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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最近天气都不怎么好,因着进入了梅雨季节,过不了两三天就会下场大雨。这也是他想回去看看的主要原因。雨水多,那么湖里的水也多,如果不好生照看,那一湖的鱼要是翻塘了可是恼火。
沈氏看看天色,原本的晴空有了一丝阴霾,“要不你明天再走吧,你看这天像是又有雨的样子。”
李正泽扎好了腰带,摇头道:“我今天走,明天好回来。后日还要去请郎中呢。”
沈氏白了他一眼,“让大哥去一次不好?如今你有事,请他去一次也说的过去。”
“大哥家又没有牛车,要是走路去,人家郎中未必肯愿意来。再说他家的那么多娃,手里也没几个钱,我去请不是正好嘛。”他固执的摇头,对着几双儿女摆摆手,坐上牛车,一路急行去了碧云湖。
沈氏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惊慌,焦躁不安的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两只小猴子正好从书房出来,你追我赶的在院子里东奔西顾,季林跑的欢实,一步小心被脚下的小石子绊倒在沈氏的身上。
“季林,娘是咋和你说的?你这娃咋老实不听话,是不是又想吃炒肉了?”她尖利的声音让季林的肩膀瑟缩了一下,印象中娘从来没有这样和他说过话,就算是把家里的新尺头都翻出来剪了过家家,娘也是和颜悦色的和他讲道理。
跟着两只小猴子出来的伯林刚好见着这一幕,一旁的珍娴早已吓得落泪,一颗颗的小水珠滑落。伯林把她抱起来轻哄。
“娘,无事哩。男娃就算是摔摔也就结实嘛。”
沈氏这才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道:“季林跟你大哥去玩吧。”便回了屋子里。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隐隐的不安,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担心什么。却又把气发到了娃的身上,只好强自按下,收拾了一番,去了老院子。
第二日一大早,村子里就闹哄哄的,沈氏不明所以的去照看秦氏,留下几个娃在家。
珍真正拿着书在院子里的木桌上看着,却见王大叔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伯……伯林呢?”他粗粗的喘气,端起珍真递给他的水,咕噜噜的喝了个精光。
“在屋子里,我去叫他。”
等着两兄妹都到了院子里,王大叔才吞了一口唾沫道:“不好了,你爹出事了。”
伯林一步上前捏住他的双臂,“我爹咋了?”
“去湖边的路上掉了好几个大石头,你爹被砸到了,从路上的滚到了山下。”王大叔哭丧着脸。
珍真打了一个晃,两行清泪直直而下,想张嘴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大叔,谁跟你说的?我爹明明是回了湖边,怎么会?怎么会被石头砸了!”伯林踉跄了一下,被王老大扶住才没有摔在地上。
“是村子里的人看见的。走那边路的人少,今日一早就见着车轱辘和一些散乱的车架子在路上,一旁还有好几个大石头,路另一旁的树都被砸断了,还挂着衣裳。这才赶紧回来找人去看看,结果就在山脚下发现了你爹。”他哽咽了一下,又道:“却是已经……已经没气了。”
两兄妹呆了,从屋子里牵着两只小猴子的清雅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两只小猴子也像是懂了一些,哇哇的大哭。
珍真回身喝道:“哭什么哭,不一定是爹呢。大哥,我们去看看,我们去看看,一定是他们搞错了,爹在湖边呢。”
两只小猴自被珍真吓到,张大嘴巴忘了哭。
伯林望着院子里的家人,艰难的一字一句道:“你们在家等着,我去看看。珍真,你去把娘接回来在家等我的消息。王大叔,咱们走,你带我去看看。”
王老大叹气,看着跑在前面的伯林摇头,一跺脚,也跟着上前去了。
珍真这才回过神来,想到在老院子里的沈氏,也不知她知道这个消息没有。一把用袖子擦干眼泪,道:“大嫂,青梅,你们在家把他俩看好,我去把娘接回来。”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进院子前,珍真深吸了几口气,尽量抑制住心底的悲伤,进门正好见着沈氏在掸被子。
“娘,家里有点事,你先跟我回去一趟吧。”她的声音在发抖,眼里有积聚起来雾气。
沈氏见着她的样子,手里的被子掉在了地上。上前拉住她道:“是不是家里出事了?出了啥事?”
珍真咬住嘴唇,使劲摇头。
“你这个死丫头,你哑巴了?说呀?说呀!”她使劲的摇曳,心底的不安达到了极限。她就知道,就知道。昨日左眼皮就直发跳。
“娘,咱们回家说,回家说。”在眼框里打转的泪水滑落,她拖着沈氏往回赶。
沈氏焦急的拧了她两把,看她把嘴抿的死紧,什么也顾不得了,只好跟着她回家。一路上她都问着,可珍真像是哑巴了,一个字也不吐出来。实在被逼急了,只道,回家就知道了。
老院子到村西的路像是一直没有尽头,怎么也走不完。珍真只觉得要是这一条路真的走不完该有多好。
两人疾步,没一会就到了院子里,珍真把沈氏扶进屋子里,让她坐在炕上。
沈氏着急的看着她,刚才一进院子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两只小猴子被抱在清雅怀里。低声的啜泣,青梅的悲伤的表情,珍真的难过。有什么从脑里闪过,她不可置信的摇头,嘴里喃喃道:“不,不,不是真的。”
珍真梨花带泪的抱住沈氏道:“大哥去看了,不一定就是爹呢。娘,娘。。。。。。”
这一说到是便是印证了沈氏心中的猜测。眼前一阵发黑,什么也说不出来。两母女抱在一起,静静落泪。
柏林失魂落魄的回到院子里,看着迎上来的清雅,悲伤的点点头。
清雅一下捂住嘴,落下泪来。“娘。。。。。。娘在屋子里呢,珍真陪着她。”
沈氏和珍真见着他忙望着他。
他抿紧了嘴,双手握拳。面对焦急的母亲与小妹,他多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可偏偏这又不是梦,是真实发生在他们生活里。张了张嘴,只悲痛的点点头。
沈氏突然起身,急急的往门外走,被柏林拦下,“娘,娘。。。。。。爹,爹在后面呢,王大叔马上就把他抬回来了。娘,爹。。。。。。爹走了。”
沈氏发疯的挣扎,嘴里喊到:“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看看,我要去看看。”
珍真也上前去拉着她:“娘,你听大哥的吧。”
家里的人都在哭泣,连两只小猴子都感受到物屋里的悲伤,放声大哭。
青梅突然跑了进来,哭道:“院子里进来了一群人。”
柏林和珍真扶着沈氏一起出了屋子。王老大站在一群人的前面,后面是一个板子,上面用麻布盖着一个人。
沈氏一下扑上去,拉开麻布,只见李正泽面色青紫,额头上还有一个大窟窿。她一口气接不上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家里的顶梁柱就这样去了。一家人都沉浸在悲伤里,连丧事都没人操办。还是李老大帮着操持。
沈氏自那日以后,每每清醒过来,都是以泪洗面。怕她哭伤了眼睛,柏林只好不让她再去见李正泽的尸身。闻讯赶来的仲林整日跪在灵前,两只小猴子还是齐氏在照看。
幸而李老大还算是个明白人,一律不准家里的人插手李正泽的丧事,只请族人帮衬。秦氏在第二日被李老大背着来了灵前,两行清泪而下。想到几十年前被李老头抱回来的那个小小婴儿,如今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往事种种都随淹没在时光里。
因着李正泽原就是个老实人,生前也颇受村人尊敬,加之家里的娃都是有出息的,前来吊唁的人也很多。珍林和姑爷驾着牛车赶来。也不能相信她爹就这样走了,小蒙玉满月酒的时候还见过呢,怎么就这样走了?可远远看见院子里挂上的白布,进进出出的人都穿着孝衣,也不得不相信,一时悲从中来。靠在相公周安平的怀里放声大哭。
进门便再也克制不住,在灵前狠狠的哭了一场,几乎晕厥才被珍真劝住。又和她一起去看望了躺在炕上的沈氏,她眼窝深陷,眼睑却肿的齐高,鼻子一直是红的,嘴唇干裂。
“娘……娘你要保重身体呀。”珍林张了张嘴,也不只该说什么,什么语言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
沈氏呆呆的看着前面,也不知她在看什么。
几兄妹都聚在屋子里,两个小的也跟在坐在沈氏边上,萎靡不振的样子,想来也是哭了好一会。
两日下来,伯林也渐渐接受了现实,叹息一声,道:“娘,大妹说的对。爹……爹已经走了,你要保重身子,季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