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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若狂,连叫:“快请!”
这几日,阴雨连绵,堤坝眼看不保。这几年新皇实行新政,开了许多义学,修桥修路,都极耗钱财,国库一直不太充盈。这一遇上几十年不遇的阴雨天气,国库一下子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虽然也号召商人捐了一些,但商人重利,哪愿真正出力,捐出的那些根本是车水杯薪,根本不够疏散百姓,修筑堤坝之用。而且,他对水利知之甚少,手下这方面的人才也有限,如果有人自荐,他正求之不得。
一时焦虑之心竟淡了些。
这时,大帐门口布帘一掀,走进一个青衣书生,那书生看来不过二十三四年级,面目普通,但嘴角含笑,自有一派温柔的气质。唐涛一见是个年轻人,不由先看轻了几分,但大事当前,也怕错失贤才。当下赐坐,与之攀谈了起来。
陈墨其实对水利也知之不多,但他前世家居四川,蜀地都江堰乃是举世闻名的水利工程。清河下游地势活脱脱就是修筑都江堰工程之前的模样。也正因此,他才敢前来。
攀谈半晌,见唐涛渐渐露出失望之色,陈墨微微一笑,道:“八王爷,学生今日来乃是为了献图。”说完,从袖中拿出他努力了几天画出的都江堰工程图,递给唐涛。
唐涛接过图一看,也不甚懂,让亲卫拿去给主管水利的官员去看。少顷,一行官员面带喜色蜂拥而至,跪地高喊:“天昭之福,清河可治。”唐涛面色才轻松起来,马上调派人马,速去安排治河事宜。
一切安排妥当,唐涛回座,仔细的看了陈墨一眼,道:“那图是先生所绘?我回朝必将禀明吾皇,让先生能施展才华,为我天昭百姓造福。”
陈墨连连摆手,推辞道:“非也,非也。那图乃是先师所留,先师曾言,若清河有水患,就把图献给朝廷。学生对治河却是一窍不通。”
“敢问先生家师大名,今日献图也是莫大的功劳,我愿上书朝廷为老先生立一块功德碑,让清河子民永记老先生功德。”
陈墨知道不留名今日事很难了结,道:“多谢八王爷,先师姓贾,讳雨,字存焉。学生字无明,八王爷就不用再提了。”
唐涛又问陈墨贾老爷子生前之事,陈墨如何得知,只得胡扯了几句,应付过去。这时,又有士兵过来通报,江南一些不具名的商户捐银一百万两,唐涛大喜。陈墨知道芸娘处事已成,遂告辞离开,唐涛正自喜悦,也不挽留,任他飘然离去。
十月,江湖上开始风起云涌,幽冥暗使传信说是幽冥山庄,被不明势力盯上,现在江湖上均传言幽冥山庄埋有巨大宝藏并有失传百年的武功秘籍《菩提散手》,一时各种势力齐集幽冥山。
初闻消息,陈墨、幽影第一反应都是这是个阴谋。设局者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个疯子皇帝,陈墨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夜寝其皮。
二人虽不知唐宇到底是怎么查到幽冥山庄头上的,但此时乱云四起,幽影不得不回幽冥山庄主持大局。不管是辟谣也好,应对也罢,幽影身为庄主都责无旁贷。
“影,我和你一起。”陈墨坚定地看着幽影。
“不,这个局的目的就是引你出来。我已让“幽冥”的暗桩都活动起来,我要知道你的消息很简单。我相信你能好好保护自己,墨,不要让我担心,如果有意外,不要做傻事!”
“影……我等你!”陈墨心中巨痛,紧紧抱住了
“乖!”幽影低下头在陈墨额间印下一吻,深深地看他一眼,似是要把他的容颜刻入心间,而后忽然转身,决然的离去,那宽大的衣摆随着步履飘飘洒洒,好似带走了所有的阳光。
额间的温度还在,伊人却远,陈墨看着幽影渐行渐远的身影,心忽然空了,这些年来,幽影从不离他左右,或在暗处,或在明处。这一走,生生带走了他灵魂的一半。
如何能不悲哀?如何能不伤痛?然而他知道幽影说的对,他手无缚鸡之力,如果对方真是为他而来,他只会给幽影带去麻烦,让他处理事情束手束脚。
所以,纵使伤痛,纵使不舍,幽影仍然一个人回去。放开他的手,就是把他推进安全的境地。
幽影、幽影!陈墨何德何能?得你如此对我?
第五章 初见 (幽影的番外)
那一天,我终于报了仇,自己也受了重伤,伤口发炎导致了高烧,我躺在幽冥山深处一个隐秘的小溪边,奄奄一息,心中却很高兴。
我终于报了仇了,二十多年背负着一家三百多口的血海深仇,我活的很累,然而现在,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陷入昏迷的那一刻,我想,我是笑着的。我从来都不熟悉的表情。
我不知道我还能醒来,可是我醒了。然后看到了独自坐在溪边的他。
他长发披肩,从背影看个子不会太高,很瘦。他的背影看起来很孤单,很忧伤,很……绝望。傍晚的林子很静,静的好像只剩下我的心在胸膛里跳动。忧伤的气氛让人不知该做些什么。他静静地坐了很久,我静静地看了他很久。
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像我刚刚从被大火吞没的家里逃出来,那时的我,和他一样,很绝望。
很久很久,久到我忘了时间。
脖子麻了,我试着扭了扭脖子,扯动了胸口的刀伤,痛得呻吟了一声。
我惊动了他,他扭过头,眼睛里都是水汽。我们对视了片刻,他眼中的茫然渐去,又回头用袖子抹了把脸,站起身,走过来。问我:“你醒了?”
声音嘶哑,我想他哭了很久。下意识地想安慰他:“谢谢你,我不知道还能活着。”
他看了看我,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活着。活着总是好的吧。”
或者总是好的吧,他的声音很低,但我耳力一向很好,所以我听得很清楚。我猜想,他也必定经历了大转折,万念俱灰,却又侥幸活了下来。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惺惺相惜。我想,我活下来了,或许,我可以帮助他活下来。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个念头会改变我的一生,但我至死不悔。
他蹲到我身边,熟练的解开我的衣服,揭开胸前的布条,我胸口那道剑伤裸露到我面前。伤已经结痂,很丑。他检视了一番,又原样绑好。而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奇怪的药瓶,倒出三粒药丸,递给我:“再吃三颗。”
“什么药?”我看着那药丸,扁扁的一片,从未见过,自然不敢随便吃。
“特效药。”他淡淡的说,而后用一个大树叶捧了些溪水过来,“很苦,用水送下去。”
我看着他,见他神色一直淡淡的,知道他不会害我,于是把药丸塞进嘴里。
很苦,那是我吃过的最苦的药,比黄连还苦,我差点就要吐出来,但他很严肃的看着我,把树叶凑到我嘴边,我只得就着他的手喝水,把药送下去。
他的眼中有了一丝笑意,轻轻的说:“你的命就是这些药丸救的。古人免疫力强,普通的消炎药、退烧药效果就这么好。”
我看着他,不懂他的话。他也不解释,坐在我身边,发了会儿呆,就开始打量我,然后冒出了一句让我很开心的话。他说:“我叫陈墨,你长得真好看。”
我这一生听过无数人说这句话,然而,那天我第一次脸红了,垂下眼睑不敢看他。他说:“你脸红了,没有人夸过你吗?你叫什么?”
“康南。”我第一次毫无设防的告诉一个人名字,康南。
“康南你好。”他对我笑了笑,很浅的笑容,有阳光的味道,很温暖。
我们又在树林里呆了三天,直到我的伤完全复原。这三天里,我们很少交谈,只是静静地坐着,彼此相伴。他常常陷进一个人的思绪里去,脸上时而幸福、时而迷惘、最后总是伤痛,巨大的伤痛,那时,忧伤包围着他,我走不进去。
我的伤好了。我必须走了,既然活着,我就必须回幽冥山庄,那儿有为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问他去那里。
他抬起眼看着我,眼里闪过迷惘、无助。良久,才轻轻的道:“我无处可去。”
我心里涌过一丝怜惜,说:“跟我走。”
他看着我,又看了看我们待了八九天的小溪边,轻轻地点头:“好。”
陈墨跟我回了幽冥山庄。
第一个月,他常常把自己关在房里,我偶尔去看他,他会客气的微笑。却始终不曾提到他的来历,不曾解释过他身上那奇怪的服装。他不说,我也不问。
第二个月,他走出了房间,我让几个健谈的兄弟去接近他。他需要朋友,而我不是健谈的人,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