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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除非你是担心这些闲话传到霍去病的耳朵里,怕他误会你我之间有什么暧昧!”琢磨着,他眯起双眼,用手指点点下巴,“这才是你内心所想吧?”
容笑心虚扭脸,忙举起军刀演练起来,口中还荷荷乱呼,以增声势。
师父还站在她身侧沉思,一个没留神,身子险些被她横空一刀砍成两截,心中一气,飞身后跃上树,一枚石子便凌空飞射出去——
“叮!”
“哈,师父,我击中啦!”
“啪、啪、啪!”
“哎呦、哎呦、哎呦——痛!”
“叮!”
“哈哈!说好了啊,师父!过几天月休,徒儿要出营去李家,你可不要跟着我!哎呦!”
“叮、叮、叮!”
“嗯,这回接得不错!什么李家?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你分明是要去未央宫找霍去病!别说为师没提醒你,皇帝当日是听闻了一些有关你二人的流言蜚语,才命他留在宫里任职侍中,随侍左右。现下帝后二人管他正严,听说皇帝还在亲自教他兵法!你于此时前去找他,根本是白费功夫!”
“师父,你不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么?你能不能,嘿嘿,能不能趁着月黑风高,带条棉被把他从宫里偷出来?”
“噗通——”
“咦?好端端的,师父你怎么从树上跌下来啦?”
月休之日,容笑起得格外早
,天刚蒙蒙亮,她便穿戴整齐,连早膳也顾不上用,直接向营外窜。
昨夜夏侯师父开恩,所有的石子都往脸上招呼,是以容猪头今天光彩照人,脸上不是青,就是紫,走在期门湖畔,回头率百分百。
路上巡逻的兵士打着哈欠,唏嘘感叹,三三两两朝她背影指指点点。
“你瞧,那就是亥队仅存的一名新入郎员容笑啊!”
“哦,就是他啊,那个每夜都尿裤子的!嗐,真是可怜,年纪不大,如何得了这个毛病,将来可如何娶妻生子啊?”
“就是说啊!你瞧他今日模样,昨夜的病显是犯得越发厉害了,照此情形发展下去,也不知何时便会一头栽进粪坑英年早逝呢!将来家里白发人送黑发人,想想就让人心酸!”
“唉,大家今日议论纷纷,都说那亥队十分晦气——队首险些中毒身亡,名为升职做了侍中,其实是被未央宫接去调养身体;乙员被投入大牢,不但容颜尽毁,而且不日便要受那腐刑;好不容易剩了个甲员吧,突然又得了如此怪病!只有子队甲员夏侯始昌够义气,如此艰险之地,居然也敢搬进去住,果然好胆色!”
容笑耳尖,听到此处,嘴角抽搐,冷不防牵动伤口,“嘶”地抽口冷气。
忙用双手捂住肿胀大脸,心里暗骂这千年老妖就会表面装好人,背地里欺负自己——
怕容某人今日出营去找霍去病,特意将其毁容啊,混蛋!
眼珠转转,嘴角倏然上翘,心道:“师父啊师父,你百密一疏,真当我家霍去病是贪恋美色之人么?哈哈!”
想到此处,心中大乐,撒开两条腿向外就跑。
门口站岗守营的见她脸如青紫猪头,一眼便认出来,热情招呼:“原来是容甲员啊,今日月休?可惜李仆射军务繁忙,今日不能与你一起回府。他身边近侍方才来传话,说若是见了你,便托你给李府带个口信,大人至少要忙到下个月才能回去!”
容笑挠挠后脑勺,暗叫:“险些忘了,上次说好今日要与李敢一同回府,幸好他新任仆射,诸事忙碌,没功夫与自己同行!真是天助我也!只是张仆射到现在也未回营,不知实情究竟如何?莫非是受到牵连,被汉武帝怪罪?其实细想想,那张老头还挺招人喜欢的,若真是被殃及的池鱼,着实令人惋惜!唉,不管了,先去见霍去病要紧!反正手里有了上个月的军饷,大不了给守门的一些好处,还怕他们不帮我带话?”
太阳还没完全跳出来,容笑已经跳到了长安城的长街上。
站在“米”字型路口,她有些犹豫。
八条道路中,有三条通向坐落于城西南角的未央宫,只是通往不同的宫门,到底该走哪条路才好呢?
用手指点点下巴,心中盘算:“嗯,决定了,就走中央那条吧!那条虽然雨后泥泞,道路狭窄,却胜在直达!”
再不迟疑,甩开两条腿,向着未央宫全力冲刺!
她的背影越变越小,渐渐模糊不见,长街又恢复了寂静。
一盏茶时分过去,另一条宽阔主街上传来清脆的马蹄声。
蹄铁踩碎清晨的静谧,几个早起的布衣百姓匆忙闪到两侧,提前让出路来。
一匹栗色瘦马速度极快,眨眼功夫就跑到了期门营前。
马上少年一身红色官服,双眸幽深,紧抿双唇,神色急迫,不待下马便高声询问:“今日可是容甲员轮休之日?他人呢?”
门口守将认出来人,愣了愣,回答道:“容甲员方才出营去了李府!”
少年皱眉思忖一瞬,手拽马缰,口中大喝一声,驾马飞驰而去!
一只黑鹰原本振翅飞在高空,长羽被劲风拂过,遂借力滑翔至稍低之处,趁机四下观看觅食。
鹰眼锐利,突然发现地面上正有两人赶路。
一人全速向南。
一人疾驰向北。
距离越来越远……
☆、053弯弓辞月破天骄:子衿
第五十三章子衿
头上淡云成缕;一丝丝被晨风牵扯勾抹,更衬得朱红色的未央宫顶碧空如洗,光线闪耀。
皇宫四墙各开一门,容笑为图便捷,沿小路奔跑,一溜烟来到东门。
东司马门两侧有双阙夹门而建;高近二十丈,砖土墩台之上;阑干花纹繁复,阙顶鸱尾翻卷;出檐深远。
灰色砖墙之后,未央三十二宫拔地而起,俯瞰众生;颇有俾睨天下之势。
穿着粗布便服站在墙角,举头仰望巍峨宫阙直插云霄,容笑右肩挎着小包袱,踩着两脚稀泥,额上渐渐渗出细细薄汗,心中升起隐隐惶恐。
霍去病真的就在这威严深宫某处?皇宫这样大,有谁肯为自己跑腿送信?
这一刻,她由衷感到自己和霍去病地位相差悬殊。
一个是即将遨游天空的苍鹰,一个却是在地上蹦跳的麻雀。
唉,既来之则安之,想得再多也是无用!
咬咬唇,说服自己,立时攥紧肩上的小包袱。
包袱虽小,重量却沉,里面装着的是刚发的军饷,一共一千五百钱,她一个子儿都没留,悉数包了起来,准备今早行贿。
心中不免对玉门关第一小美男愧疚。
原本投军是为了赚钱买房子,听说长安城内购房也只须万钱,结果……
自己太重色轻宝儿了。
这边厢还在暗自嘀咕,把守东司马门的一个兵士突然大喝起来:“什么人,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
容笑被他的呼喝吓了一跳,忙满面堆笑,迎上去一抱拳:“大人,草民是来寻一个人。”
几个守卫对视一刹,均是眼带讥色。
常年守在皇宫的人都颇有些眼力,哪些人是达官贵族的家人,哪些是穷苦百姓,他们只须一眼便可辨明。
此时见容笑衣饰寒酸,青头肿面,心中自是各种鄙视。
其中一人正嫌站得无聊,忍不住打趣道:“看你这狼狈相,莫非是某个宦官的儿子,进宫去寻爹?”
旁边的人听了,各个放声大笑。
容笑皱皱眉头,心道:“这些人好生无礼!只是现在有求于人,便让他们调笑几句,又不会多块肚腩肉,就由得他们去吧。”
想罢,摘下肩头包袱,恭恭敬敬地用双手递将过去,朗声道:“乡下特产,不成敬意,还望大人笑纳。”
先前出言不逊的兵士四下偷瞄一眼,见大街上并无旁人,于是点点头,伸手接过。
包袱猛然一
坠,他颇感出乎意料,忍不住笑道:“你倒懂事。”
将手中长戟圈在怀中,他拎起包袱细展开来——
吹个口哨,两眼立即贼光闪烁,砸砸嘴悄声询问:“说吧,你想找谁?”
容笑大喜,忙报出名号:“想找一位侍中大人,他姓霍。”
众守卫惊讶得合不拢嘴:“你是说皇后的外甥,霍侍中?”
贪财小子立时露出一脸苦相,将包袱不情不愿地塞了回来:“不是我们不想拿这钱,但是,唉,侍中大人每时每刻随行陛下左右,像我们这些把守外墙的,可没办法进去传递消息。再说……”他目露怀疑神色,“你这样的人,怎么会认识霍侍中?”
容笑心中咯噔一下,眼珠一转,立刻扯谎道:“草民是霍侍中的同乡,自平阳而来,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