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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大臣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都变了。便有人上奏,提议皇帝立刻起驾前往东都洛阳,另一些人则认为此时皇帝迁移会动摇民心,何况京兆尹已经做了万全的措施,防止疫情扩散,只要疫情不入宫门,便不应迁移。
皇帝在犹豫期间,宫内也开始出现了疫情。
先是一个听说家人病了,趁着去宫外办采买杂事,偷偷回家看的小太监。后来又有个别宫女染病。虽然他们以及和他们接触的人都已经被及时的隔离在一个偏僻的宫室,但宫里也开始流言满天,人心惶惶了。
这时,一个更让人心慌的消息出现了,泰王殿下竟然也出现了时疫的症状。伺候泰王的人已经全被关入聆风阁,不准踏出一步。贤妃更如热锅上的蚂蚁。
涵因听闻此消息,心口仿佛被锤了一拳。泰王是她能在世家中立足的底牌,如果他死了,自己的命运便真如无根浮萍一般,任人摆布了。
决不能让泰王死掉!如果泰王死了,自己的全盘计划都会被打乱,难道自己真的要籍籍手机的终老一生,难道自己真的要看那些害了她的人,再来摆布她这一辈子的人生吗,不,绝不!她紧紧握住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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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章 探视
涵因走到太皇太后面前跪下说道:“泰王殿下是小女的亲外甥,求太皇太后让小女去照顾泰王殿下。”
太皇太后皱眉道:“你这孩子其心可嘉,可是……这疫情凶险……”
“小女若不亲自照顾,怎对得起我死去的姐姐,泰王是她唯一的孩子,求太皇太后成全。”涵因重重的把头磕到地上。
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哎,真是个好孩子,那你就去罢,我这个老婆子会为你向菩萨祈福的。”
涵因决绝的说道:“多谢太皇太后。若是小女回不来了,请太皇太后格外开恩照顾我量个兄弟。”
“你放心吧,孩子。这点事我老太婆还是能做到的。”太皇太后眼里含泪,坐在一旁的皇后也连声说道:“这丫头真是个实心的孩子。”
涵因郑重的磕了三个头,退了出去。
王淑妃瞥了一眼在旁边沉默不语的贤妃,冷笑道:“果然是亲姨母,真真不一样。”
贤妃紧攥着帕子,手指的骨节因为用力过猛都发白了。
因为终于有皇子病倒,干系重大,再加上几个高官的府上也出现了发烧的病人。外朝几乎所有的大臣都要求尽快迁去东都洛阳。皇后也忧心忡忡,她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不想再失去另一个,因此积极主张尽快成行。
于是皇帝决定尽快启程,以免朝政瘫痪,希望借函谷关阻挡住疫情的发展。消息传来,整个**都动了起来。大多数多人都希望自己跟着去洛阳,而不想被困在这偌大得宫城中等死。但皇后下了严令,随行的宫人必须是健康人,而且10日内没有接触过患者的,还有一些人被安排留下来看守宫阁。整个**在一片愁云惨淡中忙碌着,被迫留下看守各宫的人只能哀叹自己命运不好,或者得罪了什么人。
在被留下的人里面,地位最高的恐怕就是患病的泰王了。
这两天,皇帝都在忙着处理各项事情,一直只在前朝的御书房休息。等他终于有空回到**,却听说了涵因去照顾泰王不能随驾去洛阳的事情。顿时急了,也顾不得旁人猜疑他紧张的态度,直奔向毓福宫。
贤妃正在指挥宫人收拾东西,闻讯出来接驾,却挨了他一顿骂:“你这算是什么母妃,你把泰王当自己的孩儿看过吗?”
贤妃委屈的辩解:“臣妾还有瑜儿要照顾……”
“滚!朕不想看见你!”皇帝不耐烦的打断她。不顾宫人的阻拦,径自走进了聆风阁。
空气中弥漫着味道熏艾草的味道,宫女们小心翼翼的给皇帝挑开幔帐,涵因正坐在床边,这里无人敢近前,只有她一个人,脸上围了个简易的口罩,看着熟睡泰王,不时的用毛巾小心擦擦泰王的额头。
皇帝挥退跟过来的宫人,并没有直接走上前去,而是站在一边看着涵因看护泰王的样子,不由想起当初自己患病时,长公主没日没夜的照顾,一时忘情,痴在那里。
涵因听见动静,看到皇帝来了,忙起身行礼,拿起一条干净的长条白布,递给皇帝,让他系在脸上,捂住口鼻。
皇帝看着她,皱眉道:“你不懂规矩么,难道让朕自己动手。”
涵因无法,只得亲手给他把布系好。刚要把手拿开,皇帝却突然捉住了她的手。涵因大急,猛的抽了回去,说道:“皇上不问问泰王殿下的情况么。”
皇帝咪咪眼睛,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清咳一声说道:“如何了。”
“泰王这些日子还是发热,间或退下去,到晚上也会烧起来,身上起了些疱疹,所幸的是并不大严重。”涵因让到一边,让皇帝看孩子。
皇帝看着泰王,这曾经是他最“宠爱”的孩子,因为他的两个母妃都是他最“宠爱”的妃子。当初,为了拉拢郑伦专宠郑贵妃,之后为了制衡长公主,专宠韦贵妃,但当郑贵妃和韦贵妃都死去之后,他却对这孩子却生出一种莫名的疏离,仿佛他是一种负担,让他回忆起不好的过往。
但是,今天看到这个小小的身子在病魔中挣扎,心里又升起了万般的心疼,毕竟他是一个父亲。他小心翼翼的摸摸泰王的额头。又给他掖紧被子。
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为什么?”
涵因并不回答,只说:“如果我死了,请陛下让我葬在父亲身边。”
“你又是何苦……哎……好,我答应你。”皇帝有些无奈的看着她,都忘了自称“朕”。
“皇上若是过了病气,国本就会动摇,请皇上保重龙体,移驾吧。”涵因淡淡的说道。
皇帝欲言又止,盯着涵因许久才说道:“你自己小心。”转身走了出去。
涵因在后面行礼:“恭送皇上。”
其实真的亲眼见到了泰王,涵因才稍微安心一些,至少从症状上来看,泰王得的时疫,并不是最可怕的天花和鼠疫。看这样子,应该是前世所说的流行性感冒。
涵因作大夫的时候,曾经见过重症感冒的病人,那种很好的医疗条件下仍然有人死亡,就别说现在了,尤其是老人和孩子,一定是死亡率最高的人群。这次听说患病的人里面有一半能活下来。涵因便心存了希望。
她一定要亲自来的原因,是宫人们并不懂得预防时疫的知识,只一味的害怕躲避,更是不能尽心的照顾病人,敷衍了事。泰王并不是贤妃亲生的,下人们平日里都多有怠慢,更何况生死攸关的时候。如今,贤妃避之不及,伺候泰王的宫人们被关起来,慌了手脚,等到宫里的人一走,就更失于照应。泰王活下来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她知道自己也有可能染上,但是泰王是她最大的筹码,如果失去了泰王,她的人生赌注也就输了大半。再想翻身就难了。因此她决定孤注一掷,冒着被传染的风险,也要保住泰王的一条命。
我绝不就这样认命,涵因在心里暗暗的发誓。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弹压
宫里一下子空了下来,管理也不那么严格了。
聆风阁管着的宫人们见没人再管他们,便从聆风阁跑了出来,只是毓福宫的宫门还是被看守的太监、留下的管事妈妈看着,不得出去。他们不敢进正殿,只把当值时候用的耳房收拾出来住进去。
涵因冷眼看着她们,除了泰王的乳母和贴身大丫头紫秀真心为泰王的病忧心,另外被留下伺候涵因的络儿心地醇厚,虽然也害怕染病,但见涵因太过劳累,也硬着头皮来帮忙。其他的人都是想尽办法能不来就不来。乳母年纪大了,身体弱,竟也一下子传上了时疫,紫秀两头跑,照应不过来。
涵因只好让她专门照顾乳母。另外又再三叮嘱她预防之法,让她千万小心,别累病了。
宫人们愈发惰怠,一应伺候皆是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想过于靠近满是病患的聆风阁,午饭已经送迟了,晚饭竟然到了戌时还没送来。
涵因照顾了泰王一天,见饭还没送来,便知道必是下面的人不肯送过来:“有人在外面吗?”
紫秀因太累了,歪在榻上睡着了,因此今天便没有穿饭。听见涵因的声音,才醒过来,走到梢间一看,应该摆饭的桌子上空空如也,不由也大怒,推门出去,喝道:“今天是哪个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