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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巧恭敬的福身:“良媛娘娘,锦榕求见。”
章栖悦正在兴头上:“嗯?”目光却没离开棋谱。
弄巧娇嗔的撇嘴:“娘娘,奴婢还不如娘娘手里的棋子有吸引力吗?是锦榕求见。”
章栖悦这次听清了:“她啊。”到是聪明了,不玩那些小聪明了:“让她进来。”
“是。”
不一会,锦榕被带进来,她的伤已经养好,人瘦了很多,反而更是漂亮,那股娇弱到惹人怜的气息更浓,看了,便让栖悦觉得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不悦。
锦榕噗通跪下,把头扎下去,恭敬万分:“奴婢参见良媛娘娘,娘娘万福,奴婢求娘娘网开一面,是奴婢不懂事冲撞了娘娘,奴婢以后定谨遵宫规,再不敢犯,求娘娘看在奴婢伺候太子一场的份上,宽恕奴婢。”
说完,锦榕开始磕头,不是做给谁看,而是一下下磕给上面掌握她生死的主子!
花嚒嚒收回落在棋盘上的目光,看向跪着的锦榕,储君殿的一等宫女,三品女官之位,不久前还是众人心里前途无量的女子,就连她也要礼让三分。
短短三个月罢了,谁能料到不过是一句找不出漏洞的言辞,她已经落得今天的地步,她花嚒嚒也不得不敬娘娘几分,单是这份整治锦榕的手段就不是常人敢用。
只是这锦榕长得实在是……
花嚒嚒悄悄看眼娘娘,觉得若是不斩草除根,到底是给了锦榕一线反扑的生机。
章栖悦捏着手里的黑子,瞥眼下面的人,清冷的目光比以往多了几分光彩,但亦没什么起伏,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任性,直白不弯:“我记仇,不喜欢谅解别人。”
花嚒嚒闻言顿时抬起头,心里被刺激的一阵荡漾,不愧是主子,小气的让人痛快!绝对不能让锦榕有死灰复燃的可能!把她打落谷底!
弄巧微微抬抬眼皮,小姐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好,谁得罪了她一定会非常倒霉,显然这位锦榕姑娘不入小姐的眼。
婉婷乖顺,怜悯的看眼锦榕,最后,依着主子的意见觉的她曾经欺负心情不好的主子,十恶不赦!
锦榕闻言表情苦涩,章良媛的话完全不在她的计划之内,因为她犯的错已经得到了处罚,太子还亲自为她说了情,现在只要娘娘原谅她便可以回去伺候太子。
章良媛竟然拒绝了!
她就不怕,如果自己一直不回去,让太子知道她小肚鸡肠!
但想到章良媛次次都没让她如意。
锦榕只有把骄傲压在心底,额头贴着地板不敢起身,恳切哀求:“求娘娘网开一面,奴婢求娘娘网开一面……”
章栖悦落下一子,坚持己见:“不,你现在过的不错,你就那么过着吧。”说完思索片刻,重新捡子。
锦榕见状顿时慌了,她不要再回南小院,那里人冷水冷,她会被冻坏的,她已经好了,不要再去那里养病,她要回来,要回来。
“娘娘,娘娘,您饶了奴婢吧,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娘娘,求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奴婢,奴婢以后定做牛做马报答娘娘,求娘娘看在奴才伺候太子一场的份上饶了奴婢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太子驾到——
什么!
大殿里静了一秒。
锦榕转而眼睛顿时一亮!她,她没算着太子到的时间?太子竟然到了,锦榕顷刻间喜悦的哭了,太子一定是记得她的,一定是。
章栖悦见状嘭的一声摔了手里的棋本!棋本碰到棋子,散落了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周围宫人见状,立即回神,瞬间跪了一地的人:“娘娘息怒!”
锦榕吓的一缩,不明白前一刻还好好的,章良媛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还是在太子进门的时候,这……这是要作死?
------题外话------
第一天就发生这种事
017收拾
九炎落进来时觉得气氛不对,宫女太监跪在地上,棋子落了一地,栖悦的脸色有些不好。
小李子眼尖,看到了跪着,额头有伤的锦榕,心里噗通一下,也暗道幸运,竟然碰到了她来请罪。
李陌观锦榕身子大好,人却瘦了一圈,如今楚楚可怜的跪在一旁,胆怯的在人群里不敢望过来,心里顿时一紧,仿佛有人挖了他的心一般。
可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什么都不做才是对她最好。
九炎落也注意到跪在宫人间的锦榕,说他没受过正统教育也好,说他没有身份也好,他对李陌和锦榕确实有私心,这两位从南小院一路跟随而来的人,三人间的同甘共苦也只有悦儿能发落一二。
但,九炎落过来,不是为了锦榕,他只是在去机要处的路上想来看看她,没料到就碰到了这一幕,坐在高位上的悦姐姐如她惯有的身份般,不容侵犯,如今怒气正盛,看谁都有三分霸气。
九炎落暗恼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恨不得退回去没有来过。
可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去安慰,他心里其实挺怕栖悦生气,每次栖悦生气,他都无从下手:“栖悦,这是怎么了?”九炎落陪着笑,笑容出奇的灿烂。
看愣了偷偷抬头的锦榕。
章栖悦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她是空气吗!在她的地方眉来眼去,嘭!章栖悦恼的一拍桌子!冷眼看向打算靠近的九炎落。
九炎落心神一颤,顿时停在原地,心疼的看眼栖悦的手。
“怎么!来的这么快!怕我虐待你的小宫女!”
九炎落顿时道:“没有,我不知道她在这里,就是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会碰到她。”
章栖悦闻言,瞬间盯住他,确定他没有说谎,升腾起的怒气才消散些。
九炎落松口气,如果锦榕在别人那里赔礼,他可能无理由的偏袒锦榕,但栖悦这里不行,锦榕和李陌必须像敬重他一样敬重栖悦。
章栖悦看向锦榕,锦榕眼里的失落显而易见。
失落?还真是认不清身份:“十三。”章栖悦甜甜的开口,让他坐。
九炎落受宠若惊,知道‘灾难’过去了。
“你也不小了,有没有想过收锦榕入房。”章栖悦眨着眼睛靠近九炎落,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他,唇瓣的呼吸滑过九炎落的耳角。
九炎落脸红成一片,心里却不如脸上表现的那般火热,细看栖悦的表情,她仿佛只是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心里更是苦涩。
他还记得栖悦不让瑞枫叶靠近别人的事,那副娇憨的样子,好似瑞枫叶敢对不起她,她就掀了瑞枫叶家的房顶,可到了他这里,栖悦变贤惠了,本是好事,为何他心里不舒服了?
九炎落先抛开那点不自在,不想跟她摆脾气:“你想什么呢?我有你就够了。”这话他承认剽窃了瑞枫叶,以前瑞枫叶惯会用这招安抚栖悦,栖悦每次听了都很高兴。
所以,九炎落也眼巴巴的等着栖悦高兴,这样他心里一定也高兴。
章栖悦没想那么多,要到想听的答案自然高兴,至于九炎落的后一句,自动忽视,因为九炎落有女人是事实,他又是皇帝,那句有什么可信的:“真的?”
九炎落会错了意,以为她是因他的承诺高兴,是想独自拥有他,就如她以前霸占着瑞枫叶一样。
九炎落急忙握住她的手,深情的看着她,郑重的承诺:“真的。”女人有什么好,再好,好的过他悦姐姐?!
在九炎落心里,女人不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悦儿和皇权才是全部。
章栖悦闻言‘怜悯’的看向锦榕,道:“不如……妾身做主给锦榕姑娘说门亲事?”看你将来怎么蹦跶!说完,章栖悦看着九炎落笑。
九炎落觉得好啊,尤其是那句‘妾身’自称的让九炎落热血沸腾,至于为什么沸腾,不知道,只是激动不已:
“我正有此意,等锦榕年岁大了就放她出去,如果你愿意为她做主自然再好不过。”悦姐姐就是好,还替他想着身边的人,如果悦姐姐肯替锦榕做主是锦榕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锦榕闻言顿时觉得乌云罩顶,不顾一切的冲出来,跪在栖悦脚下求饶:“娘娘,锦榕不想嫁,锦榕要一辈子伺候殿下和娘娘,求娘娘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违逆娘娘,求娘娘不要把奴婢送出去,求娘娘了,求娘娘了。”
锦榕说着,跪在地上当当磕头,不顾一切的想让栖悦收回成命。
李公公脚险些站不住,眼里的惊恐掩都无法掩饰,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