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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理!只不过,小妹啊……要是我是一只猫,你要老拿肉骨头赶我,我不会跟你急,还会感激涕零地对你摇尾巴叻——”
“……”
…………
辛武舒展着懒腰倒在地上,双手交叠放在脑后,赤铜色的肌肤在微弱的灯火下隐隐烁烁。嘴角带着浓浓的笑看自家小妹笨手笨脚的使着生了绣的剪刀,弯起了眉眼。
“小妹,好好的草帽,你咋的把它剪了,好生生地它碍着你了?”
辛慈专注地与剪刀搏斗,摇了摇头。
“那是它太丑,让小妹嫌弃了?”
“唔唔唔——”辛慈继续摇头,火气濒临爆发。
“那难不成是……”
“死二哥!你别在那儿看笑话,还不快把这把该死的小破剪子给我拉开。什么怪东西,怎么这么僵,拉都拉不开——”
“好啦好啦,别气了,交给二哥,我来搞定……诺,这不就拉开了,小不点儿,你有几大点小力气,不照就别老逞能,早递给我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哟哟哟!还气哪!瞧这小嘴鼓得,都可以挂个夜壶罗——”
“噗——”安研看二哥那皮皮的样子,忍不住喷笑。
“还笑——”
“二哥,你干脆帮我把这边一排都剪了吧,就留前面一小块好了……”安研讨好的将手上的破草帽塞到辛武手上,指给他看,让他怎么剪。
“干啥要剪成那样?”
“剪了不就晓得了。”
辛武见草帽子已经这样了,也只得由着她,照着小妹要求的样子,把后面一排帽檐剪下,只留下冒顶和前面一小片帽檐。
也就是现代人们常带的旅行帽、休闲帽、军帽的式样了,只是材料不同罢了。剪完后,安研从小针线箩里拿出一条黑色的滚面布,让裁缝二哥把它绕着草帽边沿对折里面对裹,然后用针线缝好,这样就不怕小草帽子解体了。
手中的草帽渐渐有了形状,辛武举着这顶草帽,歪着脑脖子打量来、打量去。
“呵呵!就是这样了。”安研欣喜地从辛武手中抢过“残缺”的草帽子,一下戴到自个儿的小脑袋上,顿时整个脑袋都瞧不见了。
“二哥,你看好看吗?呀!怎么看不见了……”安研把草帽从头上扯了下来,戴到辛武的头上,小手将他头顶没罩到的发丝塞了进去,再给他整整帽子。
“二哥,怎么样,带着这个比原先那个方便多了不?”
“这也可以带?”没想到一个草帽子被她三搞四不搞的整成这样,还能带,真奇了!
“当然可以带啦!阿爹今儿还在说,到田里扯草戴帽子遮眼睛、好往下掉,这个草帽绷得这么紧,把头低到地上去也掉不下来了。太阳那么紧,光着脑袋晒不得,以后阿爹再到田里去干活我就让他给戴上……二哥,你看到这个帽檐没有,这个不仅可以摆在前面,也可以摆后面去哦。阿爹弯腰在田里扯草,前头晒不到,就可以把帽檐顺道后面去,护住脖子了……二哥,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二哥看到了……”听着那张小嘴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眼睛亮亮地瞅着他头顶上改良后的草帽,一声一声念叨着“阿爹”的小妹,辛武的心里忽然涨满了感动。
就连头顶上顶得那顶草帽子,也变得愈加沉甸甸起来——
☆、第七章 娘带你讨草去
第七章娘带你讨草去
吃晚饭的时候,安研将自己做的小草帽递给了辛真习,辛真习歪着脑脖子瞅了好久,还是没瞅出他家小女手上拿的是个什么名堂。
“阿爹,看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的,你戴着试试不就晓得是个么东西了。”
“丫头,阿爹头太大,就这么个小顶,怕盖不住阿爹的头叻——”
“阿爹,这草帽子你先前可是戴过的。那个时候戴得下,这个时候自然也盖得住。”安研不想再听阿爹啰嗦,干脆自个儿站起来,直接把小帽盖到阿爹头上。
“阿爹,你看,这不是盖上了吗?”改良过后的小帽盖在辛真习头上,就像是一个超大型的碗钵,滑稽极了。
二哥嘴里的饭喷了出来,大哥的筷子落到桌子上,娘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了,就连安研自己也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起来。
辛真习见这架势,心有戚戚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个儿头上顶着只蛤蟆呢。
“小女乖,阿爹头硬皮厚,不怕晒,不用戴帽子。”
“阿爹是人,人是肉做的,是肉做的就怕疼、也怕晒——”
“那阿爹换顶草帽成不?”
“阿爹说了带草帽不方便——”
“阿爹可以把帽绳系着。”
“阿爹说过了那是娘儿们才会做的玩意儿,会被人笑话——”
“……”
“阿爹不想戴这个?可是这是我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做出来的,阿爹你看,我的手被剪子都夹成这样了……”安研委屈地伸出一双被生锈的剪子夹得起泡的小手,可怜兮兮地举给阿爹看。
这种小孩子可怜兮兮的举动,要是放在以前,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的。她是一个骄傲的人,即使委屈也都是放在心里,在别人眼里,她一直是个没有感情的上司、不懂得温柔体贴的妻子。
可是,现在她就这样说了,这样做了。那样自然而然,丝毫不觉着别扭,不觉着肉麻。不知是这具幼小的身体缘故,还是她的这些亲人,让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倾吐自己的疼痛。
因为有人关心、因为有他们在乎,所以她才会、也才能“有恃无恐”!
只有被爱的人,才有资格有恃无恐!
辛真习听到自个儿小女的手被夹到了,连忙捧起安研的手查看。在安研的食指和中指处,起了个黄色的水泡,辛真习这个疼女如命的人,顿时咋咋呼呼冲着女人喊起来:
“你这小气的婆娘,一把剪子要得了几个钱,叫你早换你不换……要不然,小女会被夹成这样?哎哟小女乖,不疼了啊,阿爹给你吹吹——”
“阿爹,这事不怪娘,是我非要蛮拉那把剪子的啦……”怕阿爹真怪娘,安研赶紧帮忙说话。
“好好好!不怪不怪——小女还疼不疼,阿爹让你娘给你做最爱吃的涨蛋吃。”
“不疼了。阿爹,这帽子……”
“俺小女为俺做的帽子,俺就算被大家伙儿笑死俺都得戴,乖,阿爹明儿就戴那顶帽子出去采草去!”
“爹,你真的要带小妹做的帽子出去?”二哥辛武惊呼。
“啊!不真的还有假的哪?俺说戴就戴,看小女手被夹得……这得多疼啊——”
“爹,你确定要戴着它出去?”大哥辛文也一脸怕怕的问。
“哎你这俩小崽子,当阿爹讲的话是放屁不是——”
安研笑了,金银花也笑了,最后一大家子都笑了。
…………
第二天一早,阿爹就顶着那顶帽子去了田里。
安研和老妇人站在门口,望着扛着锄头缩着脑袋顶着草帽的辛真习,安研转过身问金银花道:“娘,你说阿爹他会戴这个草帽子不?”
“当然会了,你阿爹他不是答应过你嘛。”
“那你说阿爹会不会一会拐了弯,我们看不见他了,就偷偷把帽子摘下来?”
“不会吧——”
“那你说阿爹要是碰着了人,会不会吓得立马把帽子扔了?”
“不会!怎么的都不会扔了……”别看贼汉子平时就一大老粗,但是对这个小女那可是疼到了骨子里。小女头一次送他东西,他才舍不得扔呢。
“那你说……”
“哎哟我小女,别再孬孬醒醒的问了,等你阿爹回来不就晓得了。去,回屋把房里的拨子挑拿出来,再把房门给带上,娘带你去讨草——”
“讨草,讨什么草?”安研疑惑地皱紧小鼻子,不明白的问。
“就是讨给猪吃的,路边的蒿子,菜园地的野草,还有山上空地的荞麦红,都可以把它讨回来。”
“那我也帮娘讨一箩草回来……”
“你跟我的装在一起,不用再另外带个箩了。小女累了就在一边玩会儿,等娘讨完草再带我小女回来。还是你就留在家里,到你钱婶家找乐子去玩会儿。”
“我跟娘一块去,才懒得找那小萝卜头玩呢。”
“小萝卜头?咋啦,小女以前不是最喜欢找乐子哥玩,没事的时候就跟着他后面到处跑。你还偷着跟娘说,以后长大了也要跟乐子哥在一块嘞……”
“就他!?”oh,mygod!一想到自己要和那个七八岁了还拖着鼻子、伸着小肥手傻傻喊她慈儿妹妹的小鬼在一起,安研就忍不住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
“讲是讲,小慈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