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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传出读书声的小屋门外,一旁的窗子破了一角,似乎是有意被人捅破,常有人往里偷看似的。拓跋铎仁便顺着那洞向屋内望去,自己多年来心心念念的人便出现在眼前。
不大的小屋中干静整洁,安放着六张陈旧的小桌椅,六个看似七八岁的孩童规矩坐着,摇头晃脑的跟着念书。屋子的正前方摆了张案子,谢娴妤正站在其后,一身朴素长衫遮着玲珑身材,头上挽了个利索的发髻,未施粉黛,一副男人打扮。
谢娴妤感觉到屋外站了人,只是她在小村子里办了私塾这几年,总是有本村或邻村的大人小孩过来凑热闹观看,是以她从来不去制止,如果有人听得感兴趣,也想要念些书来用,就会找到她。谢娴妤便会再添上一副桌椅,倒也没什么麻烦。
只是她办私塾只是为了打发日子,兴趣所致,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来念,着实赚不到钱,反倒是偶尔替几个村子里的村民写信还能挣些钱来裹腹。几年来过得虽然清贫,也没少受苗少庭的接济,但久违的安静日子却还是让谢娴妤心宽了不少,人也恢复了精神。只是偶尔还是会想到某个人,心里浅浅的疼上那么两下。
“好了,今天我们就学到这里,大家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要问吗?”谢娴妤放了书,笑眯眯的看着一张张天真的脸颊。
“先生!”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洪亮的叫了一句:“我爹说先生生得像个女娃。”
谢娴妤一怔,不由失笑。原先她身为男子就没少被骂做是娘娘腔,如今真是女儿身了,这话听起来倒也就不觉得是个讽刺了。看起来这些年,她也完全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
“先生生的像个女娃,这个不是个问题啊。”谢娴妤好脾气的说。
“问题……”小男孩扭捏了一下,突然大声道:“我爹让我问先生,能不能做我娘?”
“咔嚓!”拓跋铎仁在窗外折断了手边的一根树枝。
谢娴妤立刻疑惑的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灰色的影子从窗前一闪而过,便没有理会,继续和小男孩玩笑道:“可先生虽然生的像女娃,终究是个男子啊。”
“我爹说男子他也不介意的。”小男孩痛快道。
还不等谢娴妤回答,一旁的另一个小男孩不乐意了:“不行!先生要做我娘子的!”
谢娴妤被童言无忌逗得直笑,倒是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麻烦。反倒是窗外被常宁和苗少庭拉住的拓跋铎仁被气的黑了脸,越听越觉得他当年竟然放心大胆的把谢娴妤放到宫外来真是个错误。
“皇上,不是说就只是看两眼的吗?”常宁首先考虑的是拓跋铎仁的安危,拓跋铎仁为了低调,只带了他和苗少庭出宫,若是太过张扬,闹出事来,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您要是想要接皇后娘娘回宫,臣改天多带些人马再来吧。”
另一旁的苗少庭也跟着敲边鼓,不过却是绝对的不怀好意:“是呀,皇上。您不是说就只是远远看下好安心吗?虽说臣没有这个福分跟娘娘走到一起,但是您又不要娘娘了,不能拦着娘娘一个女人家重新寻个依靠啊?”
“什么?”拓跋铎仁这一听,刺激立刻受的更大了。
“……”馨竹正从集市回来,手中拎了些菜,一眼看到院内熟悉的三人,吓得将菜掉了一地:“皇上!?”
“嘘……”苗少庭急忙冲着馨竹使眼色。
谢娴妤正听着几个孩子笑闹,突然若有似无的听见两字,心里一突,朝着外面望了一眼。
不能是真的吧?或许是这些日子她没骨气的想得太狠了,才能产生这样的幻觉。皇上怎么可能真的来找她呢?
谢娴妤急忙收回目光,却再也听不进去眼前几个孩子天真的言语了。正神游天外,屋门却被猛地撞开,风一般的冲进来一个高大的男子,一把将她按进了怀里,沉声道:“你们先生是朕……我的娘子,都别想了,全给我出去。”
那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怀抱,那霸气十足的声音,谢娴妤脑袋还懵懵的做不出任何反应来,心脏便不受意识的狂跳起来。
苗少庭眼见着激将成功,笑吟吟的进来哄孩子:“今天先生的课结束了,来来,让馨竹阿姨送你们回家。”
孩子们陆陆续续的走了,苗少庭冲着还没能从震惊中缓过劲来的谢娴妤眨了眨眼,笑眯眯的替二人关上了门。
“小妤。“拓跋铎仁冲动过后,这时才想起来不好意思,面对多年不见的谢娴妤莫名有点脸热,不知该怎么往下说。
谢娴妤更是呆的厉害,怔怔的望着拓跋铎仁的俊脸脸红出神。
拓跋铎仁五年来一直在反复地想着这一天,描画着他准备好了的时候,将谢娴妤接回宫去的美好场景。但是现实真的摆在眼前,他却又手足无措起来。
可他怎么会是这样瞻前顾后的人?原来在意一个人真的可以连自己的性子都改变了。
“小妤,朕知道你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可是朕……过得并不好。”拓跋铎仁望着谢娴妤和五年前几乎没有变化的姣好面容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道:“和朕回宫吧。朕已经不再是那个不知道该怎么令你幸福的男人了。”
“……”谢娴妤只觉得像做梦一般,眼前的男人和他说出的话似乎都是在梦里才会出现的,除了鼓擂般的心跳和逐渐升高的体温,谢娴妤已经感觉不到周遭的一切了。
拓跋铎仁见谢娴妤只是呆愣的注视着他,原本满怀的信心也有些打鼓。难不成这几年谢娴妤已经将他忘了?心中又驻进了别的男人?光是想象,拓跋铎仁便有些狂躁,不禁着急道:“为什么不回答朕?朕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朕的。苗少庭都跟朕说了,你若是不爱朕了,又何必还留着朕送你的那些字帖?”
谢娴妤心里噗通一跳,似是被戳穿了心事,贴着心脏藏着的拓跋铎仁的亲笔字迹也烫了她一下,让她浑身都臊了起来。
“不是……”谢娴妤企图解释,但是拓跋铎仁的突然出现完全扰乱了她的思绪,根本就来不及给出什么正常的思考,她急了半天,在拓跋铎仁炯炯的目光快要将她烧着时,才找到一点语言:“我……臣……臣妾不能。”
“不能?”拓跋铎仁如遭雷劈,压根就没想过那个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人会当面拒绝他。
“皇上,臣妾已经不想要再过那样的日子了。请你原谅臣妾懦弱胆小,实在是不想要再被伤害一次了。”任何人的欺负取笑她都可以一笑置之,可是只有拓跋铎仁,只要他的一个冷眼,就能刺得她体无完肤。谢娴妤不敢动,只想要默默地缩进壳子里保护好自己。
“……”拓跋铎仁沉默了,心疼的执起了谢娴妤的手轻轻地摩挲,谢娴妤抖了一下想要抽离,却被他死死地握住不放。
“五年前,朕不敢留你,因为朕也在迷惑,朕没有爱过谁,更不知道怎么去爱。而这五年,朕没有一天不再想着是否该就这么彻底的忘了你,可惜朕竟然做不到了。谢娴妤,朕想通了,朕的天下得来不易,而你,更是得来不易。”拓跋铎仁攥紧谢娴妤的手,看进她波光闪动的双眼,起誓般的郑重道:“跟朕回宫吧。朕用了五年时间治理天下,整顿后宫,朕还要用除去这五年外一世的时间护着你,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谢娴妤静静的听着,抬头去看拓跋铎仁的眼睛,那漆黑明亮的瞳仁中印的只是自己的影子,不再那么冰冷,带着醉人的温度将她的整颗心都融化了……
她想到五年前离开拓跋铎仁前和苗少庭说过的话,最终还是轻柔而美好的笑了。
“我追不动了,所以,就这样也未尝不是种解脱吧。若是我俩缘分未尽,那就让他来追我吧。”
窗外,常宁和馨竹争挤着从窗户的小洞向内望,悉悉索索的小声交换着意见。
“娘娘,答应皇上呀!急死人了!”
“皇上够男人,感动死了……”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苗少庭在一旁环手望天,心中愤愤不平。他喜欢的人终于还是落到别的男人手上了,他才不要凑这个热闹去受刺激呢。
“啊,亲上了,亲上了!”馨竹喜极而泣。
“哎哟哎哟!”常宁一边捂眼,一边忍不住从手指缝中继续偷看。
苗少庭在一旁终于站不住了,一把推开馨竹自己凑上去:“我看我看。”
“啊……苗大人,后面的不能看了,真的不能看了,非礼勿视啊!”常宁红着脸从窗口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