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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一边欣赏江对面飞流直下的飞瀑,以及仰视天空的流云,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后来我们奔向扎曲,在不远处又发现了一个比较大的温泉。这个泉和我们曾沐浴的泉有所不同,那个泉是平流,现在这个泉喷出地面,形成了不到一米的落差,温度也比那个泉略高,零上50摄氏度左右。由于有了这一落差,在泉前躬腰接水,泉流可以顺着手臂流下。
后来我得知,从排龙到扎曲36公里的距离内,就分布了4个温泉,在通麦有一个温度达零上80摄氏度的温泉,扎曲附近也有一个。再加上沙滩营地边上的两个,足见这个地方温泉密度很可观。
温泉是怎样形成的呢?据有关专家分析,地下水在向地壳深部下渗的过程中,由于温度的增高而改变方向往上流,形成以热水和蒸气为主要成分,甚至含有某些岩浆成分的流体,这些流体沿着地壳的裂隙,通过各种途径和方式出现在地表。主要有两种形式,间歇喷泉和水热爆炸。水热爆炸是由于长期水热喷发引起地下掏空而出现坍塌,形成大大小小的热水塘和热水湖,比如我们看见的那两个温泉。间歇喷泉是周期性的,同样受控于水热活动。它每隔一段时间就喷射一次高温汽水混合物,由此而得名。相对来说,间歇喷泉比较罕见。
第三部分 亲近地热第12节 遭遇旱蚂蟥
我对旱蚂蟥的最初印象,是80年代初采访一些到过西藏的考察队员获得的。他们描述旱蚂蟥是如何的猖狂肆虐,叮人吸血,甚至还有个旱蚂蟥山,旱蚂蟥遍布枝枝叶叶,经过此山者,谁也难逃一劫。
对于蚂蟥,我并不陌生。小时候我生活在农村,在村北的河泡子里,就有很多蚂蟥。站在水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它在水里摇动着柔软的身体来回漂游。要是把它捞起来,马上卷成一团,大的跟蚕豆差不多,小的如同火柴头。我们在河里游泳时虽然都提防着蚂蟥,但也不怕它,一旦叮到身上,狠狠一拍即落入水中。有时还喜欢把它从水里捞起来处死,最有效的手段是把它放在土地上,烈日一晒,很快萎缩死掉。
为了充分了解旱蚂蟥它,赴藏前,我特意查阅辞海和汉语词典。《辞海》里写道:“蚂蟥,是蛭纲动物的总称,属水蛭科,在我国常见为宽体蚂蟥,体略呈纺缍形,扁平肥状,长约6至3厘米,背面呈暗绿色,中间有数条黄色纵形条纹,雌雄一体,两端有吸盘,前面吸盘较小,口内有齿,在我国分布普遍,沼泽、湖泊、河流都易见,捕食小动物,虽刺伤皮肤但不吸血,虫体干燥后可入药。《汉语词典》里的有关词条对蚂蟥的解释,同《辞海》大同小异。可见,动物学家对人们常见的水蚂蟥研究相当深入,但对旱蚂蟥几乎没有涉及。阅读以前涉及旱蚂蟥的文章,均没有附加图片去形象地加以描述,以及吸血之后造成的后果。因此我想通过雅鲁藏布大峡谷之行,把旱蚂蟥的样子摄下来,让人们对它有个直观的了解。为防旱蚂蟥,考察队为每位队员配发了白色高腰袜。袜子的套管可以拉高到膝盖,穿的时候把裤口套在里边,然后再把袜口的带子系紧,防止旱蚂蟥顺着裤口爬上贴附人身。后来的事实证明,这种袜子并不是那么有效。
我们第一次和旱蚂蟥打交道是在通麦的江玛曲米滑坡区,一位队友因此惨遭“不幸”。只见他右颈被叮后留下手指甲那么大的紫淤,其中心部位颜色较深,正不停地往外渗血。旱蚂蟥早已不见踪影。伤者用餐巾纸贴创口,血很快把餐巾纸染红了,只得又换一次。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旱蚂蟥究竟是怎样叮到他颈部的?我们附近没有树,在那里驻足的时间只有十多分钟,它不可能从脚底一直往上爬,短时间内爬到脖子上。总之,这旱蚂蟥是怎么吸附到伤者身上的,在他身上又停留了多少时间,是个永远解不开的谜。队友们认为,伤者之所以没有觉察,是因为旱蚂蟥附在人身上吸血时,分泌出一种麻醉物质和一种防凝血物质,致使被叮者几乎难以察觉,而一旦叮上之后就流血不止。
这让我联想到,如果旱蚂蟥钻万一钻进人体的哪个部位,有可能会造成比流血更大的灾难,后果难以设想。这时,一位队友向我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一年,有位考察队员从在大峡谷考察时,开始他以为他很幸运,未被叮着。待到宿营时,他居然在他胸下摸出一个滚圆黑青的肉球来,足有鸽子蛋那么大,原来是个吃饱喝足的旱蚂蟥,煞是吓人。
前车之覆,后车之鉴。从排龙到扎曲的路上,我们全面戒备防御旱蚂蟥。特别是经过茂林时,尽量躲开枝枝叶叶,因为旱蚂蟥极有可能潜伏在这些植物上面。受声感应的影响,可能正伸直牙签一样长的躯体翘首以待,千方百计寻找机会叮人。至此我才明白,考察队之所以配发白色袜子,是因为白色袜子与黑色的旱蚂蟥可以在色泽上形成强烈的反差,使人能一目了然地找到“吸血鬼”。我很庆幸我当时穿的裤子为灰白色,使我更容易发现裤子上的异物。而队友们穿着队里发的黑色和深灰色的裤子,及时发现身上的旱蚂蟥显然要困难些。
可以说,前赴世界第一大峡谷的苦与累,相当一部分原因归于旱蚂蟥的骚扰。每当我们小心翼翼地穿过树林,走到植物比较低矮的草地或裸露的空地,就把腿抬起来左看右看,或与队友互相检查衣服,生怕旱蚂蟥不知什么时候“幸临”到自己头上。一路上为此不知抬了多少次腿,弯了多少次腰,累得腰酸背痛。它还闹得我们该休息时不能休息,该睡觉时不能安眠。一次我和一位队友爬山爬累了,气喘吁吁地刚坐在路边的两块石头上,就听见那位队友喊道:“不好,有旱蚂蟥。”我低头一看,三只旱蚂蟥正伸着火柴棍一样又长又细的躯体蠕动着奔向我放在地上的挎包,眼看就要爬上去了,吓得我赶紧把挎包提起背上。这一吓,使我再也不敢随便把挎包放在地上或搭在旁边的树杈上,只好每时每刻都背着。
不过,三条旱蚂蟥的到来,也给我们提供了仔细观察“恶魔”的机会。它的一个吸盘吸住物体后,便伸展身体往前扑。旱蚂蟥伸缩能力极强,可比原来伸长一倍余。我还发现它与水蚂蟥同样丑陋无比,只是体态细长些。借旱蚂蟥在石头上爬动的机会,我们也想借机泄泄恨,扯出一条不干胶贴在蚂蟥身上,试图把它永远地固定在石头上,结果没粘住。开始我以为是石头表面不平,不干胶接触面积太小所致。又粘了第二次、第三次,性能良好的不干胶对旱蚂蟥仍然不起作用。原来,它身上分泌出一种润滑液,可以抗拒不干胶对它的粘贴。润滑液也有助于它的生存,能够见缝插针,畅通无阻。受印度洋暖湿气团的影响,雅鲁藏布大峡谷地区温和多雨,很适合旱蚂蟥的生长。这润滑液的分泌恰恰得益于此地温和湿润。旱蚂蟥喜阴雨天气,在这样的气候条件下,它较为活跃。而在骄阳似火的天气里则有所收敛。
在沙滩营地宿营时,旱蚂蟥的存在更是让我吃不小。一度,我的行囊由一位民工背着的,他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时靠在石崖边、树干处休息,有时甚至索性把包扔在草地上。看到这些,使我不能不想到,我行包里已经收容了不少“吸血鬼”。内里的东西塞得满满的,旱蚂蟥藏在里边难以查找。考虑到这一因素,当民工把行囊交给我时,我来不及细看就把它甩到沙滩上,让烈日把旱蚂蟥或赶出来或把它晒死。
帐篷搭好以后,我把行囊搬到里边,还没来得及打开,就看见一条旱蚂蟥立在行囊上冲我摇头,一副劫后余生幸灾乐祸的样子。我赶紧大声叫队友帮助除掉。好险,幸好发现及时。我倒不是怕它叮上之后流血,而是担心我睡眠时,在毫无防备的条件下钻进鼻孔或耳孔里,闹出不堪设想的后果。
我不放心,想继续在行囊上寻找旱蚂蟥,但此时天气已晚,帐篷里黑黢黢的,几近看不清五指,只好听天由命。由于太累,我很快入睡了,但这一宿尽做些与旱蚂蟥有关的恶梦。实际上,这一夜旱蚂蟥并没有加害于我,只不过虚惊一场。
不过我们也发现了它的行动特点。旱蚂蟥很少叮走在最前面的人,可能是它最初还没反应过来。待第一人过去之后,产生热感应和声感应惊动了潜伏在荨麻叶子上的、青草里边的旱蚂蟥,它们才争先恐后伸直腰,不失时机地摇头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