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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墨白笑道:“败仗他是吃定了,也必然不会放过我,但横竖不是要砍我的头……只要他记得我就成了。”
程英呆道:“这是为何?”
方墨白摇头:“我跟你不同,你是士兵,我却是个囚徒,如果不能建功立业,那一辈子就只能留在这个地方。”
程英道:“方大哥,你想回京?”可是,发配此处的囚犯,若无皇诏,是绝不能私自回京的。程英隐隐知道方墨白的想法,如果能够建下功勋,大概可以免除以往的罪过……好歹也是一种出头的法子。
后来周参军果然铩羽而归,所做的头一件事就是把方墨白从牢里提出来,狠狠地打了三十军棍。
多亏程英一听到周参军吃了败仗回城的消息,就赶紧先买通行刑官,饶是如此,方墨白也被打得晕了过去。
这些本是极委屈的事,方墨白却仍是毫不在意的模样,听程英说起,便笑道:“起码从那以后,他就认得我了。”
程英叹了口气:“打得半死换来一个认得,这事儿恐怕除了方大哥你,无人能做出来。”
程英是本地人,今日不当他值班,故而才叫了方墨白出来喝酒,两人在军营处分了手,程英道:“方大哥,你可警醒点,若是周参军派人找你麻烦,能低头时候便低头,不要跟他对上。”
方墨白在他肩头一拍:“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吧,路上也要小心。”
方墨白进了军营,一路回到居处,静静地打了水洗了把脸,又洗了手脚,冰凉的水激的人心神一震。
和衣躺倒在床上,方墨白看着眼前苍茫的夜色,抬手在胸前一按,探手往里头摸了摸,摸出个素白色碎布裹着的长条来。
方墨白小心翼翼地打开,布条之下,是一枚巴掌长短的银钗,方墨白看着那钗子,眼神也变得极为温柔,粗粝的手指在钗上轻轻滑过,眼前便浮现好些场景来。
方墨白呆呆地看了那钗子许久,才又小心地包了起来,仍旧放进怀中靠近心脏的地方妥帖收藏。
将近中午,知聆把手上的书放下,眼睛有些酸痛,伸手揉了揉,起身走出殿外,想要随意活动一下手脚,怎奈身边处处不离人,有些不便。
知聆只好轻轻甩甩手,抬眸看向远处,让眼睛放松下来。
知聆略走几步,心中暗想:看了几天的书,对本朝的风物大约有些了解,但是却找不到有关方家案件的记录,想来也是,那种大案,一般都是在刑部记录,或者……
远处高树上隐隐地传来蝉鸣,知聆眯起眼睛,恍然出神。
与此同时,在寝殿的正前方百米之遥,宜妃同一干后宫的女子相伴经过此处。
因众人皆知宜妃身份特殊,有太后加持,恐怕以后这皇后之位也非她莫属,加上皇帝昨儿又留在宜妃宫中,这便是个好的信号,因此一大早上,有些宫妃便纷纷地前去宜妃宫中巴结凑趣。
此刻正有人说:“皇上这会儿该还在御书房里吧……近来天热,难得皇上竟还是如此勤政。”
“当然了,皇上是千古难得的明君。”
“听说金阳殿有了个新的恭使女官,先前毫无预兆,也不知是何来头?大家都听了什么风声不曾?”
“听说是告老的徐嬷嬷的亲戚,啧啧,徐嬷嬷可真能耐,那个位子多少人盯着呢,尚宫局的几个宫人更是四处通融,都想提到皇上身边来,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宫妃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有人便问宜妃:“宜妃娘娘,那人真的是徐嬷嬷的亲戚?娘娘必然是知道内情的。”
宜妃对此事一无所知,但因她是太后的娘家人,这起宫妃有的惺惺作态,有的有意巴结,都看向她,宜妃便道:“这个吗……”正要随口搪塞过去,忽然一人说道:“你们看,金阳殿前那个……看起来十分面生……”
大家伙儿齐齐抬头看去,却见在殿门处,一人着宫女服饰,然而气质却极为出众,虽然隔得远,依稀能瞧见那花容月貌,令人动容。
几个妃嫔顿时都语塞了,有的震惊有的嫉妒有的猜疑莫名,各怀心思。
半晌,有人吱声道:“看她打扮,难道就是新换的恭使女官?”
“可是……长的这样……”底下的话并没有说出来,但人人心中却都想:一个恭使女官,容貌竟比她们在场的这些都美……万一迷倒皇帝,岂非是大大不妙。
宜妃更是惊心,频频看了几眼,一行人便往那边去,想看得清楚一些,谁知道还没走到殿前,就见先前跟随掌事女官的唐嬷嬷走到那宫人身后,说了句什么,那人身影蹁跹,便转身入殿内去了。
宜妃本想将人喝止,只可惜脚步慢了些,正好宜妃身边的宫女上前,把唐嬷嬷叫回来,宜妃便问道:“嬷嬷,刚才那个是谁?可是新任女官?”
唐嬷嬷行礼道:“回娘娘,正是新任的恭使女官。”
宜妃道:“先前没有见过的,以前她也是宫里的人?”
唐嬷嬷垂眸:“此事是承鹤公公安排,奴婢只知道恭使先前的确不是宫中之人。”
宜妃心头一震,当下就想:“是承鹤安排的?看那人容貌出色,又非宫中选拔,难道是承鹤想要讨好皇上,所以才将人弄进宫来,假做是宫中女官,实则……他好大的胆子!”想到这里,不由地面露愠怒之色。
宜妃一怒,便想将人唤出来,细细问个明白,却听有人道:“皇上驾到。”
众人闻言急忙转身恭迎圣驾,赵哲远远地便看到宫门前一堆人,他心有所念,就担心知聆会有麻烦,承鹤自然明白,遥遥地就先叫了声。
赵哲到了跟前,见众妃嫔福身行礼,便道:“都平身。大热的天,怎么都在这里?”
宜妃抬头,便道:“回皇上,本来跟众姐妹出来散步的,方才看到殿门前有个面生之人,因此便过来看看。”
在宜妃身后,有些妃嫔愚钝,便都竖起耳朵要听,有些却是聪明的,暗中冷笑:宜妃真是被太后宠得不着边际了,这样的问话,竟像是在质疑什么,莫非真个把自己当成皇后了。
果真,赵哲听了,便微微冷笑:“面生之人?莫不是刺客吧。”
宜妃怔住:“当然不是刺客,是个宫人,好像是新进宫的女官……”
赵哲不等她说完,就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我这恭使女官昨儿才进宫的,怎么,你看得她有什么不妥当?”
宜妃此刻才听出不对来,忙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略觉好奇……又加有些妹妹们说宫里头多了个新女官,正好又见到有人在这里,于是大家伙儿就齐过来看看。”
赵哲淡淡:“是吗?”目光往宜妃及她身后众人身上扫了一眼,看的众人齐齐低头,赵哲说道,“宫里的日子委实太无聊了,一点小事也能让人趋之若鹜,只是这人是朕亲自过目的,想必也挑不出不妥当,若是没事,都退下吧。”
众妃嫔松了口气,应声之后,缓缓退了,赵哲自进了寝殿。
承鹤走得慢,听得宜妃道:“公公且留步。”他便顺势停下:“娘娘有何吩咐?”
宜妃便说:“公公,那位女官是公公认得的?”承鹤道:“娘娘怎么问起这个来了?”宜妃说道:“不然的话,皇上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人?”承鹤便一笑:“娘娘多心了,不管是哪里的人,横竖合皇上的心意,能用能使唤就行了,何况不过是个宫女罢了,娘娘何必这么多心呢。”
宜妃见他不咸不淡地模样,心头略有些愠怒,便道:“皇上是什么性子,公公是知道的,公公是皇上身边的头一号顶用的,有些事上……还要务必劝着皇上些,听说前两日皇上三天两头往外跑,太后很是不喜,这女官来路不明,若不是承鹤公公认得的,怎么随意就能进宫来,于礼也不合。”
承鹤见她咄咄逼人,有点质问的意思,便微微冷笑着:“娘娘说哪里话,难道是在说奴婢撺掇着皇上做什么下流的事不成?谁人不知皇上圣明,无人可及,我也不过是个伺候主子的奴才,怎么会有那样大的能耐左右皇上的决定?娘娘若是觉得那女官来路不明,方才为何不向皇上明言?反捉着我这样的奴才质问,是何意思。”
宜妃闻言,脸色便涨红起来,此刻里头便出来个小太监,说:“公公怎还不进来伺候,皇上叫人了。”
承鹤便垂头道:“娘娘恕罪,奴婢要去伺候主子了。”后退两步,径直跟着入了殿里。
承鹤进到里头,见御膳房的人已经放了御膳,知聆带着一干宫女站在旁侧,伺候皇帝用膳。
见承鹤进来,赵哲便放下手中茶盏,看他