手,经过躺在地上的小丫鬟时,还想上前踹她,被程严氏一把硬扯回来,她不悦的扭了扭手,想要挣脱母亲,一旁的奶娘赶紧上前哄着,好不容易才将人哄出去。
大蓝严氏带着女儿离去,从头至尾都不曾看地上的小丫鬟一眼,更不用说交代什么,就将人丢在严氏房里,严氏被气得够呛,回头正想寻大少奶奶骂上几句好出气。
“母亲别气恼,两位姨母许是心疼您,又不好说,才会拿人撒气。”大少奶奶软软的道,严氏还没开口,就先让大少奶奶的话给绕晕了,“容嬷嬷故去,母亲心里难过,只是您身边只有丫鬟们,没有个可管事的嬷嬷也不成,您瞧是不是请老夫人那儿派个人过来帮衬?”
重生将门风华 第三十四章 精心算计 各有盘算 二 扬秋
平儿端着托盘从耳房走过来,小丫鬟见她过来,忙打起门帘,走进内室,见慕越正坐在榻上看书,雀儿坐在榻前的小杌子上做绣活,见她进来,忙放下手上的活,迎上前来。
“姐姐可回来了,姑娘方才已经在喊饿了。”雀儿接过平儿手上的托盘,端到圆桌上,取出小碗,用汤勺盛了一碗。
“姑娘饿坏了吧?”平儿则走到榻前,对慕越道。
慕越将书放下,抬头对平儿微笑。“还好。周大娘今儿忙坏了吧?”
“周大娘说忙好,人就要忙,不然她那身老骨头就要僵了。”
“明儿就除夕了,周大娘更要忙坏了。”雀儿道。
慕越点头,走到圆桌前,白玉碗里雪白的馄饨青绿的蔬菜,刻成花的胡萝卜片,周大娘还将胡萝卜刻花,像是雪白大地一抹翠绿青草上开了几朵小花,看得慕越食指大动,迫不及待坐下接过雀儿递过来的调羹吃将起来。
“母亲那边如何了?”用过热呼呼的馄饨之后,慕越接过平儿沏的茶。
“夫人知道容嬷嬷去了之后,隔日就找以前侍候她的大丫鬟,就是嫁给她铺子管事润福的那个,进府来侍候她了。”
慕越若有所思,润福家的那时也曾进府侍候过,不过后来不知为了何事,被严氏逐出府去,连带她的丈夫也被逐出去。
“容嬷嬷的丧事办的如何了?”
“快过年了,又是白事,所以容大郎将容嬷嬷移到济钢去了,容妈妈虽在庵里办着容嬷嬷的后事,不过还是抽了空,让人送信进府给夫人,似乎在问她何时能进府当差。”
慕越捧着茶盏,“夫人怎么回她?”
“姑娘也知道,现在是大少奶奶当着家,之前又查出容妈妈手脚不干净。”平儿轻声的说道。
“母亲不知道容妈妈手脚不干净吗?"慕越丢出这个问题,就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喝着茶。
平儿听着一怔,容妈妈是容嬷嬷的儿媳,容嬷嬷又是夫人的奶娘,容嬷嬷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她会不知自己媳妇在厨房当差时手脚不干净,仆役群房里的都知道,容家出手大方着,听说去年在城郊买了地,还在城里东市里置了宅。
东市的房宅可不便宜,就算夫人的赏赐再丰厚,也买不起城里的宅子,凭他们家的月钱怎么可能又买地又置宅的。
“夫人是当家主母,难道还要从公中捞钱?”平儿不懂了。
慕越放下茶盏,沾了茶水在桌上画着圈,“当然要啊!你想想看,父亲每月拨钱进内宅,这可是有定例,可不是由着母亲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花多少钱,就花多少的,拨到各房各院的钱都列得清清楚楚的,她想多用些钱,这钱要从何来?”
“那八姑娘房里那么多侍候的人……”
“你们每个月的月钱,之前可都有按时发放?”
平儿摇摇头。“有时会迟上个四、五天,有时更长,迟上十天半个月的。”
“外院拨款是按时给的,可是你们拿到月钱却老是迟上几日,你们都没想过为什么吗?”
平儿和雀儿同时摇头,她们只是侍候人的丫鬟,怎么懂得这月钱准不准时发放,与夫人知不知道容妈妈手脚不干净有何关联。
“母亲管家时,容嬷嬷都在一旁帮着,厨房采买拨了多少钱,实际用了多少钱,她们怎么会不晓得,容妈妈敢贪墨,还不是仗着容嬷嬷和母亲,至于月钱,我想母亲和容嬷嬷可能是拿这钱去外头做生意了,转不过,你们就晚上十天半个月的才领到钱,转得过,你们就早几日拿到月钱。”却没有说是做什么生意。
平儿诧异的望着慕越。“姑娘又是怎么知道的?”
慕越卡住了,她总不能说前世就因为这事,严氏被父亲斥责,大嫂接手管家,她被压着在一旁学帐吧?只得讷讷的推拖过去。“那几天吃饭的时候,听嫂嫂她们在说月钱的事,就听了一耳朵。”
平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