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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姐交给姐姐的任务,她可比姐姐先查出来……小姐怎么不表扬她!
见画夏这般孩子气,萧晚走了过去,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画夏,谢谢你。”
画夏捂着脑袋,哀怨地呲了一声:“小姐,乱摸脑袋,人会变笨的!还有,你怎么能一点都不震惊,不怨恨,不发怒呢?”
“怒又如何,恨又如何?他不知我心中之痛,再哀怨也只是浪费自己的情感……”萧晚眯起眼,凉凉地说,“季家不是很喜欢玩经济困难吗?那我就大发慈悲,让他们如愿以偿吧,也不枉他们总是向我哭穷。”
画夏好奇地问:“小姐想怎么动手?”
萧晚轻轻一笑,在画夏和云嫣耳边低语了几句。
四天前,因诈婚为由被关押三日的谢清荣终于释放了出来。
由于徐青和萧晚都花钱疏通了官差,谢清荣在狱里过得特别凄惨和艰苦,短短三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好不容易出了狱,想求徐青将谢沉放回,却因还不了两千两聘金,一直被拒门外。
这七天,谢沉在徐府同样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徐青虽未碰他,却放任着其他小侍们对他任意欺凌、随意压榨。原本粉雕玉琢的小少年此刻彻底消瘦苍白了下来,而他的名声更因入住徐府被深深地败坏了。
哪怕谢沉有朝一日被谢清荣赎回,京城里也没有人再敢向谢沉提亲了。
就在谢清荣焦躁不安,四处筹钱的时候,正听到路上有人兴奋地说:“刚才在赌坊玩了两局,没想到运气那么好,竟赢了五十两银子!”
她身旁的女子同样大笑了起来:“我比你厉害,我可赢了三百两银子!今日赌坊的庄家不行,十场赌局竟输了七八回,让我们每个人都赚个满盆彩!”
“我还不是因为带的钱少,若是多带点,肯定比你赢得多……”
谢清荣原本就是个赌徒,七日不赌早就心痒难耐,被路人这么一说,更是有了豪赌一把的冲动。她掂量了一下口袋的钱财,只有一百五十两银票,还是卖掉一间杂铺所得。
谢清荣的手中虽还有好几间铺子,但她实在是舍不得变卖。她心中掂量了下,心想着赌博虽然凑不齐两千两,凑个五百两也是极好的。
于是,她步伐一转,朝着赌坊前去。
见谢清荣兴冲冲地步入了赌坊,那说话的两名女子互相对望了一眼后,朝着清冷的小巷走去。
待到无人之处,其中一名女子顿住步伐,从怀中掏出了一些碎银子,递给了另一名女子,声音赫然是云嫣的。“你可以走了。”
另一名女子接过钱后,立刻离了小巷。这时,隐匿在阴影里的萧晚缓缓地走了出来。
今日,萧晚一身玄衣长衫,墨发高高束起,眉目间满是自信满满的英气。她手持翠羽折扇,一如往日一般轻轻摇曳,却不同于曾经纨绔女的形象,而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让人眼前一亮。
云嫣撕掉了脸上的易容,回禀道:“谢清荣中计了。”
萧晚点了点头,嘴里浮现出一抹冷笑:“走,我们进去瞧瞧,画夏恐怕已经等不及了。”
萧晚和云嫣缓缓从小巷中走出时,她斜对角的酒楼里正临窗坐着一位公子。
这位玉面公子不是别人,正是萧晚八日前娶进门的季舒墨。
这些日子,季舒墨遵循着自己的原则,对萧晚冷处理,不说话,不理会,不回去。对他痴恋三年的萧晚,不过是个软柿子,一定会为那日所为而深深后悔,会立刻认错,千方百计地哄他开心!
可他万万没想到,整整八日,萧晚非但没有来季府哭着跪着求他回府,竟连一人都没有派来请他回去,更没有派人来询问他的情况。仿佛将他这个迎娶进门的正君,彻底遗忘在了角落里……
外人都说,萧晚变心了,所以才和徐青抢夫郎。外人还说,萧晚性子大变,苦跪宁太傅门口两个时辰,终成宁太傅的门生。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就在季舒墨愁眉不展时,季舒墨的小厮云喜指着窗外,忽然惊呼道:“公子你看,是萧小姐!她朝我们走过来了!”
季舒墨抬眼一瞧,果真见萧晚从小巷中走出,徐徐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阳光照耀在萧晚的青丝上,飞扬的色泽波光粼粼,让季舒墨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他的心忽然跳的极快,心想着萧晚果然一直注意着自己,知晓自己今日出门,才特地追到了酒楼,恐怕是来给自己道歉的吧。
他心中一定,立刻端正了坐姿,理了理仪态,等待着萧晚或痛心疾首或深情款款的道歉。谁知,萧晚步法一转,竟从摆弄姿态的季舒墨身旁擦身而过,朝着酒楼旁喧嚣的赌坊,含笑步入。
季舒墨惊住了,他愕然地望着融于赌坊的萧晚,整颗心沉了下来。
刚才,萧晚是故意无视自己,还是压根没看见自己?
他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已悄然改变了……
等了许久,季舒墨仍不见萧晚从赌坊中走出,他冷哼一声,鄙夷地想:还以为萧晚拜了宁太傅为师后,已经改过了自新,没想到事到如今,竟沉迷起了赌博!
被季舒墨腹诽多时的萧晚,是真的没有注意到酒楼里的季舒墨。往日,无论季舒墨身在何处,萧晚都能在茫茫人海里,第一眼就察觉出季舒墨所在的方位。
因为那时的萧晚,眼里只有他,心里也只有他。
可现在,萧晚的心中满满是为谢初辰报仇,为自己复仇!
赌坊内人声鼎沸,此起彼伏的叫嚣声络绎不绝。
“大大大!”
精致的筛子在盅中哐当哐当地摇着,“砰”的一声落到赌桌上。谢清荣瞪着一双眸子,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盅杯,待到庄家打开后,她惊呼一声,欣喜道:“果然是大!又赢了!”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竟赢了三百两银子。谢清荣满面笑容,觉得今日自个儿手气不错,又将全部赢来的钱压在了“大”的上面。
这时,一名玄衣女子走了过来。她素手芊芊一扬,“啪”的一声将一叠银票放在了赌桌上,傲气地说:“我将这五百两全部压在小的上面。”
谢清荣看到这幕,眉头轻皱,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女子锦衣华服,看上去十分贵气,她心想着是哪位贵小姐溜出来玩闹吧,就也没放在心上。
蛊杯再度被打开,六五六,大。
谢清荣满面笑容,将那五百两银票摸进了自己的口袋。
赌局再度开始,筛子在盅中相互碰撞,清脆的叮叮当当声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响亮。
玄衣女子摇着手中的羽扇,气呼呼地说:“六百两压小!这回肯定是我赢!”
谢清荣眼睛一眯,掏出三百两压在了大的上面。
女子鄙夷得望了一眼:“怎么,怕自己输不成?”
谢清荣是老江湖,自然知道赌博不可贪多,所以并没有理会女子的挑衅。
可一来二去,谢清荣发现这女子的手气实在是太差,压什么输什么,而且赌注越下越大,竟下到了一千两银票。
谢清荣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太幸运了,竟然遇到了一个冤大头!
“又输了!”女子的俏脸瞬间黑了下来,她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恶狠狠的甩在了桌上,“本小姐今日就不信这个邪!”
银票散开在桌上,谢清荣默默地瞥了一眼,竟有一千五百两之多。她看了一眼眼前傲然的女子,嘴角一勾,又压了大。
这次,女子果然又输了。谢清荣心情一好,警惕性一松,便随着四周的吆喝声,越下越大。
“怎么又输了!”看着桌上的筛子,玄衣女子愤愤咬唇,又不甘心地想摸出了银两,却发现怀中的银票全部输光了。
她咬了咬唇,取下头上的发簪放在桌上,闷闷地说:“再赌!”
“跟!”
“又输了!再赌!”
待到女子身上的金项链、金首饰全部输光后,她愤愤一咬牙,将一张地契压在了桌上。
“再赌!”
果然是不问世事的大小姐,送上门来被宰,真蠢!
原本赚个满堂彩,准备离去的谢清荣心中偷笑,又拿了些银票扔到了赌桌上。
女子瞥了一眼桌上的几张银票,冷声笑道:“我这张可是锦绣街的地契,足有三千两。你却拿几百两赌,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她仰着头,冷冷道:“最少,要和我一样的赌注!”
谢清荣身为赌徒,自然知道,赌局之中,总有傻子以为自己下一盘能翻盘,所以越下越大,会越输越惨。
而眼前这名女子如此愚蠢,竟给她主动送上地契,而且还是热闹非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