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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里默默祈祷季沉景已经又睡过去了,免得两人尴尬。杜一小心阖上门。过去拢拢火盆,添
上几块木炭。
这种玛丽苏的情绪无法准确描绘,他们本来在一种奇怪的和谐里相处了许久,这次遇袭似乎将
一层若有似无的纸捅破,当然这只是杜一自己的预感。
季沉景越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杜一越是有这种感觉。
到底是冷淡、疏离、不屑?还是仅仅无言、无力?又或者一切都未有什么改变,季沉景的不言
语,只是在思考他自己的事情而已?
实话就是:杜一怀疑他似乎知道自己的身份。却又没法断定这是不是自己的自己杯弓蛇影。
杜一叹口气,回头看看床上的人,眼睛静静闭着,到底是受伤,需要休息。
本来就没甚心情,草草想了一阵子,杜一也翻身睡觉。
由于心里惦记着季沉景早上还得喝药,杜一居然格外早就醒了,抬眼看到天光熹微。
坐起来朝床上看去,季沉景依然一动不动的躺着。
他的手露在外面,杜一疑心他冷,起身拉拉被子给他盖住。
无奈这地方实在简陋,连被子也不给力,季沉景身量高,杜一一拉这边,那边的身侧又给短了
半截。
杜一只好把季沉景的手往里推推,一碰,只觉得冰乍乍的渗人。
季沉景的手非常好看,似乎漂亮的剑法,就该当配上这样一双手,尽管杜一到现在也没机会好
好看他使剑。
不似苏子安手的清俊白净,季方邑的手,十指修长莹白又不失习武之人的硬朗之感,此时他无
意识的躺在那儿,手指颇好看的轻微弯曲,就同此时他整个了无生气的人一样,安静的放在一
边。
这双手曾经不动声色的结束过很多人的性命,杜一没有参与过他的过去,但即使是有她参与的
现在,她也不止一次的看到季沉景的冷漠和果断。
镇静而残忍,但也曾给她递过烤肉,给她打过水。
杜一犹豫了一下,用力搓几下手掌心,握住季沉景的手。
反复几次,躺在床上的人手依旧冰冷,杜一有点急,一边捂一边不免看向季沉景的脸,果然他
的脸和这冰冷的手一般,也是一片苍白。
有些泄气。
天色慢慢亮起来,院子里有了动静,估计是猎户大哥已经起床。
熬好了药,早饭是米粥,一点咸菜,几块放硬的馒头,一起端过去,开了门发现床上的人不知
道何时醒了。
杜一点点下巴示意手里的东西:“早饭和药,现在还很早,你醒啦。”
放下手里的东西,浸湿了一块布巾,想着应该给他擦擦脸。
季沉景虽然醒了,可是似乎没多少力气动弹,杜一又不敢扶动他免得扯到伤口,犹豫了半天,
冲他挥挥手巾,意思是我帮你擦吧。
倒好像一切都突然陌生,实际上也就是陌生,她本来就没和季沉景这么亲近过,言语上的和谐
总归是简单,而对方究竟如何,想必他俩谁都并不知晓。
很一本正经的擦完脸,杜一眼神都没多移一下,完全视季沉景静漠的眼神于无物。
杜一你强大了哦耶。
慢慢扶季沉景起身,倒水给他。
昨晚上还能勉强端着药碗的人,今天却连抬胳膊的样子都很痛苦一般,杜一看着他不由自主的
皱眉,开口:“我帮你好了。”
季沉景喝了水和粥,馒头却没吃多少,不过也正常,那馒头杜一一个活蹦乱跳的人都吃不下去
囧…太硬了也。
喝完药就没其他事了,杜一还记着要把自己那套脏衣服给洗了。
步子还没踏出屋门,身后的人声音沙哑,慢慢道:“你腕上的铃铛呢?”
随着他发声而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杜一回头甩甩袖子,轻轻笑一下:“在里面,丁零当啷总
在响,所以先收起来了。”
自我安慰好,自欺欺人也罢,是真是假,若你还这样问,这出戏就还演得下去。
杜一慢慢将一簸箕她认不得的植物挑拣干净,李猎户说这也是一味有用的草药,拣完了,突然
想起什么,将包药材的纸抽下来两张,跑回屋里。
“喏。”杜一冲季沉景摇摇手,“你昨天晚上不是问可有纸笔吗?”
山中人家,要找全笔墨纸砚还真不容易。
季沉景望望她手中的糙纸;坐起来些点点头:“会写字罢?”
“会……一点点。”真的。
季沉景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抬抬下巴:“拣块炭火来。”
杜一又屁颠屁颠的去拣炭火。
季沉景今天没戴面具,整个人表情都生动起来,只是没想到摘了面具能瞧见表情,杜一更觉得
他欠扁了o(╯□╰)o… …
“写六个字。”
“嗯。”
“叁拾伍,乘,速来。”
杜一将手里的炭块磨尖了一点,开始写。
“叁拾伍?数字是吗?”
“嗯。”
“哪个‘乘’?”
“‘上乘’之乘。”
“了解了,速…来,是快快来的意思么?”
“嗯。”
磨蹭了一阵子,杜一终于晓得要写的好看是不可能,只好尽力工整,而后拿给季沉景看。
季沉景瞥了一眼她那不伦不类的大头字,伸手接过纸单。
杜一完全不明白他这是在做什么,问他:“这是写的什么?”
“信。”
… …“噢。”
“嗯。”季沉景望着她道:“今天是我们在这里的第二天罢,兴许还要呆几日,我已跟李猎户
交谈过。”
“噢,你现在好像还是不怎么能动?”
“无妨。”说到这里,季沉景移开眼神。
杜一蓦的又想到她下药的事,本来没有时时放在心上的… …
“灵儿不要太担心,过几日就回去,呆在这里只是有事。”见她不说话了,季沉景抬眼静静看
她。
杜一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好好养伤便是。”
也不知道八喜他们现在如何,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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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山野之间尽是寒凉气息,木门紧掩的屋内,床榻上的男子眼神沉寂,似乎在静听什么动
静。
很快,没有让他失望,有什么东西扑棱着翅膀停在了窗棂上,隐约间,有一块暗沉沉的影子动
着,确又很懂事的停住,等着什么。
床榻上的人起身,走近窗前,抬手支起一点木窗,放外面蹦跳的一只灵鸽进来。
一人一鸽之间很是默契,男子默默将指间一张被折了几折的糙纸绑在鸽腿上,复抬起窗户,眼
瞧着那鸽子抖抖翅膀飞走了。
开窗时吹进的一点凉风惹得睡在地上的女子在睡梦中瑟缩了一下,咕哝了句什么翻了个身。
静静停住,低头,窗外弦月半弯,照出一室朦胧。
玉色莹莹的手指马上要触到女子圆润的脸颊,睡梦中的人却酣然出声,带着梦呓时特有的迷
糊,让男子硬生生停住了动作。
“给我解药,我想回家。”
☆、四平八稳
四角上硕大的夜明珠将一方石室照的光亮,身穿白虎大氅的男人仔细品阅着桌上的一幅画卷。
他看了许久,似乎并不急于知道这幅画隐藏其中的秘密,而只是欣赏。
脸上的表情是沉稳而有点得意。“啧啧。”他咂了咂嘴,摇摇头,似乎就画卷上某一布局或者
下笔颇有挑剔,俄而,他看够了,轻手翻过古韵十足的画卷。
画卷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让桌前的男子变了表情,急急抬手,一盏明灯玲珑亮起。他移近灯
盏,神色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