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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严苛,平日有一点错处非打即骂,要么便是饿饭,让小宫女扫街都算客气的了呢!”
淑懿没想到敬奉祖宗的地方居然还有这样阴鸷的人,如此苛待小宫女的,当下因问道:“就算珊瑚是大宫女,素日得罪人多了,也难免惹人厌的,怎么宫里竟能容她到今日?”
云珠一副怜惜的口气,道:“其实说起来珊瑚也不是生性狠戾之人,只因那年她眼看要出宫了,谁知先前与她定下亲事的人家,已然等不得,娶了高门小姐,听说她的未婚夫婿还因为夫人娘家有势力的缘故,升了官职。”
淑懿鄙夷道:“竟有这样势利的人!”
云珠叹息道:“可不是!珊瑚眼见出宫也没了意思,便自求长留宫中,主子倒是感念她的忠心,将她安置在奉先殿,领着一群小宫女当差,只因她平日虽严苛,这差事当的却是一点儿差错也没有,奉先殿这样要紧的地方,也需要这么个人,到如今也已有五六年了。凡是有些门路的小宫女,都疏通了关节挪到别处当差了,念绮家里只是京城的平民,所以才一直在这里当差的。”
淑懿吐了口浊气,没想到这深宫之中,处处都有故事,想着昨夜听念绮回了一次话,虽未看清姿容,却也干脆利落,不想竟在此处受苦。
淑懿因问道:“那么你与念绮是如何认识的?”
云珠笑意清浅如深蓝天际中一抹流云,道“那年她得罪了珊瑚,大雪天儿地被撵到奉先殿外罚跪,我见她瘦骨伶仃的一个女孩子可怜,就拿了我的银鼠皮的褂子来给她穿,又熬了姜汤给她喝,好歹没冻得病了,从那以后,便与她时常走动了。”
淑懿言笑晏晏,道:“一念之善,倒叫你在宫里多了这样一位姐妹!”
说着话时,二人已行至念绮跟前,念绮见是云珠,也很高兴,冻得红扑扑的小脸笑起来像圆圆的红苹果。念绮给淑懿行了礼,又与云珠见了平礼,淑懿因含笑问她:“这天寒地冻的,你不冷么?”
念绮摇摇头,笑道:“奴婢穿得暖和些,出来之前又捂了会儿汤婆子,这时觉得还好!”
淑懿瞧着远处奉先殿的一角飞檐,问道:“你在奉先殿伏侍了几年了?”
念绮笑道:“奴婢入宫时还小,在奉先殿总有四五年了吧!”
方才云珠说珊瑚也不过在奉先殿伏侍了五六年,算起来念绮也算得上这里的老人儿了,能够这么长时间在珊瑚手下生存下来,自是有她的门道的。
淑懿向远处的奉先殿张了张,见里面有四五个洒扫的小宫女,正在殷勤忙碌着,因向念绮道:“你也算有些资历的了,怎么反倒叫你到外头来扫街,她们在殿里干活?那殿里好歹还有四面墙壁遮风,也暖和些。”
念绮一直把云珠当好姐妹,对淑懿其实是有些爱屋及乌,这时听淑懿对她嘘寒问暖,亦萌生了许多好感,因而也不藏私,笑道:“其实是奴婢主动要来扫街的,那殿里虽然暖和,活计也轻松,只是珊瑚姑姑一天到晚的盯着,略有一点儿不周到时,便要重新做,倒是扫街还好交差!”
淑懿想着,果然在奉先殿当差当老了的,总是有些经验,笑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扫街的?”
念绮低眉笑道:“奴婢尚未进奉先殿当差,便知珊瑚姑姑管小宫女略严了些,所以一被指派到这里,便自请扫街了!”
淑懿不禁在心里暗暗赞叹,若说吃了些亏才晓得如何避祸,那是人之常情,然而念绮在被指派到奉先殿之前,便知道打听珊瑚的为人,在被指派到奉先殿之后,又想出主意来避开珊瑚的淫威,奉先殿的小宫女皆不堪珊瑚的驱使,纷纷离去,只有念绮能在这里坚持这么多年,凭的不仅是聪明机变,还有坚韧和毅力。
淑懿默然一瞬,温然道:“你也算不容易了,云珠,给念绮二两银子,该置办的冬衣你也置办置办,总是要好的才成,若是银子不够时,只管到承乾宫来取!”
一般的小宫女,若有淑懿这般尊贵的小主赏钱赏物,又是素不相识的,那眼皮子浅的自是眉花眼笑,羞口羞脚的又不免扭扭捏捏,念绮却是大方地接了银子,又端端正正的向淑懿行礼谢恩,笑道:“谢谢娘娘大恩,奴婢无以为报,只是日后若有小阿哥的金锁玉佩等物,需要拿到祖宗灵前供一供时,娘娘只管拿来就是了!”
奉先殿平日虽是个冷清之地,但供奉着祖宗神灵,宫中之人十分敬重,当初柔华求子时,便时常来这里烧香祭拜,若能将四阿哥的随身之物在祖宗灵前供一供,自然又添一重吉祥,淑懿不禁欢喜,因笑道:“那本宫先向你道个劳了,到时不免要麻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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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百十三章 深宫幽情
淑懿与云珠别了念绮;待走到殿前时,果见两个做错了事的小宫女,正被珊瑚撵到殿前罚跪呢,一动不动;冷得直打哆嗦;还不及念绮执着扫帚热火朝天地扫街呢。
淑懿一路慢行至慈宁宫;宫殿长日寂寂,当值的小宫女如偶人似的立在门口,见了淑懿;才忙着行礼通传。
一时金珠出来了,走到淑懿跟前行礼如仪;笑道:“太后说了,娘俩好些日子没见,本应好好地叙叙,怎奈太后晨起身子不大爽快,过会子还要请太医来瞧瞧。若是无事便好,若一旦有事,纵然贵妃孝顺不怕过了病气去,可是还有四阿哥呢!所以劳贵妃白走一趟了,贵妃的心意,太后自然知道!”
云珠也知道淑懿此来,就是来探知孝庄心意的,谁知竟连面儿都见不着,不由有些失落,金珠与云珠交好,见云珠露出落寞神情,因悄悄道:“娘娘也不是外人,奴婢就跟您实话实说,方才皇后娘娘也来过了,说要请安,太后也照样没让进去呢!”
淑懿眼光一亮,心下忽而坦然了许多,盈然笑道:“多谢姑姑了!”
金珠行了礼进去了,云珠苦着一张脸道:“这可怎么办?”
淑懿点了点云珠额头,笑道:“还要怎么办?本宫的目的已然达到,咱们本就是来探听太后意思的,如今太后不是已经表明态度了么?”
云珠一忖,显出大悟的神情,眸光灿灿,道:“娘娘是说……”
淑懿一搭她手腕,示意她小声一点,道:“持中不言,也是一种态度,看来太后这次无论对陈掖臣或是陈家,都要全权交给皇上处置了!”
云珠不禁问道:“那么太后这样的态度,对陈家是好还是不好呢!”
淑懿深深瞧了她一眼,瞧得云珠红了脸低下头,淑懿心道,云珠素日最是伶俐的,只一扯到陈掖臣的事,就这样迟钝,真真是当局者迷啊!
淑懿望着天穹中初阳澄澈,从容道:“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只能说明陈掖臣结局如何,全看皇上怎样处置了,若是这样……”淑懿筹谋道,“咱们倒也不必考虑太后了。”
不过尽管如此,倒也未必说明陈掖臣的前途就会变得多么乐观,毕竟皇帝处理前朝大事,也是要权衡各方利益的。
这里淑懿还在往前走着,云珠却轻轻扯她的袖子,提醒道:“娘娘走反了,咱们该往回走。”
淑懿四顾,见果然已沿着抄手游廊走出了一箭之地,因笑道:“罢了,既然见不着太后,咱们就到后殿去瞧瞧端慧公主吧。”
端慧公主住在慈宁宫后殿,原先四贞公主住过的屋子里,庭前的一花一木还与往日大同小异,然而当淑懿走进殿中,却霎时真切地感觉到,这里的一切真的变了!
四贞在时,殿里是一张花梨木雕海水云纹的宽榻,而今换作一张青檀描金牡丹纹软榻,四贞在时,鸡翅木书架上多是兵法剑谱,这时却换作了唐诗宋词,墙壁上悬宝剑的地方,如今挂着端慧公主仿制的焦尾琴。
淑懿缓步踏了进去,端慧公主正在聚精会神地瞧着一本什么书,淑懿打趣道:“咱们的公主这样用功,明儿春闱赴试,可要蟾宫折桂了呢!”
端慧这才回过神来,揉揉眼睛,笑着跑过来行礼道:“不知娘娘前来,有失远迎,”一面朝里头扬声唤道,“雪珠,把咱们的好茶和点心都拿来!”
淑懿抚着端慧柔若丝绵的乌发,笑道:“原本是来给太后请安的,谁知太后身子不爽快,便临时起意要来看看你,只怪我没跟公主说一声!”
端慧微微吃惊,道:“怎么皇额娘身子不爽快么?”
淑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