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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臣终究不是皇上。”
拓跋铎仁深深地看了苗少庭一眼,沉默无言,只是眼中渐渐坚定起来的光芒像是要下定某种决心。
苗少庭莫名的慌乱起来,急忙道:“娘娘从心里真爱的只有皇上一人,经过这次的事,娘娘甘愿将命都献给皇上,孩子也丢了,皇上还在质疑娘娘的心意吗?”
拓跋铎仁却突然反驳道:“朕不是质疑皇后,朕是质疑自己。”
苗少庭安静了,看着拓跋铎仁似乎是不相信从一贯清高自傲的帝王嘴里说出这样的话。
“至少……朕没有办法说出苗大人那番话,朕现在能够给皇后幸福吗?”拓跋铎仁讽刺一笑,决心道:“苗大人,皇后娘娘因协助捉拿反贼,不幸小产,失血过多,已然轰了。现在,你明白该怎么做了吗?”
苗少庭脑筋伶俐,起初也就是刹那的惊诧,便立刻明白了拓跋铎仁话里的意思:“皇上,您是认真的吗?”
“君无戏言,朕何时和你开过玩笑?”拓跋铎仁大步走到门口,还是站定重重一叹,咬牙道:“好好照顾她,若是你还能让她受委屈,小心你的脑袋。”
就这样结束了吧?谢娴妤本就不应该属于这里,现在朕便放了你自由……拓跋铎仁头也不回的疾步向前,只是眼前渐渐有些模糊起来,看不清道路。他不得不停下来深深地吸气,平复本不应属于一个帝王的不舍与心痛。
身后刘继忠不明所以,却担心皇上失了龙子心情抑郁,出言关心道:“皇上,您还好吗?”
“没事,风大迷了眼而已。召集大臣,朕要吩咐卓翼飞余党的搜查剿灭一事。”拓跋铎仁缓了口气,又挺直脊背向前去了。
刘继忠看着清风拂面,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只得装聋作哑,俯身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苗少庭怔怔的望着拓跋铎仁潇洒离去紧闭的大门半晌,转过头来时,床榻上谢娴妤正安静的看着他,双眼神色清明,应该是早就醒了。
“你都听到了?”苗少庭无奈一笑,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谢娴妤无声的点点头,心里说不好是个什么滋味。
苗少庭看着谢娴妤一副被遗弃的小狗一般的失落表情,轻轻一叹,温柔笑道:“现在身子感觉怎么样?”
“恩,不那么疼了。”谢娴妤挤出个笑容来,反倒安慰苗少庭说:“我没事的,你不用那么担心我。原先我也不可能有孩子的,这时没了,可能只是命中注定吧。”
谢娴妤说的轻松,苗少庭眼圈却红了,他抿抿嘴,压下心酸的感觉,洒脱一笑叹道:“我就知道,其实所有人中启霖你才是最坚强的那个。”
“呵呵。子知这是取笑我吧?”谢娴妤和好友谈心,心里也舒服了些,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
苗少庭定定的注视着谢娴妤清浅的笑容,出神道:“没想到我竟然真的等到这一天了……”
谢娴妤一怔,突然意识到苗少庭指的是什么,脸立刻红了,眉头纠结起来,似是非常为难。
“呵呵。”苗少庭岂会不知谢娴妤的心意,将失望掩饰在笑容中,开朗道:“真是一点试探就露馅了啊。启霖我说过的,我不会勉强你,你的心要是还在皇上那里就去找他吧。皇上对你……应该是认真的。”
谢娴妤望着苗少庭温柔如初的笑容,出神半晌,还是落寞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我追不动了,所以,就这样也未尝不是种解脱吧。”
☆、真结局
祁国,皇宫,早朝。
“皇上,自皇后谢氏小产故去已五年有余,皇上是否该认真考虑重立新后一事,后宫常年无主总不是个办法。而且传闻皇上极少宠幸后宫,醉心政务,更何况,皇上如今子嗣单薄,皇子智又体弱多病,老臣不得不多言一句,皇上钟情皇后谢氏虽在民间被传为一段佳话,但皇上还是要考虑大祁的江山社稷……”
“张侍中,你究竟想说什么,”拓跋铎仁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本月便是一年一度的选秀大典,请皇上切莫像往常几年一样再推迟了啊。”张侍中干摸了把泪。
拓跋铎仁漫不经心的玩着手指,看他一眼,冷冷问:“张侍中的女儿是否也在其中?怎么,怕朕再推迟两年女儿太大了嫁不出去?”
“这……”张侍中冷汗直冒。
“朕知道了,适时定会特别关照侍中之女。”拓跋铎仁有意加重了“特别”二字,见张侍中紧张地哑口无言,便起身道:“若无事便退朝吧。苗侍郎随朕回御书房,朕有事相商。”
苗少庭冲着张侍中微微一笑,轻快跟上。
“她怎么样了?”拓跋铎仁进了御书房,遣退了众人便开门见山的问。
苗少庭心中好笑,心想别别扭扭憋了五年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便明知故问道:“哪个她?”
拓跋铎仁横他一眼,掀袍落座,没好气的说:“朕耐心有限,不想被朕拖出去打上二十大板就老实的说。”
苗少庭一看拓跋铎仁要急,急忙见好就收。这几年他也学乖了些,不敢过分放肆在老虎嘴上拔毛,生怕这一句话能定他生死的人哪天一个脾气上来,真把他这个“情敌”给灭了。
“启霖最近一切都好,身体恢复的不错,心情也爽朗多了。”苗少庭微笑。
拓跋铎仁一听这称呼便是眉头一皱,不悦道:“什么启霖,皇后的称呼也是你随便瞎叫的?”
苗少庭早有下文等着拓跋铎仁,因此毫不害怕的朗声解释道:“皇上息怒,如今皇后谢氏已故,无论是谢娴妤也好,谢启霖也罢,都只是一届草民。娘娘化名谢启霖只是想要安静的生活,臣也并非有意犯上。”
拓跋铎仁听着这过分男性化的名字怎么都觉得别扭,无奈又不好继续挑刺,只得问道:“她的近况与朕说来听听。”
“禀皇上,皇上当年吩咐微臣好好照顾娘娘,却又不许微臣与娘娘走的过近,要谨守男女有别之礼,微臣一直谨记,是以平常只是和馨竹联系,得知娘娘安好的消息也就罢了。娘娘近况如何,也非详知。”苗少庭笑眯眯的回答。
其实苗少庭三天两头便去谢娴妤那里晃悠一圈,只是一想到拓跋铎仁当年大方的将人让给自己没多久又小气吧啦的私下暗示他不许动谢娴妤一根汗毛的事就十分不爽,如今可是逮到了机会,不闹一下拓跋铎仁怎么都不能释怀。
拓跋铎仁被苗少庭堵得哑口无言,暗自咽下一口闷气,却又不知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
苗少庭看着拓跋铎仁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别扭纠结脸色,心中不由好笑。又老神在在的欣赏了一个够本,才悠悠开口道:“皇上想不想去看看娘娘?”
“可以吗?”拓跋铎仁一下子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猛然察觉自己似乎是太心急了,脸热的咳了一声,重新端坐好缓缓道:“小妤恐怕不愿意见朕吧?她有没有提到过朕?”
苗少庭看着拓跋铎仁那愁苦的样子心里都要乐开了花,心道谢娴妤哪有这么重的心思,早就恢复平静,过自己的日子了。结果这位仁兄每日还在端着架子自己编故事。
“还真……没有。”苗少庭又一次无情地打击了拓跋铎仁。
拓跋铎仁再次被堵了个正着,让苗少庭这么一说,更不好意思拉下脸去看谢娴妤,更何况还要放□段、自尊去求复合。
苗少庭见拓跋铎仁坐立不安的样子,终究还是发了发善心,给了拓跋铎仁一个好消息:“不过……启霖倒是还留着皇上送她的那些字帖。”
“……”拓跋铎仁一怔,心酸中又泛上丝丝的甜蜜,绕的整个人都熏熏然起来。
心能够这样柔软安宁的时候也只有在午夜梦回,想到那人温柔浅笑时才能够体会,拓跋铎仁出神了片刻,最终还是败给了那份思念:“宣刘继忠来,朕要出宫。”
京都外十余里地的郊外,平乐村的一处清静的院落里传出朗朗的读书声。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拓跋铎仁步入纯朴素雅种满花草的干净小院时便听到奶声奶气的童音正在念着《大学》,不由失笑:“这是不是有点难度?孩子们理解得了吗?”
可是就连这样透着点笨拙迂腐劲儿的感觉,拓跋铎仁此时都觉得打心眼里喜欢。
走到传出读书声的小屋门外,一旁的窗子破了一角,似乎是有意被人捅破,常有人往里偷看似的。拓跋铎仁便顺着那洞向屋内望去,自己多年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