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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大狠狠的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看着李正泽。
好一会;李正泽才控制住自己,抹了抹眼睛;“爹,二哥的事到底该咋办呀?我不会让伯林和仲林去给他抵债的。打死也不会。”
李老头也是老泪纵横,看着他;“还能咋办。你别听你娘的;伯林和仲林是两个读书的好苗子。老二的事就听天由命吧。”
李正泽愣了愣;想来李老二是把李老头的心伤透了,不然一个做爹的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去死呢。他也不知该说什么。突然想到李老大知道了他的身世,可是会看不起他,不认他这个兄弟?他赶忙抬头看着李老大。
李老大对着他笑了笑,“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以后也是。”
他这才放心,给了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对了,关于你身世的这件事可不要跟人说了。免得影响以后两个娃的前程。”李老头佝偻着背脊,坐在炕上,像是一下老了好几岁。李正泽看着他这个样子,又是一阵心酸。
他点点头,“知道了爹,娘那边……”
“你娘那边我知道安排,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留他们几个女人在家也是让人不放心,再说这事又牵扯到了两个娃,还是回去安心些。”李老头叹了口气,无奈道。
李正泽低着头,抿嘴想了想,“那好,我明日就回去。可是爹,要是二哥的事还有其他的法子,你定要跟我说,家里还能拿出些银子来。”
李老头看着他,点点头,连声答了几声好。
李老二的事,李老头到底也是不放心,第二日就让李老大带着些钱去了城里打听。只是得来的消息不免让人难过。只听着赌坊边的小贩们说,那欠了赖三钱的李老二被打了一顿,关在柴房里,等着过两日就去他家讨账呢。
李老大急急忙忙的回了家里,把这个消息告诉李老头。李老头巴了两口水烟,烟雾缭绕中问道:“那到底要多少钱?”
李老大犹豫了一下,小声道:“五百四十二两。”
李老头手里的烟袋一下掉在了地上,他愣愣的看着李老大,“这个孽障,这个孽障呀。”
李老大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好宽慰他,“爹,要不家里把钱凑一凑,再借一些钱还上吧。再咋说,二弟也是二弟呀。”
哪知一直在外听墙角的秦氏大哭着进了来,“老头子,你要把老二赎回来呀。对,找老三,让老三拿钱。或者把……”
秦氏的话还没说完,李老头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抽了过去,“你这死婆子,你做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还想着这个没人性的主意。我告诉你,就是老二死在外面,我也不许那样做。”
秦氏看着李老头,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我可怜的娃,你爹竟是个这样狠心的人,你爹竟是这样。”她嘴里一直不停的念着。
李老头转过身子,“老大,把你娘看好了,别让她再去逼老三。我去借些银子,咱们能凑多少是多少吧。”
到底是自己的千辛万苦养出来的娃,李老头还是不忍心就这样看着他死在外面,到了族里各家亲戚那借钱。可是也不知村里人是怎么知道的,李老二欠下大笔赌债的事都传了个遍,谁也不肯借钱给他。就是他的兄弟些,也只是拿出几十文钱来,说是家里手里紧的很,没有多少闲钱了。
李老头灰心的回了家里,对着殷勤看着他的李老大摇摇头,“都知道你二弟的事了,谁还会借钱给赌鬼还债,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却说李正泽第二日一早就回了碧云湖。他身世的真相带了的冲击实在是大,让他突然没了归属感,原本的他像是一个大树的一个分支,可是现在,他觉得他是断了的树枝掉到了这棵树上,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不过是过客而已。这种感觉伴随着他,让他无所适从。
回到了家里的李正泽什么话也没说,径自进了正房倒头就睡,也不管沈氏询问的眼神。
沈氏一心以为他定是累到了,想好好睡一睡,便也任他去了。
“娘,我咋觉得爹这次会来怪怪的。”珍真接过沈氏手里的针线,她原是想绣一串葡萄,可是从叶子到葡萄的针脚上老是处理不好,只好让沈氏帮帮她。
“咋了?我咋没看出来,爹一定是累了。”珍林抬头看看她,又低下头去忙着自己的绣样。
“爹这次回来阴沉沉的,连步子都埋的极重。往日爹不管遇到啥事可都是云淡风轻呢。”珍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依着她的知觉,这次回来的李正泽明显有着很重的心事。
“还云淡风轻呢。我看你还是先把手里的葡萄绣好再说吧,免得葡萄没绣成,绣一堆杂草出来才是笑人哩。”珍林说罢便哧哧的笑了笑。
沈氏听着他们两姐妹斗嘴,也没管,只是心底也是觉得这次回来的李正泽倒是有些不对劲。她赶忙放下了手里的针线,“你们俩可不许偷懒,把手里的绣样绣完了才能休息。我先去看看你爹。”
她进了正房坐到李正泽的边上,徘徊了一下,正想伸手把他摇醒,可是却见着枕头湿了一大片。她惊了一下,赶忙摇摇李正泽。
然他只是侧身向里躺着,任沈氏怎么摇也不转过身子来。
沈氏急了,一把摸在他的脸上,果然都是湿漉漉的。
“他爹,你咋了?有事就说呀,可别闷在肚子里。到底是咋了呀?”她连续问了好几遍也不见他做声回答。过了一会,才见着他红着眼睛转过身来。
“她娘,没事。”他的声音嗡嗡的,一听就知道是哭过的。
“没事?没事你会……你会……你说,是不是爹娘要把伯林和仲林……”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见着他摇头,这才放了心。只要不是这事,其他的都好说。“那你说,到底是啥事。”
李正泽这回也学起了李老大,做起了闷嘴葫芦。可是沈氏越是追问,他心里的悲怆就越是深刻。终于,他再也压制不住,一口气说了出来,“我……我不是娘的亲儿子,是爹的私生子。”
沈氏眨眨眼睛,“这……这咋可能哩。你莫要乱说。”然而见着他点头,心里的一点侥幸也随之破灭。“难怪,难怪她一直偏心大哥二哥两家,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不住的点头,可回过神来见着李正泽的悲伤,心里也像是被划伤了一道口子。她难得主动的抱住李正泽,轻声道:“无事,无事。你还有我们这个家呀,还有我,还有几个娃,还有我们这个大院子。”
李正泽靠在沈氏的肩膀上,眼睛死死的抵在她的脖子里。
不一会,她便觉得自己的衣领子都是湿了。抬手在他的背上轻抚,告诉他,他还有他们这个家。
李正泽也紧紧的抱住沈氏,那颗飘摇的心也终是找到了归宿。是呀,他还这个家,还有几个可爱善良的娃。还一个为他着想的妻。
两人在屋里相拥,屋外的珍真却是狠狠地吃了一惊。
她原本是想回自己的屋里拿些紫色的绣线,经过正房时正好听到李正泽的话,手里的绣线一下掉在了地上。李正泽竟然是李老头的私生子。这也太惊悚了吧。那他心里得多难受!可回头细细一想,也就能说通为何都是娃,秦氏却独独最不待见沈氏,为何最见不得她家好,为何从来也不顾李正泽的脸面。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心里一定是有间隙。况且,李正泽是私生子,却带回李家老养,更是入了族谱,原是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子却成了正妻的孩子,还能分到原该是她的孩子继承的财产。这些种种不更是让她对李正泽心存恨意了吗?
遭了,那伯林和仲林很可能会被她用来救李老二!
珍真犹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外急的团团转,怕愚孝的李正泽一时答应了她可咋好。然而她又不能冲进去直白的问。
屋里的声音越来越小,珍真拍了自己的一把,真是急糊涂了。要是真那样做了,沈氏不急的跳脚,家里不得闹翻天才是。她这才放心的去了珍林的屋子。
“你咋拿了这么久,我这都快绣完了。我可告诉你,求我也不会帮你绣的。”珍林白了她一眼。
珍真嘿嘿笑了一下,“好姐姐,你咋知道我是这样想的呀?求求你,你最好了,帮帮我吧。”
“去去去,这个时候知道我是好姐姐啦。娘说了,要你自己亲手把这个葡萄绣完,我可是不敢帮你绣呢。”珍林啐了她一口,偏头不理她。
“那是呀,可惜我只是想请你帮我看看这两针怎么下针。”珍真笑了笑,眼里透着狡黠。
“好呀你,还捉弄我。我可不帮不看了。”珍林把手里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